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却还是昏昏沉的睡了过去。
在少年云患分神之际,一柄剑朝他手臂砍去,躲闪不急,手起刀落臂断血流。
“啊!”他大叫一声,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断了的右臂。
对于一个从小习武之人来说,最重要的恐怕就是那双手了吧。
少年云患半跪在地,背着苏籽的左手也放开,两人倒在地上。
“杀了他们!”领头人面目狰狞的大笑,一声令下,数十柄剑向两人的身上捅去。
“嗖嗖嗖”电光火石间,几十个石子从四周飞出,将对准两人的剑打落。
“给我杀!”
“区区鼠辈。”苏启惑神色一狠,运气轻功,握着自己的青龙戟就杀了进去。
不愧是常年行军打仗的将军,两个回合下来,对面已经损失大半。
“给我救人!”苏启惑看了看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两人,心头蓦地一揪。
身后的兵将得了令,立马上前将两人带出了包围圈。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对面的人都死绝了,仅剩下一个领头人。
苏启惑的金甲滴着血,露着杀神的气息,他虽然已经五六十岁了,可当拿起他的青龙戟时,却不亚于任何年轻的人。
他带着蔑视的眼神看他,又点足,运气轻功过去,将领头人打晕生捉回去。
“打道回城。”
一行人带着苏籽和少年云患,快马加鞭的赶回边城,直奔医馆。
“来人!大夫呢?快出来!”苏启惑抱着苏籽,奔进医馆,老泪纵横。
“来了来了。”一群人陆陆续续从屋内跑了出来,将两人抬了进去。
“你,去景王府通知王爷云患受伤一事。”苏启惑指了指站在一旁的人,见他骑马走了,紧绷着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大夫才出来,看了看满脸愁容的苏启惑道:“这位姑娘的情况还较为乐观,但这位男子……”
“男的怎么了?”听到苏籽没事苏启惑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但听到云患的消息时,刚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男的右手彻底废了,若是不好好调养,可能会落下别的病根。”那断痕看着就触目惊心。
“都是为了我家籽儿才会……”苏启惑叹气,对于一个常年握剑的人来说,废了右手等于要了他的命…
也不知道等云患醒过来会有什么反应,恐怕会失望至极吧。
“将军。”顾景安匆匆赶了进来,唤了苏启惑一声。
苏启惑缓缓转过身,见到顾景安首先鞠了个躬,随后便“噗通”一声单膝跪下。
“罪臣苏启惑向王爷请罪。”
顾景安连忙将他扶起,“将军何罪之有?”
“王爷的贴身侍卫……”
“云患?怎么了?”
“他……断了右臂。”苏启惑无奈的道,说完这句话后又要跪下请罪,还好顾景安手疾眼快扶住了他。
“那是他自己选择,将军又何罪之有?”
从他请命要尾随苏启惑谈判,被顾景安拒绝后又违抗命令骑马而去开始,这一切都是他的选择。
身受重伤也好,痛失右臂也罢,至少这是他自己下的决心。
“本王左右不了他的决定,也无法阻止这场惨剧的到来,悲与喜爱与恨,都由他自己去尝。”
顾景安笑了笑,打趣自己处处为云患操心,搞的好像是他生父亲一般,婆婆妈妈。
不过也是,在他六岁时就将他带回府中,文墨书卷舞刀弄枪,都是自己亲手交的。
自然待他也与旁人不同。
苏启惑叹气,听顾景安这么一说,便也没有往心里去,愧疚难过都不该是他去感受的,而是苏籽自己去体会。
“这次的刺杀,显然是蓄谋已久,而来人也并不是冲着我们麒麟军来的,他们的目标是家女……”
如果是冲着他来的,那又何必将所有兵力都集中在苏籽身上,所以很明显是个人恩怨。
“将军可有虏来人质?”
苏启惑点头,指了指医馆外,“臣将他绑在了门外。”
“将他押入地牢,本王同你一起审问。”
“是。”
就这样三人两马踏上了通往将军府地牢的路。
领头人头罩被拿下的那一刻,就已经身处苏府地牢。
四仰八叉的被困绑在十字架上。
顾景安喝了口葫芦里的酒,从众多刑具中挑了个鞭子,往上喷了口酒,道:“谁指使你的?”
领头的人冷哼,歪着头不去看顾景安,一脸不屑的样子。
“啪”皮鞭抽在那人身上,一道血淋淋的痕迹显露出来。
这一鞭为了死去的将士。
“你的目的是什么?”
那人依旧不语,“啪啪”两道鞭子落在胸口处,皮开肉绽。
这两鞭为了苏籽。
“回答本王啊!”顾景安冲他咆哮,那人吓了一跳,仍旧紧咬着唇不说话。
顾景安咬牙切齿,将葫芦中的酒含在嘴里,“噗”的一声喷在他身上。
“啊!”惨叫声终于响起,烈酒蛰在翻红的肉上,火辣辣的疼。
“啪啪啪啪啪”五道鞭子快准狠的打下,那人的惨叫与此同时也喊了出来。
这五鞭为了云患的手臂。
“还要嘴硬吗?本王有很多方法能让你痛不欲生,却又死不了。”
拳头被顾景安捏的“咯咯”作响,站在一旁静看的苏启惑也默默吞起了口水。
一
“到底说不说?”顾景安神色极狠,死死瞪着领头人。
“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出卖东家的!”做他们这一行,要求的就是保密,即使被抓也不能把出钱的人供出来。
虽然这么义正言辞的说着,但他颤抖的嘴唇却出卖了他。
顾景安冷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如果你真有那个心,早该在被抓住的那一刻,就自尽。”
不过是贪生怕死之辈。
“王爷。”苏启惑终于呆不住了,出声唤他。
“苏将军何事?”
“在下有一方法,可以逼供他说出元凶。”
顾景安挑眉,“哦?有何方法?”
随后便见苏启惑从刑具中,挑了一个较为可爱的……两片羽毛。
“哈哈哈哈哈哈。”爆笑声传遍地牢,只见领头人被平躺着禁锢在板子上,两只未穿鞋的脚露了出来。
苏启惑半蹲在地上,煞有其事的拿着羽毛挠他的脚掌心。
“说!究竟是何人指使的你。”
领头人笑的落泪,他生来就怕痒,这么一来到把他弄的哭笑不得,万万没想到这将军,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我说我说……”领头人上气不接下气,听到他这么说,脚下的酸爽才暂时停了下来。
顾景安不禁向年长的苏启惑投去难以置信的眼光,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说吧。”苏启惑停了手中的动作,转到桌子旁喝了口茶。
“是…是一个女的,听声音有三十多岁,交易的时候她是蒙着面的,我…我更本看不清脸。”
当然有个妇人,看起来还是富贵人家里的夫人,整张脸都蒙着纱巾单看那双眼睛便觉得定是个美人胚子。
苏启惑放下茶杯,道:“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特征?”
领头人歪着头想了一阵子,眼前蓦然一亮,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我记得她的手上有一串佛珠链子。”
“佛珠链?”难不成还是个吃斋念佛的人?顾景安无奈,他这说了不等于没说吗。
而此刻扭头看了眼苏启惑,只见他紧锁着眉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将军可是想到了什么?”
苏启惑摇头,道:“听到佛珠链想到一位故友罢了。”
深邃的目光如炬,那模样似乎知道了什么一样,但苏启惑不说,顾景安便也不问。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别的特征?”苏启惑问。
领头人回想了片刻,接着道:“她眼角下有一颗不起眼的痣。”
“啪”话音刚落,苏启惑猛然一拍刑架,“王爷今日就先回吧,带老臣查个水落石出,定给王爷一个交代。”
“如此也好,本王就先走了。”顾景安拱手,也不多做停留,迈开步子就走。
这么明显的赶人,他要是还厚脸皮呆在这,那就有点不合情理了。
送走顾景安后,苏启惑一拂袖袍,便匆匆赶往李雪莹的院中。
琵琶的声音入耳,琴声悠扬。
他记得刚认识李雪莹时,还是在江南,一艘夜游的船上。
她一首琵琶曲夺人心弦,叫人好生入迷。
随后两人在船上相识,苏启惑为那琵琶音将李雪莹赎回府中,做了二夫人,她也在婚后一年怀上了苏玥。
“叩叩叩”苏启惑轻叩房门。
“我说了,在我弹奏乐器时,不能打扰我。”李雪莹的声音传出。
“是我。”他开口。
“老爷?你怎么来了?”李雪莹心里‘咯噔’一下,放下琵琶,匆匆跑去开门。
苏启惑进了屋,先四处看了一下,随后在凳子上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茶。
“我好久没来你这了,还是这么简洁。”屋里摆着几盆兰花,还有几把琴,别的便是日常的家具。
“不知老爷前来,所为何事?”李雪莹也不和他寒暄兜圈子,一句话切入正题。
苏启惑放下茶杯,起身走了过去,一把握住李雪莹的手,将她的袖子挽起,冷哼一声。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