天启国皇都,东宫太子府内。
烛火昏暗娇喘连连,香汗涔涔,一室旖旎。
男子如棉絮般瘫软在女子身上,健硕紧致的背部,线条分明没有一丝赘肉,可见平日里保养的甚是周到。
修长的手指随意拨动着女子散落于额前的一缕秀发,美目流动,低头红唇再次覆上女人娇艳欲滴的菱唇,引来女子连声轻笑。
“殿下好坏,人家已经累得不行了,殿下还要捉弄人家。”
身下女人娇声轻呼,有意躲闪着夜莫离的唇袭。如水蛇般扭动着的柳腰似是无意的磨蹭着他敏感的部位,引得他身体一阵痉挛般的颤抖,不知不觉中身体起了变化。
感觉到夜莫离身体的变化,肖落云美眸轻转羽扇般的睫毛无辜的忽闪着,“殿下好讨厌,就知道戏弄人家,人家不要理你了!”
嗲声说着,故意伸出玉手向外轻轻推着夜莫离,眸中却尽是勾魂的媚笑。
翻云覆雨的激战过后,夜莫离终于累得大汗淋漓的倒在一旁,一只手搂着肖落云呼呼的熟睡过去。
“殿下,殿下。”
背对着夜莫离轻声呼唤数声,不见回应。肖落云方才轻轻拿下夜莫离搂在自己腰间的大手,小心翼翼地赤足下了床。
蹑手蹑脚的来到屋外,一阵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肖落云不由自主的打个寒战,将肩上的披风裹紧了些,咬着牙将玉足伸出,忍着钻心的冰冷一步步走上阁楼顶。
空辽的夜空乌云遮月,残星疏远,如墨汁般漆黑的夜空笼罩着大地,神秘而恐怖。借着微弱的夜光,肖落云小心的一步步走到鸽笼前,仔细辨别着每一只鸽子。
来到那只白鸽窝前,鸽子窝依旧在,白鸽却早已不在。想着表兄的回信,白鸽竟被那恶毒的女人烤了吃了,心下便恨得牙根疼。那是她花了多少时间和心血才培养出来的信鸽啊。内心的悲痛使她忘却了身体的寒冷,伸手轻轻触摸着冰凉的寒铁铸建的鸽笼,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那女人血债血偿,用那女人的鲜血祭奠她可怜的白鸽。
伸手轻轻拭去眼角儿不经意流出的泪水,沿着鸽笼仔细寻找,伸手将一只灰鸽抓到手中,借着昏暗的微光在灰鸽两只翅膀间不停的摸索着,终于一张细小的几不可见的纸条跃入她的掌中。
放开灰鸽转身扶着栏杆借着院子里微弱的廊灯光亮,瞪大眼睛仔细辨认那字条儿上的字迹。
“表兄遭遇刺客?难道是太子暗中派去的刺客?”
肖落云心里暗自吃惊,不曾听太子谈起此事啊,莫非他尚未完全信任自己,许多事情还瞒着自己?
“你怎么在这里?”
一声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吓得肖落云不由得打个哆嗦,急忙将纸条儿塞进嘴里使劲儿咽下,转身正对上夜莫离凛冽的眸光。
心里惊魂未定,面上却仍自镇定的淡笑着:“太子殿下你醒了?”
“哼,不是本宫尿急醒来,还不知道你竟有如此雅兴,半夜光着脚跑来这里看鸽子!”
昏暗中看不太清楚夜莫离此刻的表情,只是单从他冷漠的言语中足见他的不满与气愤。
肖落云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想着应对之策,却无意中脚下一滑,身体直直的朝着夜莫离倒了过去。
“喂,你怎么了?”
慌乱的接住她滑倒的身子,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有些担心又气恼的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下,抱紧奴家,奴家好冷!”
顺势窝进夜莫离的怀中低泣起来。
“唉。”夜莫离无奈的轻叹一声,伸手轻抚她白皙滑嫩的玉足,冰凉刺骨没有一丝温度。
起身打横将肖落云抱起,转身下了阁楼。
来到屋内,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拉过被子将她裹紧,转身又倒了杯温水给她,才缓缓问道:“为何半夜跑去阁楼看鸽子?”
低头默默喝下那杯温水,终于顺过气来,慌乱中吞下的纸条儿终于安全下肚。才缓缓抬头,泪光盈盈的眸子楚楚动人的望着夜莫离,低声哭泣道:“奴家是突然想起前不久丢失的白鸽,或许早已被什么射杀了去吃掉了。想那白鸽的身世,竟与奴家一般无二,想着想着便悲从中来,不由自主的就去了鸽笼那边,没想到却惊扰了殿下休息,还望殿下恕罪。”
“唉,你呀,倒是要本宫如何是好?”
夜莫离轻轻揽过肖落云,轻拍着她的玉手,无限怜惜的道:“本宫是心疼你竟然光着脚跑出去,万一冻坏了身子,可是如何是好?”
偷眼看看夜莫离的眸子,未见异常,想是没有发现纸条儿的秘密,肖落云一颗悬着的心方才放下。却仍自低声哭泣着:“奴家只是可怜自己的悲惨身世,想着这世上也没了亲人,活着也是枉费了这大好的青春,已然没了意义,自然也就没了珍惜自己的理由了。”
“胡说八道,本宫不就是你好好活下去的理由!”
夜莫离越发的搂紧了怀中的人儿,生怕一松手她便会凭空消失了一般的紧张着。
听闻夜莫离的话,肖落云将头更深的埋进他宽厚的怀中,低声道:“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将来做了皇上更是万金之躯,女人多的数不清,而奴家一介布衣之身,纵然殿下现在对奴家百般宠爱,谁知道日后再遇上比奴家年轻貌美的女子,殿下会不会将奴家忘到脑后,从此奴家便只得躲在角落里孤老一生了。”
“呵,你这小女人原来是担心本宫将来变心不爱你了。”
夜莫离恍然,伸手宠溺的轻拍了下肖落云的小脑袋,“本宫让你这个小脑袋整日里胡思乱想,实在该打!”
“即便该打,奴家却也句句都是心理话,如今说出来不管殿下高兴与否,奴家倒是心里敞亮了许多,想想也是奴家私心了,殿下是许多女子的殿下,又不是奴家一人的殿下,奴家实在不该妄想着将殿下占为己有,是奴家不自量力痴心妄想了。”
肖落云径自哀怨着,眼泪不觉又簌簌落下,滴在夜莫离的手背上一片湿凉:“奴家多希望殿下不是生在这帝王之家,而是普通百姓,那样殿下便真的有可能是奴家一人的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