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有说话,李天全大嗓门就起来了:“就你那肮脏的心,你的府上能干净吗?”
这句话彻彻底底的堵了杨分易的话头,他立刻就不敢吱声了。莫定才立刻就笑道:“陛下如果看不上衙门的府邸,驿馆也是不错的,里面家具摆设一应俱全,总比在野外搭着帐篷好。”
“朕住哪里与你们无关,你们一大早上的来找朕莫飞就是想说这个?”
莫定才被噎了一下,他记得在皇宫第一次见到凤惟的时候,凤惟对他还是很和颜悦色的,难道因为杨分易的事而迁怒自己了?他心中是这样想着,但面上却越发的恭敬起来:“微臣不知陛下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昨晚上知道陛下要住在山郊野外,若不是天色已晚怕打扰到陛下休息,微臣早就过来给陛下请安了,还请陛下恕罪。”
“这些虚礼就免了,你可是郭丞相派来这里监督水路工程的?”
“是。”
“进展如何?”
“已经征好地了,接下来就是集资了。”
“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忙吧,朕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
莫定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陛下,不如微臣给您办个洗尘宴,将县里的有头有脸的人都集中起来再商议集资的事,岂不是事半功倍?”
凤惟停下脚步,转身幽幽的看着他,眼睛眯了起来:“你想利用朕为你办事?”
莫定才心下一突,连忙跪了下来:“微臣绝无此意,只是真心的想要为陛下接风洗尘……”
“那你刚才说下利用这个机会?那不就是利用朕?”
“这……这……”
“既然是朝廷给你派的事,那你就尽你的能力办好就行,如果想要朕的名头来做事,那还不如朕亲自做呢要你何用?”
“是陛下教训的是,是微臣该死,请陛下恕罪。”
“你来这里多久了?”
“半个月……”
“哼,这半个月你是活到狗身上了不成?这么久时间才征好地,现在连百姓们都没有安排好,如果你真的不想干,那就立刻滚蛋,好让有能之士继任,不要平白误了水路工程。。”
莫定才身体颤动了起来,后背都生出了虚汗,额头上的冷汗也滑落到了他的眼睛处,有些异样,但他没敢抬手擦拭,嘴唇哆嗦着说道:“是微臣疏忽了,还请陛下责罚。”
凤惟看着他,眼里闪过一抹寒光,威严的气场尽出,压得在场的众人全都凭着一口气,好半晌,凤惟才巧笑嫣然,紧张的气氛也一扫而空,她笑道:“莫爱卿,不要紧张,虽然前段时间你是疏忽了,但好歹也是个人才,往后好好做事,弥补过来就是,起来吧。”
“多谢陛下。”莫定才心里松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差点虚软的站不稳,这时候他才有心思擦拭长额头上的冷汗,低垂着头跟在凤惟的身边。
李天全却是愤愤不平起来,一直在凤惟耳边嘟嘟囔囔着,凤惟只当是田地里的蚂蚱,吵吵嚷嚷,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当回事,既然有心想要利用莫定才的才华,自然不能在这种时候处罚了他,她还得给元淇留一个可用之才不是?
这工地划分出来很宽,因为是百来座民宅,如果要动工的话自然是放在一起动工才是最方便的,所以这百来座民宅都建到了一起,人很多,有衙门里的衙役,也有那些普通的百姓,一眼望过去,祖有千来人,这么多人而且盖的还是砖瓦房,三天时间下来应该是够了。
看着穿梭在人群中的黑衣人土匪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们身上自带着常年冷月积累下来的煞气,混在人群当中就算他们不穿着黑衣也很容易让人分辨得出来。
那黑衣人头领看到了她,眼睛一亮,立刻朝她这边走来,凤惟看着他向自己走来也不躲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他因为经常戴面纱的缘故脸色白皙,显得他脸上那颗黑痣更加的明显了。
“参见陛下。”
凤惟点了点头:“起来吧,有什么事?”
黑衣人头领看了一眼凤惟身后的几人,他咽了咽口水,这才说道:“陛下,能否让我们兄弟加入黄泉阁?陛下放心,小人等为了赎罪愿意给陛下做牛做马。”
凤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道:“你们还没有资格进入黄泉阁。”
黑衣人头领眼神立刻就黯淡了下去,他知道要加入黄泉阁条件苛刻,就他们这些土匪凤惟又怎么会看得上呢?
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凤惟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解释了一下:“你以为朕是嫌弃你们是土匪?不妨告诉你们,朕前天收的大虎六人就是劫匪,还劫了朕的金子,朕一样是收了他们,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黑衣人头领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他们有良心,遇到财富也没有抛下兄弟自己上前去抢,有了出路也没有放弃自己的兄弟,而你们,呵呵,朕不说,你也应该明白,昨日我们黄泉可只是将你们围住,还没动手你们就已经先投降了,这可不是我们黄泉人所为,为了活命,竟然背叛自己的兄弟,这也不是我们黄泉人所为,所以你们没有资格加入黄泉阁。”
黑衣人头领落寞的低下头来,朝凤惟拱了拱手:“多谢陛下解惑,是小人肖想了,小人这就去干活了。”然后朝凤惟深深的一揖缓缓后退。
等人一走,李天全立刻就跳到凤惟的面前,兴奋的说道:“风扬,你所说的条件我都符合,我能不能加入黄泉阁?”
“你为什么要加入黄泉阁?你不是说你想要做一个闲散公子吗?”
“我做闲散公子是因为我没事做,现在加入了黄泉阁肯定是要扬善除恶,要做的事多着呢。怎么样?要不要收了我,我很勤快的。”
“朕看人也是要看眼缘的,朕看你不顺眼,所以不收。”
李天全脸立刻就垮了下来,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我长得不好看?”
薛玉洋见状,笑着说道:“陛下看你不顺眼的原因估计就是你身上的霉运吧,你走到哪里哪里都会有一场风波。”
“薛玉洋,你怎么说话呢你?我身上怎么会有霉运?我走到哪哪里不是国泰民安?我是不是吃你家大米了?你这样到处编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