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毅!”
梅枝见到那抹白影的时候,心便紧缩了一下,激动的忘记了跳动。
梅毅,那是梅毅,自己朝思暮想的梅毅,如今便活脱脱的站在自己面前。
“梅枝,是我。”
梅毅寻着梅枝的声音,一眼便看到了被竹画挟持的梅枝。
眼眉挑起,冷峻的眸子直逼竹画,冷喝一声道:“放开她,我留你全尸。”
哈,瞧瞧这语气,看看这气势,多么的骄傲,多么的不可一世啊!
竹画冷笑一声,“哼,有种你过来杀我啊,黄泉路上有梅姐姐做伴,我便也不觉孤单遗憾了。”
梅毅嘴角儿弯了弯,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来,只那么冷冷的瞪着竹画与夜莫离,那冰冷的眼神儿竟给这冬天的艳阳封了一道冰封般,让人感觉一阵阵的寒冷着。
“夜落宸,快让你的人退下,否则别怪我对你儿子不客气!”
夜莫离见后路被截断,气急败坏的拎着夜傲来到前边,手指狠狠的扣进夜傲白嫩的小脖颈。
夜傲呼吸困难,一声紧似一声的咳嗽着,小脸儿也因为缺氧而变得有些青紫,只是那如炬的眸子依旧清亮的瞪视着夜莫离,丝毫没有畏惧的感觉。
“死小子,瞪什么瞪,我让你瞪!”
夜莫离仿似发狂般的对着夜傲的腰部狠狠踢了两脚,引得夜傲又是一阵狂咳。
“夜莫离,你不是人!”
苏红颜见夜傲青紫的小脸儿,早已心疼的忘记了处境,猛力的甩开夜落宸的手掌,朝夜莫离奔了过来。
而与此同时,梅枝也猝不及防的用胳膊肘杵了一下竹画的心窝儿,在竹画疏忽的刹那,飞身向夜莫离扑了过去。
当竹画那柄长剑刺入梅枝心窝儿的时候,梅枝看到梅毅的眼角儿淌下两行清泪,那原本帅气冷毅的轮廓也变得扭曲起来。
竹画一剑刺伤了梅枝,接着便是一个反手,剑尖直挑夜傲的咽喉,却被突然扑过来的苏红颜挡了一下,一剑刺偏,正好刺穿了夜傲的左胳膊,血流如注,夜傲在苏红颜一声凄厉的吼叫声中,渐渐迷离的神识,失去了意识。
“夜傲,夜傲……”
“梅枝,梅枝……”
苏红颜不顾一切的扑倒在夜傲与梅枝的身边,一手托着一个不停的摇晃着,试图唤醒他们的意识。
只顾着悲伤的苏红颜,丝毫没有注意到接下来是怎样的情景,当她的神识恢复的时候,大殿上已经是横尸一片,夜莫离与竹画一干人等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倒一片,每个人的身上都像刺猬一般的插满了羽箭。
“蓝子衿,快,快救救他们!”
直到夜落宸将夜傲与梅枝从苏红颜的怀里抱走,苏红颜才从方才呆愣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蓝子衿已经带了几个人过来接手了夜傲与梅枝,在将梅枝抬走的时候,梅枝却倏然转醒,眸光殷殷的望着梅毅,还有梅毅身边那位同样一身白衣的貌美女子。
“梅……梅毅,她,是……”
那白衣女子就那么一脸浅笑的站在梅毅身边,眸光柔和的带着些许崇拜的眼神儿望着梅毅,仿佛梅毅便是她的天,她的一切。
这眼神儿,纵然神经大条的苏红颜都能看出其中的暧昧,更何况梅枝呢!
“你就是梅枝吧,我是梅毅的夫人凌玥,常听梅毅提起你,以一定要坚持住,蓝公子一定会将你医好的。”
凌玥上前一步,握住梅枝有些冰冷的手,一脸热切的将她望着。
梅毅的夫人,凌玥?
梅枝眸光飘过梅毅那抹不自然的脸庞,心里说不出是酸涩还是痛处,直觉的某处仿佛被人掏空般的空虚着,难受着。
“嫂,嫂子,梅毅哥哥就,就拜托你了!”
梅枝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说完这句话,很想努力的扯出一道笑容,但是却再也没有了伪装的力气,缓缓闭了眼睛,眼角儿淌下几滴热泪,再次昏厥过去。
梅毅突然上前,死死抓着蓝子衿的手,噗通跪地,恳求道:“蓝公子,求你一定要救活她,求求你!”
男儿有泪不轻弹,梅毅绝对是果敢刚毅的汉子,即便是当年梅家被见人所害,抄家灭门时,望着自己爹娘的尸首,梅毅都不曾落下一滴泪,眸中闪烁的始终是满满的仇恨。
而此时,梅毅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恸,很没出息的,任凭眼泪泛滥般的涌出眼眶,都没有去抹上一把。
蓝子衿拍拍梅毅的肩头,带着人将梅枝与夜傲带走。
凌玥双手紧紧握住梅毅的大掌,眸光坚定的道:“她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苏红颜随着蓝子衿回到太子府,帮着蓝子衿将夜傲的伤口处理好,所幸只是伤了胳膊,由于剑走偏锋,伤口也不算太深,用了药,好好养着,估计有个数月就能康复了。
只是梅枝的伤势却是要严重的多,那一剑几乎是贴着心脏刺穿过去的,失血过多,导致梅枝长时间的昏迷,蓝子衿一时间也是眉头紧蹙,没了主意。
最后蓝子衿决定死马当作活马医,带着梅枝去找他师傅常青,苏红颜派人用了最舒服的马车送着蓝子衿与梅枝离开。
夜傲的房间内,小黑与小蓝哥俩儿,这几天都表现的很乖,也很忧伤,每日里对着病床上昏迷的夜傲,大眼瞪小眼的守着。
苏红颜端了药碗进来,一狼两鸟正趴在夜傲的病床前望眼欲穿的看着,那情景让苏红颜有些忍俊不禁,心里却也是万分感慨。
有时候,这动物果然要比人懂感情重情义的多。
坐在床边,轻轻将夜傲的头扶了起来,用汤匙一下一下的喂夜傲吃药。
正全神贯注的喂食着,便传来夜傲一阵剧烈的咳嗽。
“夜傲,夜傲,你醒了!”
苏红颜高兴的几乎跳起来,三天啊,夜傲整整昏迷了三天,终于醒了过来,这下她一颗悬着的心,便可以放下了。
“这是什么东西啊,好苦,我是被它呛醒的。”
夜傲皱着眉头,鄙视着苏红颜碗里的汤药,那神情仿佛那药就是毒药,能要了他小命儿的毒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