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内,李豁似乎已经恢复了精神气,正在房间里踱着步,左左右右,竟也不觉得累,眉头之间的凝聚,似乎表明着他正在想着非常重要地事情,以至于忘记了外界的打扰。
昨日,李如攸去而复返,哭哭啼啼地跪在李豁面前,与他诉说这些日子来丞相府的种种遭遇,都怪那叶墨寒和陌霜染,“还希望爹爹能够振作起来,决不能让那些小人得逞!”李豁平日里也是疼爱这个女儿的,如今在自己遭遇如此挫折,能够来安慰自己,李豁深感欣慰。于是李豁摸着李如攸的头,让她快快起来。然后又大口大口地吃下李如攸送来的饭菜,吃着吃着,却是觉得自己的眼鼻不禁流下了不明液体。一时之间,房间里竟是父女情深的画面。
李豁却也不是只哭女儿带来的感动,更是哭原本自己好好的一对儿女,如今只剩一个在自己膝下,心中更是觉得疼痛堵塞。由此,虽然此次惨败于叶墨寒,但自己官衔仍在,仍有一定的势力,并非没有可能反扑。想到此处,李豁便更加坚定地吃起了饭。
“你,速速去将军府探查一下情况,不要惊动其他人。”李豁终于停下脚步,召唤了一黑衣男子。皇上让自己禁足,但旁人出去却是可以的。
“是。”黑衣男子也不说多余的话,起身便踏上屋檐,向远处飞了去。
而叶墨寒安排在暗处监视着李豁的人发现了,便让其中一人追去。
而将军府内,陌降和陌千虑这爷俩倒是难得地一块在亭子中喝着小酒。
“你如今好不容易娶到双雪这么好的女孩子,爹也算是很欣慰了。你这臭小子,虽然平日里贪玩了些,做事情也冲动得很,半点没有你姐姐的沉稳,不过这看人的眼光,尤其是看媳妇的眼光,倒是还不错!以后,可不要辜负了人家姑娘啊!”
“那是当然,我挑的媳妇,自然是第一好的!那绝对会对她很好很好的,一心一意,绝不违诺。哪里像爹你...”陌千虑正想说些什么,却是生生忍住了。
“你爹我怎么了?嗯?臭小子,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了啊!”陌降吹胡子瞪眼的,似是非常凶。
“你让儿子说什么呀!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恰好此时,双雪扶着大夫人走了过来,帮陌千虑解了围。
“雪儿!娘!”陌千虑看见凌双雪,立马站了起来,拉着她坐到自己身旁。
大夫人笑笑,倒也不在意。
陌降假装咳嗽了两声。他自然是明白自己夫人的意思。
“咳,夫人,在孩子面前...”
“孩子面前怎么了?千虑都娶妻了,这些事他心里还能不知道吗?”大夫人缓缓坐下,喝的却是陌降的那杯茶。
陌千虑在心里憋着笑,不过当着自家老爹的面总是不好发作。于是...
“爹,娘,我就先带雪儿走了,你们慢慢喝,慢慢聊。”
“爹,娘,告辞。”陌千虑虽然急着走,凌双雪却也没忘了礼数。
到了远处,陌千虑才大声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雪儿你刚刚有没有看到,爹脸都扭曲了!让他娶那个二夫人!活该被娘为难!”凌双雪看着陌千虑如此,也是觉得好笑。
“所以你就急着将我拉出来?我可是刚坐下,连茶也没喝...”凌双雪的语气倒不像是生气,反而还有些喜乐。
“雪儿,我不拉着你走,总不能让爹和娘走啊!”
“......可是,为什么非要有人走呢?”
“于我们来说,虽是爹娘,但到底会有所拘束,于爹娘来说,虽是孩子,但到底不能畅所欲言。爹娘又是长辈,自然没有让我们的道理,那自然就是我们让咯!”陌千虑摇头晃脑,觉得自己说得十分有理。
凌双雪看着陌千虑如此模样,不禁觉得好笑。
“你怎么说这话,文绉绉的。谁教你的?”
“哼!这还需要别人教吗?我陌千虑虽是将军府的公子,但又不是不通笔墨,雪儿你这是偏见!”陌千虑假装生气。
凌双雪“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雪儿,你怎么能笑我呢?”陌千虑不满道。
“我是觉得相公你,很有趣。”
陌千虑听见这“相公”二字瞬间心花怒放,也不管刚刚发生了什么,立马打横抱起凌双雪,“雪儿,如此良辰美景,我们怎么能在这浪费时光呢?”
凌双雪羞红了脸,知道陌千虑接下来要做什么,竟也点了点头。
还是那个亭子,现在是大夫人和陌降在那里。
“夫人你也知道,当初娶她那是迫不得已,我是不愿的。”陌降解释道。
“你不愿,我看你与她行鱼水之欢的时候倒是欢乐得很。”大夫人吃了吃新上的点心。
“夫人...都这么多年了,霜婉也都这么大了,现在旧事重提有何意思?”
“那陌霜婉和她娘一个模样,都是不懂事的,上次竟还侮辱双雪,若不是当时我及时赶到,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呢!你这么多年,征战在外,府内上上下下都是由我打理。这么多年,我可曾有怨言?我若真是小气之人,早早地便想离去了。我只是不想闹你罢了。”
“如今这霜染嫁给了仪王,霜婉也与太子定了亲,千虑也已娶妻,你是可以清闲多了。”
“说到仪王,仪王那个孩子倒是聪明的,竟能将那李豁耍的团团转,霜染倒是嫁了个厉害的夫婿,这样,我也放心了不少。”大夫人感叹道。
“你只知仪王聪明,你又可知道,霜染这事,心里一直都知道,和她的夫君,一直站在一起。”
“什么?这次扳倒李豁的事,霜染竟也参与了?”大夫人不敢相信。
“不禁是这次,连同上次李如琛的事,霜染心里都是一清二楚的。皇后不管此事,霜染那时日日进宫陪皇后,多少是起了些作用的。虽然都是墨寒那孩子运筹帷幄,不过我们霜染,也不差。”
藏在暗处偷听的李豁探子呼吸一重,而此时,恰巧叶墨寒的人也追了过来。
“谁!”陌降到底是练武之人,很快就发现了有人在偷听。
那探子知道被发现了,赶紧一屁股溜了。
叶墨寒的人也来不及与陌降交谈,又去追那探子去了。
而丞相府,被软禁在此的李豁正无聊地喂着鱼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