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切切跟自己在一起的小萌,现在他们竟然告诉她根本就没见过这个人。
童小言情绪渐渐激动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说话啊!”
简易轻轻摸了摸下鼻子,安抚着说道:“那个……你先别激动啊,她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先走了呢?”
“你是说看见我受伤之后,她把我一个人扔在那走了是吗?”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啊。”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许诺坐在一边,眉头紧皱,许久都未曾开口。
简易看了看许诺,又轻声问道:“你见到小萌之后,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童小言皱皱眉,尽力地回想着自己受伤前发生的一切。
“她说什么了……我不记得了,不过……大概也就只是闲聊了几句吧……”
“就这样?”
未等童小言开口,许诺淡淡地说道:“好了,小易,不要问了,让童童好好休息。”
叶舒瑶也点点头,说道:“对啊,有什么问题明天再问也来得及。”
可童小言并没有打算休息,她声音微弱地缓缓说道:“我记得……她跟我说要去小广场那边走走,然后好像……好像也没说什么了……”
听到这,除了童小言以外,病房里的其余三个人互相看了看,脸上都有一种深深的不安。
看到他们这个样子,童小言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她焦急地说道:“你们干嘛都是这幅表情啊,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许诺把童小言的手放进被子里,温柔地说道:“你这个小脑袋瓜儿就不要想太多了,什么事情都没有。”
童小言半信半疑地看着许诺:“真的吗?”
许诺轻轻地应了声:“嗯。”
虽然现在每说一句话都要耗费童小言的力气,但是她怎么可能不胡思乱想。
她的眼睛扫视一圈屋里的这三个人,费力地说道:“那你们为什么都这么严肃啊,是不是小萌出什么事了,她不会比我砸得还严重吧?”
就算是昏迷好几天,童小言的脑洞还是不会让他们失望。
简易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行了,你就别操心别人了,除了你啊,没有人会这么倒霉地被砸的。”
叶舒瑶抬手又给了简易一巴掌:“简易,你怎么说话呢,谁倒霉,谁倒霉!”
叶舒瑶这一巴掌还真是使出了八九成功力,简易疼得龇牙咧嘴。
他揉着自己的胳膊,委屈兮兮地说:“哎呀,我这不是安慰她呢嘛,怕她胡思乱想。”
“用不着你安慰我们家童小言,只要你闭嘴,就万事大吉了。”
这女人既然惹不起,那就躲呗。
简易悠悠地说:“行行行,那我走,总可以了吧。”
“哼,走就走呗,吓唬谁啊。”
简易走到许诺身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老许,陪我去下厕所。”
许诺眉毛上挑,惊讶地看着简易。
很显然,许诺并没有想到简易会这么说,也没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什么?”
简易暗自吵着许诺使了个眼色,拉着他就往外走。
“哎呀,厕所,走走走,一起,一起。”
简易并没有厕所,而是拉着许诺来到一个很隐蔽的拐角。
他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围是真的没有人。
他警惕地问道:“哎,老许,你觉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
许诺双手插兜,淡淡地反问道:“奇怪什么?”
“童小言受伤这件事情啊,她刚刚还提到那个小萌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意为之。”
“所以说,这件事情就肯定不是意外了……”
“意外已经够多了,总不能都发生在一个人身上吧?”
“既然是这样,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找证据。”
“现在这么一看,这件事情根本就是有人事先预谋好的,这证据要怎么找啊?”
“我已经让周明去联系当天在出事现场的工作人员了。”
简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疑惑地问说:“那个……白雨萌呢,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怎么又突然跟孟婧娴扯到一起去了?”
“不管她是什么情况,只要伤害到童童了,对我来说就都一样。”
“也对,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到时候一锅端了就得了。”
“哦。对了,还有件事儿,我昨天没跟你说。”
“怎么了?”
“童小言没怀孕这事……怕是要瞒不住了。”
对于这件事情,许诺并没有表现地很惊讶,好像早就已经料到了。
“我知道。”
简易忧心忡忡地说:“这么多医生和护士,一人一张嘴的,就算再怎么封锁消息,也瞒不了多久了。”
许诺拍了拍简易的肩膀,浅笑着说:“小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这一句“辛苦你了”,还真是让简易受宠若惊啊。
他撇撇嘴,幽怨地说:“呵呵,你少跟我说这些没有用的,我可受不起,咱俩都认识三十年了,你小子什么时候跟我客气过?”
“没有吗?”
简易往窗边一靠,朝着许诺翻了个白眼。
“哼,有没有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许诺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简易又一本正经地说道:“老许,我跟你说,等童小言出院,我要申请休假,休长假,半年还是一年,你看着给吧。”
好一个绝情的许诺,他毫不犹豫地送了简易两个字。
“不行。”
简易气得瞪着大眼珠子,真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老许,你回答得也太干脆了吧,好歹象征性地考虑一下,我这心里也能好受一点啊!”
许诺似笑非笑地回答说:“刚刚你自己说的,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没有用的。”
简易真是悔不当初,居然让许诺反将了自己一军。
“哎呦喂,您学得还是真快啊,我说许大老板,请问您还能再没有人性一点吗?”
“没问题,当然可以。”
许诺的这一刀,直直地戳在了简易的心尖上。
此刻,简易的耳边不停地回响着一句话,这些年终究是错付了……
他捂着心里的心口,装作一副很忧郁的样子。
“老许,被你折磨了这些年,我终于慢慢地品出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这人啊,选好兄弟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的眼睛睁大了,不然就会像我一样,一失足成千古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