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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高岭之花就此黑化!
  从此,万众敬仰的一代大师画风突变。
  左手握佛经,右手牵美人?
  留起长发后更是令众生倾倒,只是他不再普度众生,执念珠的手竟然杀起人来……
  注:
  1,大世界观为私设,取舍全凭作者恶趣味。
  2,结局一定he,过程甜度不定。
  3,对,我就喜欢这种我爱你你不爱我,我不爱你了,你又来倒贴的狗血剧情!
  第2章 浮生如梦糕
  云缃缃知道,她其实是被阎王盯上了,不然那么多和她一般时辰死的人,怎么就单单只有她被抓来顶包?与其硬抗着不答应,不如爽快一些,况且人家阎王还许了个公主命给自己,想想只需用一个月的时光换取一世的荣华富贵,这交易也还合算。
  阎王给她看原身的命薄,怕她站着记不住,还专门传了小鬼抬了个几案和椅子进来,兴许又怕她看饿了,那几案上还摆了盘糕点。
  阎王告诉她,虽说命薄一旦写定,一般情况是无法撼动的。但为了以防万一,由于她和原身的性格不同,想法不同,在遇事时,会做出不同的反应,所以要求她一定要牢记原身命运的每一个字,顶包后务必按照命薄走,每一步都不能出格。
  她拿到命薄后看得十分认真,比她高三那会儿背历史还来劲。
  原身是个苦命人,从小无父无母,以乞讨为生,后由于长相还算标致,辗转到了人贩子手中,被买入容国大公子的府上做侍女,但去了一个月,就被容国大公子误当成刺客一箭射死。
  一个小人物的命运,短促而简略,云缃缃看了两遍就记得差不多了。她自觉已全部记下后,便抬头看大殿高台上坐着的阎王,没想到,阎王竟然撑着额头正打着盹。
  云缃缃想,这糕点还有好几块,干脆往后翻翻别人的,只当看故事,就着把糕点吃完,没想到这地府的吃食还不错。反正阎王说了,她只能看原身的命数,看别人的是记不住的,因为他已经施过法了。
  于是,她往后翻了翻。
  紧接着就记录了那位夺原身性命的容国大公子的命运。
  姬存章,容国国王的大公子,既定的王位继承者,从小就是个天才儿童,三岁能文,五岁能武。
  但就是这么个天才,最后却并没有继承到王位。
  因为他有一种怪病,碰不得女人,一碰就会出现过敏反应,他虽然后来娶了一个媳妇,但终究因为不能和女子亲近,没有留下子嗣。
  这王位讲究继承,又怎么能落到一个没有后嗣的人的手中?
  但他的命还是跟开挂了似的,每次遇险时,都会化险为夷,甚至有几次,就像是死局,他却拍拍屁股就那么过了,命格也是奇特。
  云缃缃在看命薄时,还发现个异样,那位公子的命薄竟然是用的红色笔墨写的,可她再粗略地翻了一下,普通人的都是用黑墨写的。
  这让云缃缃隐约觉得,那位公子恐怕不是一般人。
  不过,她也没多探究,反正会忘。
  不知不觉间,几案上的糕点盘子就空空如也了。此时,高台上的阎王才幽幽醒转过来。
  “可记住了?”阎王问。
  “恩,全部记住,只字不差。”云缃缃道。
  阎王一听,放了心,便传唤了黑白无常,将云缃缃带去顶包。
  等云缃缃出了大殿,阎王走下高台,走到几案前,收回命薄,眼睛竟盯着那糕点盘看了好一阵。然后自言自语说了句:
  “浮生如梦糕,味道香甜软糯,凡人就是贪嘴。”
  原来,他竟然是故意装作打盹的,好让云缃缃将那一盘子的浮生如梦糕吃完。浮生如梦糕可不是一般的糕点,它是用彼岸花的根茎和着忘川河的水制成,吃下它,即使她没死在水神的箭下,也会在命薄规定的死亡时间里死在一场噩梦之中。
  没办法,阎王实在是害怕她过去后出什么纰漏,云缃缃又是个与原身性格完全不相同的女子,万一做出一些和原身命运相左的事来,可还得了! 为了以防万一,他也只有行此下策。
  *
  云缃缃再次被黑白无常压着,于一个深更半夜,进到了一处破败的茅草屋。屋内的地上,随便铺就了一些干草,好几个女孩子躺在上面正熟睡着。
  他们走到一个女子身旁。
  “原身已经死了两个时辰了,幸亏在半夜,还没被人发现,你现在就附上去。”黑无常道。
  云缃缃有些迷茫:“额……我要怎么做?”
  “对着她躺上去便好。”白无常道。
  云缃缃依言,趟了上去,她的魂魄很快与原身重合。
  黑白无常抬手,自他们的手心处,同时释放出一股白光,对着那地上紧闭双眼的女子照了照。
  云缃缃再试图动一动,却发现已经动弹不得。
  “你别挣扎,你会睡上一个时辰,醒来后,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了。”黑无常道。
  话才说完,云缃缃便感觉自己意识开始模糊。
  不过,就在意识弥留之际,她听到一段黑白无常消失前的对话。
  “你说,咱们阎王还真会演戏,竟然真就骗了个冤大头。”
  “可不是?魂魄五世而亡,她已经轮回四世了,来顶包就会浪费她的最后一世,等她再死一次后,哪里还有什么下一世。”
  “对啊,还许个什么公主的命。阎王真是太坏了!”
  “快走了,万一她还没睡熟听到就麻烦了!”
  ……
  什么?云缃缃气急。
  阎王老儿,我掐死你!
  第3章 捕捉送信鸽
  云缃缃再次醒来,还是被人推搡醒的。她知道,一定是人牙子。她记得原身的命薄,她过来的这个时间点,正是即将被卖进容国大公子姬存章府上的这一天。
  她睁开眼,耳边便响起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快起来,竹园的李嬷嬷来接你了。”
  云缃缃脑袋还有些犯晕,她偏偏倒倒站起身,被那中年女子一把就拉了出去。这人牙子的动作也是相当粗暴。
  屋子里其他女子纷纷缩着身子,默不作声。
  出了茅草屋,就见外头站着个衣着体面的妇人,端着一张脸,下巴抬得挺高,看人也是斜着眼,仿佛瞧不起任何人。云缃缃想,这妇人应该就是姬存章府上的嬷嬷管事之流。
  人牙子见了管事嬷嬷忙陪笑:“李嬷嬷,这就是您昨儿挑中的那个小姑娘。”
  云缃缃望向李嬷嬷,李嬷嬷也正打量着她。
  “我们竹园可是皇家的院子,侍女仆人都得挑了又挑,这丫头也算标致,勉强值二两银子。”说着,她从身上解下荷包,掏出一粒碎银子,“昨儿来挑人时已经付过定钱了,拿去,这是余下的。”
  人牙子接过银子眉开眼笑。
  “走吧!”李嬷嬷睨了云缃缃一眼。
  云缃缃只得跟着她走去。
  “你叫什么?”李嬷嬷边走边问。
  “云缃缃。”她回答。
  她就这么被卖掉了,二两银子。顺着这具原身的命运,她跟着眼前的那个嬷嬷,踏上她仅剩的一个月时光。
  可是,阎王他明明骗了自己,浪费了她最后再活一世的机会,她不甘心!
  凭什么她的命运就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摆布?不,她不能在一个月后就那么简单死掉,那样的话,也不会再有下一世轮回等着她。
  她要活下来,她必须活下来。
  云缃缃刚进竹园的几天,她一边适应新的身份,一边想着如何避开一个月后的必死一箭。想了许久,她总算想到一种方法。那就是与公子建立交集。不说其他,至少一定要让他认识自己。
  因为命簿上写的,她之所以会被射杀,是因为姬存章把她当做了闯进竹园的刺客,而且他们在那之前并无交集。
  她首先是要建立交集。
  但她发现,命运的鸿沟似乎并没有那么好跨越。两个原本没有什么交集的人,真是连碰个面都难。
  竹园有个奇怪的规矩,女子不得进入后院。至于原因,大家都知道,竹园的主人容国王上的大公子,对女子过敏,轻则气短喘咳,浑身起红疹,重则据说可能会昏迷。
  这一天,她甚至尝试着偷闯入后院去面见姬存章,可是,却在通往后院的长廊下被一个管事逮个正着,一通乱骂又将她骂了回来,她连后院的半片砖瓦都不曾摸着。没办法,她只得悻悻地来到前院。
  竹园的前院是允许女子活动的,她现在是竹园的洒扫侍女,穿了一身米黄色的侍女服,混在一干侍女之中,就像一粒沙混进了沙堆里,十分不起眼。
  她沮丧着一张脸,捡起放在院中槐树下的扫帚,又开始她一天的扫地工作。
  “喂,小云,你今天见着公子了么?”同她一同扫地的一个侍女凑过来,问。
  云缃缃摇摇头。
  那侍女拍拍她的肩,笑道:“别气垒,公子他每天还是会进进出出前院好几次的,虽然我们不能近距离看,但还是可以远观的。”
  云缃缃抬起无精打采的双眼看看她,这是小花,年纪比自己这具原身小,但进竹园已经有两年,是竹园最小的侍女,大约是因为太小,总是被其他的侍女欺负,指使来指使去。云缃缃虽然才进来没几天,但见她被欺负就已经有好几次,有一次看见她被人用浇花的瓜瓢砸,她实在看不过去,便帮了她一把。两人就此熟识,云缃缃来这里后总算有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
  云缃缃抱怨道:“小花,你说我这是个什么命?每回公子出入前院时,我都凑巧去了别处,就这么着也就算了,也怪自己要去别处,可是我这两天,每时每刻都呆在这院子里,连上茅厕的时间都是省了又省,可是公子他,竟揪着她上茅厕的点儿路过,这该死的宿命!”
  小花劝道:“别这样,我们公子虽然俊逸不凡,是这江都万千少女的梦,但我们作为侍女,也不必太执着于公子,毕竟……我们只是侍女,小云你说是吧。”
  云缃缃这势要见到公子的行为,在旁人看来,或许她就是个公子的狂热迷妹。
  “小花,我来了好些天了,却一次公子都没能见着,只是好奇我们公子到底长成了啥样,把这江都城所有的女子们都搞成了花痴。”云缃缃试图给外界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她那么渴望见到公子的合理解释。
  小花正要开口,却听身后另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啧啧啧,某些人呐,就是没有自知之明,自己明明是棵草吧,非想着要去攀大树。哎,也不照照镜子,自己长得那样儿?”
  云缃缃和小花闻声转身看去,原来是巫青叶,也是这竹园的侍女,不过,她的等级要比他们两个高。
  只听她还在说:“哦,我忘了,你大概没有镜子,一个从叫花子堆里买来的奴婢,哪里有银子买镜子!”
  小花愤愤道:“你……你只不过比我们高两个等级而已,也只是侍女,何必拿话来糟践我们?”
  巫青叶没理小花,兀自看着云缃缃,冷笑着:“我就是看不惯她这张脸,丑得影响我们竹园的形象!”
  小花道:“我看你就是嫉妒,嫉妒小云,小云没来时,你就自诩这竹园第一美婢,自觉得能在公子会客时去斟个茶,就比我们高贵很多。小云来后,大家都夸小云长得美,于是你总针对她。”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到小花的脸上。白皙的小脸顿时起了血印,小花眼里立马涌出泪来,委屈道,“你!”
  巫青叶端详着自己刚刚打过人的手,缓缓道:“我是三等侍女,你们是五等,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所以嘛,我打你,打就打了,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