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珠儿笑了一下,“伯父,您别恨我,我知道您一直想要巴结王爷,想要攀上权贵,可您别忘了啊,我现在是太子妃了,是您一手操控的啊,我现在的所有东西就是您给的。您瞧,不过一夜之间,您就跟皇亲这么近,并且差了那么一步就成了皇上的平辈,呵呵……说来,缘分这个东西还真是奇怪,是不是?所以呢,现在金银对您来说实在不重要,重要的是保护好你的小命,对不对?”
刘珠儿的话处处为他刘兆坤着想,事事都为他做好了铺垫,该是一个多么孝顺的孩子啊?
“你,我……”刘兆坤已经不知道要如何说话了,他说的话,做的事,都被刘珠儿堵住了退后和前进的去路,刚刚还沉浸在为何已经死了的人突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自己跟前的惊骇之中,现在却又被这些来时匆匆的报复给击倒在地,甚至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她刘珠儿的平辈,自己的儿子多了一个奶奶,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刘兆坤诧异的时候,刘珠儿又道,“伯父,我一切都给你们计划好了,对你们绝对百利而无一害,现在太子殿下就在太子府上等着我这边安排好了好将聘礼送过来。就算我与太子是萍水相逢,被人左右,被人陷害,被人嫌弃,被人挤压,不得已而成亲,可一切该准备的东西都应该准备,您说是不是呢?伯父?”
刘兆坤木纳的点点头,口水和血水就从他的嘴里流出啦,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点头,直觉的瞧着刘珠儿那双不断对她说话的眼睛像是讨好又像是威胁。总之,他都答应,不住的点头,泪水和鼻涕顺着他的脸上一直往下流,全都流在了今日刚刚换洗好的那件灰色的外衫上面。
刘珠儿满意的对他点点头,还不忘将刚刚故意仍在他脑袋上的茶盏留下的茶叶沫子挑拣了出来,温婉的说,“既然伯父都同意了,咱们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呢,先去瞧一瞧我的伯母,听说她昨天身体不好,呵呵……我刚才在府门外的时候说你们是房中玩闹一事不要放在心上,刘珠儿还不懂事,伯父可不要在意啊!”
语毕,刘珠儿走出了房门,直奔花氏所在的院子。
没走出多久,就听的屋内一阵乱响,刘兆坤终是因为精神备受紧张和压迫而全身瘫软的跌落在了地上,碰倒了一旁的茶几,茶几笨重的身子就压在他的身上,茶盏和茶壶全都堆在他的头上。
刘珠儿淡淡的扫了一眼,当做没看到一般继续前行,不忘对着外面围坐一团瑟瑟发抖的丫鬟们说,“刘老爷有些身体不适,你们还不过去瞧瞧,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可担待的起?啊,对了,刘家的千金怎么睡在了外面你们也不管管呢?还以为是当年本宫吗?本宫是受罚,你们取笑取笑也就罢了,如今这是刘家大小姐,不能不管,快去!”
尽管话这么说,可谁都不敢上前。
刘珠儿也没有理会,脚步慢慢,一直往花氏的院子方向走。
走在再熟悉不过的院子里,刘珠儿第一次感觉到刘府的风景是如此的好,修缮的如此奢华,就算是花氏自己一个人平日午睡的小院子里面也被修缮的如宫殿一般。花鸟鱼虫,飞禽走兽,各种珍奇的植物和花草全都在这个不大的院子里。远远瞧上去,似乎已经走进了异世界的桃园之所。
当她踏入花氏的院子之时,院子里的那些丫鬟和家丁纷纷惊叫,犹如见到鬼魅一般的瞧着她。
刘珠儿先是一乐,好笑的对她们说,“莫怕,我这个鬼呢不怕白天的太阳就说明我这个鬼是一只好鬼,所以你们也没有必要大声逃跑。就算我记得你们当初谁害过我,谁对我落井下石,谁曾经背地里对我使坏,我现在也没有那个闲心与你们争辩了,你……”她指了指跑的比较慢的一个丫鬟说,“领路,本宫要去见花氏。”
“啊,小姐,小姐。我……”
“哎,还真是不懂事呢,我现在是太子妃,你应该叫本宫一声娘娘,为何还要叫小姐。”刘珠儿满脸的和气,伸出手要去抓那个丫鬟的衣服。可那丫鬟早就吓的脸色惨白,瞧见她伸过来的手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刘珠儿无奈的踢了踢她,“没定力,我不过与你打声招呼就吓成了这副样子,哎……”她摇摇头,迈着小碎步往屋内走。
花氏似乎早就醒了,奄奄一息的样子真是叫人怜爱,恨不能现在就帮她一把送她一程,早早的投胎去,可刘珠儿现在没有这个闲心做个这样的好人,她来只是想叫花氏明白一些道理。
一些早死早投胎却不能投胎的道理。
比如,折磨她一番,比如奚落她一番,比如给她下下毒什么的。
瞧见刘珠儿走进来,花氏在一阵极度惊讶的惊骇之后还是镇定了下来。
果真是不一般,姜还是老的辣,花氏可比刚刚屋内的那几个男人强多了。
她依旧端着极度温柔的笑容走上前,“伯母!”声音较弱,柔情似水,似乎面前的人就是她多年未见亲的,亲的不能再亲的亲人。刘珠儿热情的走上前,抓起花氏的手左右瞧了一下,故意拍着她手上的伤口说道,“伯母,别起身了,身子骨不好,还是要多休养才是,我来看您来了。”
花氏只瞪着一双不甘心的眼睛瞧着她,许久才从那张已经苍白的嘴唇上蹦出几个字来,“你,你没死?你当真没死?你没死?”
“哎,叫伯母失望了,我怎么能死呢,我死了您要是想我可怎么办?放心,我不但死不了,也叫你们活不成。哎,我来这儿还要多住几日,以解伯母这一日对我思念之情。伯母,您,哎,怎么了?”
花氏突然挣扎着起身,伸着那双满是伤痕的手臂不甘心的瞪着她,嘴里支支吾吾嘟囔了许久,刘珠儿才听得清楚她说,“贱人,你不得好死。”
刘珠儿非但没有生气,她还笑了,笑的如沐春风,犹在春光里,犹在雨幕下,叫人觉得她亲切异常。她将茶几上的药碗端在手里。当着花氏的面将她之前“画”出来的毒药放在了她的面前,那塞着药瓶的塞子轻轻拔出,顿时一股幽香从里面散发了出来,刘珠儿将那只瓷瓶在花氏眼前晃了晃,笑着说,“别怕,不过是毒药。”
不过是毒药,说的多么真诚而又情真意切啊,那不过是毒药。
“伯母吃了一定会延年益寿,百毒不侵。啊,不过伯母一定过的不好,至于是哪种不好,吃了毒药就知道。呵呵,我将毒药放到伯母的药碗里,这就喂给您喝下去,好不好?”
刘珠儿做完这一切将药碗放在花氏跟前,用汤勺子舀了舀,待所有的药粉都化成了一股清香与汤药成了一体,她将药碗放到了花氏的跟前,笑着说,“瞧,药粉化没了,喝了吧。”
花氏瞪着她,抬手就要抓药碗,满眼的血色,唯独脸上血色全无。
刘珠儿将药碗一挪,就躲开了花氏的手,语气依旧诚恳而又坦然,说道,“您自己不喝的话我可就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法子为给您喝了呢,最后的结果都一样,只是这个过程会痛苦一百倍,伯母?”
花氏瞪了一眼刘珠儿,恶狠狠的目光似乎能吃人,她连连向着床内后退着,最后伸出手要将药碗打翻。
刘珠儿不过将花氏轻轻推开,她整个人就摔在了床上。因为昨日刘珠儿出手打她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用了什么力气,或许因为太过伤心,或许她手中的铁棍不是真的铁棍,反正面前这个硬骨头的花氏不但没死,似乎瞧着也没什么大伤。但是,刘珠儿知道,她表面上没什么大的伤痕,身体内部可就不同了。依照她昨日下手得力度和当时花氏吐出的血量来看,花氏的应该断了骨头。
为了确信花氏真的断了肋骨,刘珠儿还将手指放在花氏身上用力的戳了戳,瞧着她一副要死的样子,确信她身上也不过几根骨头断裂,再依照花氏如今不能爬起来的状况,她肯定,花氏应该还伤了内脏。
刘珠儿想到,若是她的身子骨禁受不住自己的毒药就这么翘了辫子,岂不是不好玩儿了?于是将手放在了袖子下,心中想着医治好她内伤的良药,在手绢上划了一圈,“碰”,药瓶就从她的袖子里跳了出去。
花氏正在因为疼痛而狰狞着一张脸的趴在那里强忍受着,此时并没有注意到刘珠儿的一举一动。
不过当她对身上的疼痛有了些许适应之后抬眼,就瞧见了刘珠儿走上前,还在用汤匙在汤药里搅拌,而后坐在了她跟前,一脸谦和的将药碗递给她,“伯母,喝了吧,死不了人。不过要是你不喝,我怕我一生气就将你掐死了,那你的女儿刘月容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尤其……”刘珠儿忽然将声音放低,又道,“你要是现在喝下去,我保准不将你女儿不是贞洁之身的事情说出去,好不好?”
花氏瞪着一双带血的眸子瞧着她,两人四目相对,仿似各自在各自的眼中瞧见了彼此的仇恨。可花氏却突然开口,说道,“好,我喝!”
刘珠儿满意的一笑,说道,“这样才听话啊,喝下去,我们才好谈条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