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薛家出逃长安后, 便一连下了有半个多月的连阴雨,待雨过天晴时,地上积了一层的落叶, 荷塘里的荷花都谢了, 荷叶也渐渐枯黄。
不知不觉, 炎热的夏天便过去了。
江晚换下轻薄的纱裙,穿上棉布和绸缎做的衣裙,拉着伤势好了许多的钟离昭非要去城外山上看枫叶。
雨水冲刷走的不止有落叶, 还有长安上方的阴霾。
今日天气晴朗,风高气爽,不少人家都携家带口出来游玩, 欣赏城外的美景。
江晚与钟离昭乘着马车刚出门,便在朱雀街上遇到了同样出门游玩的徐家。徐意卿骑在马上,认出王府的马车, 架着马一路小跑着追上来。
“殿下,咱们碰上徐世子了。”魏砚回头看了一下,低头在车帘外面向钟离昭禀报。
“殿……殿下……”江晚嘤咛一声,轻轻地拍了拍钟离昭的肩膀, 呜咽道:“魏砚在和您……说话呢!”
“不必理会。”钟离昭压在她身上,气喘吁吁道。
他眸子很幽暗漆黑,像是一匹饿了许久的狼一般,抬眸见她睁着眼睛想要挣扎,索性一只手把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
其实用饿了许久的狼形容他也没错。
自从他受伤后,江晚便坚定地搬到外间去睡觉, 不肯与他同榻而眠, 更不许他碰自己, 哪怕是最近这几日他身子已经好了许多。
“可……可是他说,碰到了徐世子。”江晚眼角带着一抹红痕,上面还挂着一滴生理泪水,眸子水润水润的。
钟离昭身子一僵,放开她的唇,声音低哑道:“真是煞风景。”
他就这样压在她的身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子上,痒痒的,叫她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身下娇躯柔软,凹凸有致,钟离昭闻到了一股淡淡地馨香,喉结滚动,低头又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江晚杏眸里是被他亲出来的水光,红唇微肿,面色僵硬,一动也不动地躺在马车里的软榻上。
刚才她挣扎了几下,便感觉到了某处硬物戳着自己,因害怕钟离昭会禽兽不如,在马车上玩限制级play,所以她选择忍耐不动。
钟离昭深吸一口气,将手伸到她衣服下面捏了一把,翻身坐起来平复自己的呼吸。
他本就面容白皙,样貌俊美艳丽,如今动/情后的模样更令人心跳加速。
可惜江晚不知道欣赏这份美,她刚被钟离昭捏的脸蛋爆红,慢慢自软塌上坐起来,低着头一面整理自己的衣襟,一面小声嘀咕道:“禽兽。”
要不是徐意卿及时来,他是不是就要玩马车play了?
钟离昭瞥了她一眼,凤眸眼尾上挑,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靡乱,“不是你勾着本王要的吗?”
“……”
江晚一哽,险些说不出话来。
自己哪里勾引他了?她明明只是想起来今天还没有亲亲,便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结果他兽性大发,把自己摁到怀里亲了起来,亲的她腿都软了。
后来更过分,还把自己放倒在软榻上,不规矩地乱动。听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声音,她吓得魂都险些掉了,就害怕车帘突然被人掀开,露出马车里这暧昧的一幕来。
现在还恶人先告状,说自己勾引他,真的是太过分了。
江晚瞥了他一眼,一面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一面哼哧哼哧道:“明明是殿下你色.欲.熏心……也不分场合,这外面人来人往,殿下你也不怕被人发现。”
钟离昭的衣服已经整理好,表情也恢复了平静,正眯着眼靠在车厢上,闻言偏头笑道:“有何可怕,当初咱们在府中泛舟采莲时,王妃不是热情的很吗?”
“……”
就不能不要提她的那些黑历史吗?当初那件事发生后,她一度好几日没敢主动和钟离昭说话,就怕她觉得自己是在勾引他。
“殿下你快闭嘴!”江晚凶巴巴道。
钟离昭笑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好,本王不说了。”
就在二人说话的间隙,徐意卿驱马来到了二人的车窗外,欣喜道:“殿下,您也是去城外看枫叶的吗?”
钟离昭撩开帘子,看了他一眼,面色平静道:“今日刚好闲来无事,便与王妃出来走走,顺便看看枫叶。”
“王妃也在?”徐意卿下意识看了一眼里面,却只看到了一块湘妃色的裙角。
钟离昭不动声色地挡住他的视线,淡淡道:“王妃早上没睡好,正在补觉,便不与你打招呼了。”
其实是她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旁人一见便会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所以江晚只好趴到他的肩膀上装睡,等他应付了徐意卿再说。
“喔?”徐意卿眸子一转,目光自钟离昭的面上滑过,忽然抱拳掩唇低笑道:“殿下不知有没有照过镜子?”
他靠近车帘这边的嘴角边,沾着一块浅浅艳丽的口脂,叫人一眼就能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钟离昭眼皮子一掀,对于腰间传来的疼痛,面不改色。他大约猜到了徐意卿说是什么意思,面上非但没有露出半点羞恼,反而因为他煞风景而挑眉道:“你羡慕?”
“……”
徐意卿抱拳,甘拜下风道:“是在下输了。”
没有想到数月不见,当初温文尔雅的老古板殿下,居然变得如此的骚气,真是令人大吃一惊。
“我追过来原本是想问殿下,若是殿下也去城外看枫叶的话,不妨与徐家一起,也好叫王妃有人作陪。可现在看来……想是不用了。”他叹了一口气道。
怕是现在在殿下眼里,自己就是个讨人嫌。
都说新婚夫妻黏糊,可殿下和王妃这都成亲五个月了,怎么还像是第一日成亲?
徐意卿不解,冲钟离昭拱拱手便打马慢悠悠地离开了,忽然生出了一股寂寥感。
待回到徐家的车架旁,找理由把徐夫人搪塞过去后,他忽然悠悠道:“母亲,你是不是也该给我娶妻了。”
徐夫人一愣,大喜过望道:“母亲明日就请人来做客,给你相看一个。”
虽然不知道自家儿砸怎么突然开窍,说自己想娶媳妇儿了,但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徐意卿走后,江晚从钟离昭的背上起来,一脸悲愤道:“你不是我的殿下,我的殿下不可能像你这样没脸没皮,你还我那个矜持的殿下!”
她刚才听到徐意卿的话,整个人都尴尬爆了。
钟离昭回头捏住她的手指,似乎是被她的称呼取悦到,忽然低声笑了起来,“怎么办,王妃似乎只能这样将就了。”
江晚鼓鼓脸颊,瞪了他一眼,然后扭头掀开帘子,趴在车窗处吹风,不想再搭理钟离昭。
凉风吹到她脸上,稍稍令她烧得通红的脸蛋舒服了一些,红意也褪了些。
钟离昭看着她纤细瘦弱的背影,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待马车在城外的凤来山停下时,江晚的脸蛋已经恢复如常,她整理了下自己的裙摆,见没有什么不妥的了,这才起身跟在钟离昭的身后出了马车。
钟离昭立在马车下面,冲她伸出了手。
江晚抬眸看他,被今日一袭白袍的他帅了一脸,终究还是将手放了上去。
“殿下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她忘记了马车上的事,拉着钟离昭的手欢快地往前走,一面笑眯眯道:“这凤来山的山脚下有一家卖馄饨的,味道特别好,我好久没吃了,殿下跟我一起去尝尝。”
钟离昭任由她拉着自己,用手挡住周围撞过来的人,随江晚一起穿过了拥挤的人群。
“你经常来这里吗?”看着江晚越走越偏僻,钟离昭问到。
江晚一面走一面回答:“也不算经常。我继母爱来这里的云水庵上香,常常带着我们,但我又对烧香拜佛不感兴趣,便带着采风将这山脚转遍了。”
“所以你连这么偏僻的馄饨摊子都能找到。”二人找到馄饨摊子,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下,挑眉道。
“那是当然,论吃我最在行啦~”江晚拿帕子擦了擦二人面前的桌子,扭头脆生生道:“杨阿伯,给我们上两碗馄饨,一个鸡丝的,一个千里香的。”
“哎,好嘞!”杨阿伯麻利地煮起混沌来,很快便将二人的馄饨端了上来。
“欸,是你呀小姑娘!”他放下碗忽然认出了江晚,看了一眼钟离昭道:“你好长一段时间没来我这,原来是嫁人了。”
江晚眉眼弯弯道:“对,嫁人了。”
杨阿伯道:“你这夫君生的俊俏,嫁的好!”
“我也觉得。”她语气有些小得意。
钟离昭也露出了一抹笑,眸子很是温柔。
杨阿伯和他们说了几句话,见外面来了客人,便给二人说了一句,又忙着去招呼客人了。
就在这时,这小小的馄饨铺子忽然响起了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老伯,给我们来三碗馄饨。”
江晚拿着勺子的手一顿,下意识抬眸看了一眼钟离昭。
“听说今日荆王携荆王妃也来了凤来山,不知道咱们有没有缘能够遇上。”身后那三个人中的一个青年道。
“若是能走运遇见就好了。荆王殿下最是惜才,若是咱们能入了他的眼,也就不必再为这官职之事烦恼了。”另一个声音道。
“欸对了,我记得赵兄曾与荆王妃有过婚约?你不如去找荆王妃帮帮忙,若是荆王妃顾念旧情的话,定会帮赵兄的。”
“这不妥……”那道熟悉的声音道。
“有何不妥的?荆王是个病秧子,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天。说不定你去找了荆王妃,你们还能旧情复燃呢……”那人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最后意有所指地笑了起来。
江晚捏紧勺子,抬眸看到钟离昭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像是要杀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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