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了变脸色，语气中有些无措，“对不起爹，我只是又想到了……”
于保立马就明白过来，她是想到了齐王陛下。
从她嘴里听出来，这齐王陛下怕是不简单。
随即，于保也顾不得多想，又沉思起来这事怎么处理才是最完美的。
荣玉燕在于保面前难堪得抬不起头了，都是自己的错。
不，都是皇后那个贱人，害的他爹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的。
“芸儿，你答应他了？”过了会儿，于保凝重的开口问道。
荣玉燕慌忙摆着头，“没有，女儿一听就被吓到了，什么都没说就回来了。”
“只是……”
“只是什么？”
荣玉燕又抬起头看了一眼于保，然后慌乱的又把眼神转向别处。
“只是齐王陛下说让我明天给他答复。”
于保一听便知道离宇这是不打算放过他们了。
没有直接给她拒绝的机会，反而还让她考虑一天，这明显就是有足够的自信她会答应他的合作的。
于保此刻也顾不得去责怪荣玉燕为什么招惹上了齐王陛下。
这么个烫手山芋，掉到谁手上都不会想留着吧。
可偏偏，再烫手他们也不能甩出去。
他很清楚，齐王陛下这是在给他们机会，他们没有选择。
于保有些绝望的闭上眼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听到这事情的时候也很愤怒，第一时间就想，一定要上报给朝廷。
可皇子犯罪这么重大的事情，皇上会大义灭亲吗？
又或者，他会相信这个事情吗？
若是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很惹眼的皇上倒还好说点，他有这样的动机去做一些胆大包天的事情，也有这个能力。
可是对象换成了齐王陛下，就是这个表现得那么平平无奇的皇子，说他在背地里参与了这个事情，恐怕说出来谁都不会信吧。
再说，如今齐王陛下毫不避讳的向芸儿，不，准确来说是向他，露出了自己的野心。
那证明他在私下也肯定有了一些拥护者，若是自己直接拒绝了，那齐王陛下也是不会放过自己一家的，毕竟他们已经知道了他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违背自己的原则不和齐王陛下站到一起，那自己跟齐王陛下就是一条藤上的人。
齐王日后若是成了还好，那他也跟着沾光。
可若是齐王陛下没成，他犯下的罪还被发现了，那自己这个老早就跟齐王陛下站到一堆的人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心里上是过得去的，可是这样一来就彻底得罪了齐王陛下，搞不好他还会因为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先一步杀人灭口了。
毕竟他再怎么表现的平庸，那他也是皇子。
更何况，他也不像表现出的那样平庸。
无论如何都得死，直接拒绝还死的快一点。
若是他一个人，他是完全不怕齐王陛下在背后搞小动作的，这么些年他见过的大风大浪也不少，完全可以应付。
可是他身上扛起的是整个于家，他不能让整个于家陪着他任性。
“芸儿。”他低低的叫了声，声音突然变得有些苍凉。
他这辈子做事从来都是有自己的原则，新皇上任以来他也自问没做过什么对不起皇上和先皇的事情。
在朝堂上更是不想其他朝臣那样早早就站了皇上那边。
相反，他哪个皇子都没站，只为皇帝办事，因为他知道，皇上不喜欢臣子拉帮结派的。
如今，因为自己女儿的误打误撞，他反倒也跟着被带进了一条黑暗的小路上。
他却不得不提前站队了。
在这条路上，他看不到前面的路，只能跟着眼前仅有的一点点光亮慢慢摸索着。
他是可以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但是他有妻子儿女，还有一个家族，他不能冒这个险。
他只能重视起来，并且还要认真的考虑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把损失和他得做得改变降到最小。
荣玉燕抬起头，看着她爹这副有些颓废的样子，她有些担心，又有些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卷进去了，爹也不会这么为难吧。
“爹……”
看他爹这样子，像是已经做好选择了。
荣玉燕又忍不住哭了出来，“对不起爹，如果不是女儿您也不用这样。”
于保也是一脸苦涩，笑的那样的勉强，他缓慢的伸出手替荣玉燕擦了擦泪水。
“不怪你，齐王陛下若是想要拉拢爹，就是不找你也会用其他的法子的。”
“如今便只能答应齐王陛下的吩咐了。”
“听着芸儿，既然爹站到了齐王陛下的这一队里，那爹就会好好辅佐齐王陛下，现在我们只能盼着，最后继承大统的是齐王陛下。”
“芸儿，齐王陛下既然找上了你，说明他对你也是有兴趣的，你也不能惹恼了齐王陛下，如今我们于家一家人的生死就在你身上了。”
按道理来说一般皇子要拉拢的都是吏部的人才对。
可齐王陛下却偏偏找上了自己，而且还是通过芸儿。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离宇了。
就如今看来，这个人非常的谨慎，丝毫不会让别人想到什么来。
找到芸儿也只能说他对芸儿有意思，毕竟芸儿也算是京城四美之一。
而自己又只是个清贵的礼部尚书，任谁都不会想到他拉拢自己是别有用心，毕竟礼部虽然说名义上在六部是地位最高的，但大家都清楚，这只是名义上的。
荣玉燕愣愣的望着于尚书，“爹，你是说我也要跟着站到齐王陛下那边？”
“是，你没得选择。”
于尚书哪里不知道女儿的小心思，她从小就倾心于皇上，这些年来也是一心一意的想着如何引起皇上的注意从而接近他。
毕竟皇上不仅才华出众，而且身份也尊贵，荣玉燕这些年的坚持就是想要当皇上妃的。
可是如今这情况，她的愿望注定是实现不了的了。
毕竟齐王陛下和皇上之间只能选其一。
“不。”荣玉燕不停地摇头，似乎这样就能甩走方才于尚书对她说的话一样。
齐皇后和皇上妃虽然只差了一个字，但是身份却是天差地别啊，毕竟齐王在皇上面前根本就没什么存在感。
见她还没看清局势，于尚书心中不免有些恼怒起来，若不是她，于家何必会被齐王陛下赖上。
“芸儿！”他加重了语气。
荣玉燕被这声音吓住，一时间停下了动作，但表情还是愣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