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
刘珠儿学着温懿那张假笑,也笑了一下,手中的宽刀缓缓抬起。
却不见落下。
因为……
伴随着一声声焦急的马蹄子敲击石板路的马蹄子向,刘珠儿瞧见了一辆,马车正缓缓的移动了过来,那胸腔之上的疼犹如一只巨大的铁锤敲击在她的胸膛之上。
震碎了她体内的全部内脏。
“噗!”
刘珠儿的身子掉落下来,鲜红的血水从她的五脏六肺里喷了出来,充斥着五官,耳朵下的血水更像汩汩流动的泉水,但她依旧笑着。
随着马蹄子的声音停止,从马车里跳下来一个太监,举着手里的黄卷大叫一声,“圣旨到……”
温懿惨白的脸上透着不敢和难以置信,他看着那太监桃花眼中的恨意渐渐的更浓了。
“皇帝有旨,太子妃此刻立即回太子府。段王留在宫内重建皇宫,明日亲自面圣!”
“什么?不可能!”温懿低喝一声,就要起身。
于此同时,无数个身穿铠甲的将士,为首的若白举着手中的宽刀爬上前,压制住了就要起身的温懿,“段王,抗旨不尊可是要杀头的。”
温懿抬头瞪了他一眼,叫道,“若白!”
“正是属下,王爷,殿下有交代,若是王爷抗旨不尊,斩立决,呵……”
“呵呵……”温懿冷笑一声,那脖子高高的扬起,紧紧的靠着若白手中的宽刀,若白也不退缩,将宽刀更加勒紧了他的脖子,低喝道,“若是王爷不相信圣旨的真假,明日大可去问皇上,还有,这里的玉玺红印可不是假的。”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温懿大叫,不顾身上的血红流淌抢过太监手里的圣旨细细的瞧着,可借助微弱的光线,他如何瞧的清楚。
若白收了手里的宽刀,回头叫人将刘珠儿抬上马车,低喝一声,“我们走!”
马车嘚嘚,伴随着车轮子飞速的运转,刘珠儿等人也终于走出了皇宫。最后一道宫门的大开大合之后,刘珠儿才对马车内那个与他面对面躺着的温熙玄笑着说,“假传圣旨,可是要杀头的。”
温熙玄捂着肚子上的刀口,因为刚刚抽搐了很久,他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手臂也颤抖不已,可他还是将刘珠儿身后的衣裳拉了过来,盖在了她的身上,“我知道你的头砍掉了也会长回去,而我被砍掉了还有你接回去。”
“呵呵……”刘珠儿大笑一声,捂着身上疼痛难忍的胸口地方,低骂道,“你个疯子。”
“呵呵……”温熙玄也跟着艰难的撤出一个笑脸来,说道,“如何说本殿下是假传圣旨,要知晓,或许玉玺就在我这里。”
刘珠儿没有心思与他计较,直接说,“玉玺失踪多年,要不是因为个原因,温懿岂能相信这圣旨是真的?”
温熙玄将身子摆正,仰头瞧着马车的车顶,终于找到了刘珠儿,他一直紧绷的心情才算放下,躺在那里轻声问她,“你若有何知道?”
刘珠儿岂能知道,不过都是猜测,因为除了这个原因,也没有别的理由了。温懿敢动手杀她,甚至不惜在昨日直接堵住了温熙玄,却在刚才见到圣旨的时候那样惊讶都表现,如此可见,温懿那里只有权利,却没有可以告诉世人这个权利就是他的凭证们也就是象征着一切的玉玺。
在这里,玉玺可以证明此人便是皇帝,玉玺可以将不过是一张废纸的东西加印上玉玺的红印证明这便是皇家的威严和权利,如此象征着一切的东西也是能是因为不在温懿那里,他才会一直没有对温熙玄正面出手。
可要是温熙玄有这么重要的东西在手上,他又为何在蛊毒早就能够控制住的情况之下继续隐忍的躲在小小的太子府上呢?可见,玉玺现在下落不明。
“我只是猜测罢了!”
“猜测?”温熙玄有些不可置信,但转念一想,也就了然,凭借刘珠儿的聪明,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想一下,自然会明白。
“殿下,如此大张旗鼓的叫人送来圣旨,不怕温懿杀了红了眼不认账吗?”刘珠儿轻笑一声,将身子摆正,也跟温熙玄一样,仰头躺在了马车上。
“不怕。”温熙玄肯定的回答。
刘珠儿微微侧目,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为何?”
“以为……”停顿了片刻,说道,“我是个疯子。”
“……呵呵,看来我嫁给了一个疯子,呵呵……那么我,是不是也是疯子?”
温熙玄将手臂放缓,控制着身体上的抖动和抽搐,艰难的说,“你不是疯子的话,本殿下为何要救你?”
“哦?那么我还要感谢殿下的救命之恩了?”
温熙玄将刘珠儿之前派人送过来的药片塞了一颗放进嘴里,感受着那药片带来的苦涩,良久,说道,“彼此彼此!”
“呵呵……哈哈哈……”
两人同时在马车内大笑出声。
马车驱赶的很是缓慢,不过上了长街之上,才疾驰的跑动了起来。
温熙玄被刘珠儿再一次按在了手术台上躺着,她回来的第一件事要给他的刀口换药,再进行检查,因为药片也只是压制住他体内的蛊毒,却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引起的温熙玄不断的抽搐。
温熙玄没有催她去休息,而是乖乖的躺在那里,瞧着刘珠儿那张因为认真而微微蹙起的眉头。
“倒是无妨,只是不知为何你会抽搐不知,从前毒发的时候可有过?”刘珠儿瞧着刚刚打印出来的东西低头问他。
温熙玄的脑子里全都是对着这些被手下人称之为“仪器”的东西的问号,同样也对刘珠儿充满乐好奇,由从前的怀疑到现在的惊讶和惊异,以及恨不能将刘珠儿的身子割开,看看她的身体里到底都有什么什么东西。
温熙玄听手下人说她是凭空在地上画出来的,像一种魔力,不过不管是什么,温熙玄的命都回来了,他瞧着刘珠儿,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而是说道,“若非昨日与温懿交手,今日怕是就算到了太子府,我也不敢保证他会善罢甘休。”
刘珠儿突然一抬头,瞧着温熙玄,咬着薄唇说道,“所以,你在摊牌,想要交换我的秘密吗?”
温熙玄得意的笑了一下,说道,“与聪明之人做事,不需要疑问吧?”
刘珠儿也得意的笑了一下,说道,“与疯子一起做事,不需要知道的太多吧?”
温熙玄愣了一下,张了张嘴,那肚子里的疑问就被她这些话呛了回来,瞧了她许久,最后将视线收回,终于不再挣扎的躺在那里,回答道,“从前毒发的时候有过一两次,不过时间久了,就已经淡忘了。”
“如此……”刘珠儿微笑着,低下头继续查看打印出来的分析报告单子,说道,“看来是要再观察一阵子了,不过……”她悟了一下有些发黑的头,说道,“怕是我这一次死了之后,醒过来会很久了,你要是坚持不住,就陪着我一起死吧!”
温熙玄惊住了,瞧着刘珠儿脸色的惨白可她五官之上流出来的血水,大叫一声,“来人!”
刘珠儿带着微笑,双眼缓缓的闭合上,在最后的视线消失的那一刻,她看到了温熙玄为了将她扶住而从手术台上翻身下来之后扯坏了肚子上的伤口,顿时血水如注。
与此同时……
正在宫内床上发愣的温懿瞧着头顶上的幔帐,手腕上的手指上透着白亮的光线,血红的指甲有规律的按压着脉搏,许久之后才缓缓抬头,凝重的眉头之上全是担忧。
“王爷,您中了毒。君茹不知道能否解毒,您不要在挣扎着运用内力了,这毒会反噬的。”
温懿缓缓的将视线收回,看着身边的君茹,问道,“解毒,限你三日内。”
君茹一愣,很是沉重的说,“王爷就是杀了君茹,君茹也不敢保证解毒。王爷……”
“如何?”
君茹想了一下,将心中要去求刘珠儿的想法咽了回去,说道,“王爷好生养着,君茹这就去研制解药。”
温懿没有回答,继续瞧着头顶上的幔帐,心中的怒火犹如外面渐渐下大的雨水,闪电雷鸣,劈打着漆黑的天幕。
走出去的君茹瞧瞧的将房门关紧,随后走上前的刘月容戴着一双哭红的眼睛凑上前去,被君茹一把拦住,“月容姑娘,你要是不想活命的话现在大可进去。”
刘月容愣了一下,将手收回,她若不是为了给花氏游说而来,刘月容还真的不稀罕在王府里面,可刚刚收拾残局的时候刘兆坤主动将她推了过来,现在要是撕破脸直接回去怕是又要挨骂,于是继续强装好意的说,“君茹姐姐,王爷他伤的重不重,有没有大碍?”
君茹只用侧目看了她一眼,提步继续前行,似乎就没有听到她问话一般。
刘月容站在原地狠狠的用白眼睛剜了一眼君茹的背影,有些气嘟嘟的嘟囔了一句,“哼!我还不稀罕呢。”
“滚!”
温懿的怒吼声突然传来,惊的刘月容险些从回廊下摔下去,她鼓着腮帮子瞪了门框许久,气的直跺脚。
扔下一句气话,“谁要管你!”就要走。
却感知背后一阵凉意袭来,一张带血的手就捏住了她的脖子,随着一声尖叫,刘月容就被温懿抓紧了屋内。
“嘶……”
刘月容惊慌失措,衣衫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