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懿热辣的吻落下,犹如一颗颗砸在刘月容身上的雨珠子,“啪啪作响”。
刘月容尖叫一声,浑身颤抖,她的不反抗和她的惊吓,更加的催动了温懿的兽性。他犹如见到了许久未曾见到血腥的猛兽,带着血水的吻直接探入了她的口中。
刘月容已经被吓的没了胆子挣扎,只大哭着求饶。
温懿却哪里听得去半个字,啃咬着她的皮肤,每啃咬一下都带着血痕,从薄唇到脖子,最后到那不停颤抖的双峰。
彼时……
木门被大力推开,一张画着清淡妆容的脸就出现在眼前,君茹怒吼一声,“王爷,你不要命了吗?”
温懿睁着一双嗜血的眼睛看向门口的君茹,冷笑一声,随手一扯,将刘月容摔了出去,雨珠子像一颗颗飞出去的兵器,怕打着刘月容的身子。刘月容无助的坐在大雨里哭泣,哭声震天。
温懿冷哼一声,坐在了桌子边上,因为气血上涌,他猛地灌了几口凉茶,低喝道,“谁允许你随意激怒本王的房间,滚出去!”被败了兴致,温懿的怒火更加的大了,可因为毒药的作用,他体内流窜的内力像一只不断啃咬着他皮肉的虫子,叫他难耐无比,恨不能撕裂了院子里所有人给他消火。
君茹依旧面无神色的瞧着他,似乎在那起伏不段的胸腔之下隐忍着一层又一层的怒火,但她依旧面无神色,紧紧的盯着他,良久,“王爷,您自重。身体是自己的,君茹不过是您身边的大夫,解药我会在三日后拿给王爷。不过……”她微微侧目瞧着趴在雨中的刘月容,冷冷的说,“王爷要是依旧如此不懂得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君茹也无能为力。”
“碰!”
木门紧闭,君茹从屋内走了出来,瞧着那里大声哭号的刘月容,眼尖的看到了她被雨水冲洗白净的手臂,那颗象征着某种意义的朱砂不见了影子,心头一跳,吭哧一声,对着那边的兵卫大叫道,“将刘府的小姐送回去。”
与此同时……
雨水正盛,窗子外的雨珠子调皮的从窗子的缝隙钻入沉闷的房间之内。
丁香盯着一双犹如兔子的红眼睛蹲坐在手出台的边上,她的左手边是刚刚抽搐不久之后已经昏睡的温熙玄,右手边上便是已经死去多时的刘珠儿。
“哎……”丁香叹了口气,扯动身上的伤口,痛的她一张笑脸皱巴巴的凝固在了一起。
若白就站在门口,瞧着被血水打湿了衣裳的丁香,“丁香,你去上药,我来照顾殿下和娘娘。”
丁香摇摇头,将面前已经凉透了的汤药一口灌了进去,说道,“平时都是我伺候殿下,我最懂得殿下需要什么。娘娘虽说我伺候的时间不多,不过我也知道娘娘喜欢什么。若白,你还是去看看香丁吧,他还没醒过来。这里我一个人可以的!”
若白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也劝说不得丁香,摇摇头,“刚刚去看过了,还在昏睡,不过已经无大碍,你暂且放心。只是……娘娘她已经死了,难道就这样放着吗?”
丁香怒的一转头,瞪了一眼若白,“你不准胡说,娘娘说能醒过来就一定能。只是时间有些长罢了,我不准你胡说。”
若白从前就害怕丁香那张小嘴巴挤兑他,他知道自己说话向来口无遮拦,不像丁香那样能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不像香丁那样很少说话的性子,所以从前几人一同在温熙玄身边的时候他没少受丁香的挤兑和话语上的讽刺。相距十年之久,这一次回来还是会对丁香的那张小嘴巴害怕着,听得丁香呵斥自己,索性不再说话,继续安静的站在门口瞧着。
等待无疑是痛苦的。
这个感受放在温熙玄的身上最能够理解了,可即便是已经因为等待机会而在太子府上隐藏了十多年的温熙玄,在他睁开眼的一盏茶的时间里也问了丁香不止十次,“她醒了没有。”
丁香的小手拖着下巴,瞧着刘珠儿,连眨眼都少了,她很有耐性的回应道,“殿下,娘娘还没有醒。”
“身体可已经凉透了?”温熙玄正正的躺着,知道刚刚为了拖住刘珠儿的时候扯开了伤口,此时瞧着伤口已经流出了血水,他却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要是凉透了就盖上一床被子,若白,再去拿被褥来。”
若白瞧着外面的漂泊大雨,又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说道,“殿下,怕是没有什么用处吧,人死了身子就是冷的,并且,现在屋内很热了。”
温熙玄知道若白的嘴巴一直不太会说话,但他说的话又不是胡乱的说,所以对于刚刚若白所说的“人死了身子就是冷的”一词而有些微微发怒的情绪没有放在心上,“那去叫人烧热水来,给她洗澡。”
丁香愣了一下,瞧着刘珠儿那张还没有什么变化的脸色,不顾自己脏兮兮的袖子给刘珠儿脸上的血水全都抹掉,说道,“殿下,娘娘现在应该不愿意吧,尽管娘娘时长在雨天沐浴,可……殿下,是不是应该再等一等?娘娘一定会醒过来的,娘娘从来都没有骗过丁香。”
温熙玄又何时说过她醒不过来,难道丁香以为他说的要给刘珠儿洗澡是因为他以为刘珠儿已经死了要换上新的衣裳吗?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擦干身子吧,血水粘稠,她不喜欢不干净。”
温熙玄这么说,丁香倒是同意的,她微微点头,就要起身,“奴婢这就去烧水。”
“若白,叫别的丫鬟去做。”温熙玄知道丁香身上的伤也不轻,被暗卫送回来的时候浑身血水。
“是,殿下。”
若白扭身出门,毫不迟疑的就冲进了雨水里。
丁香却在身后大声的叫道,“水温要适中啊,娘娘不喜欢太烫也不喜欢凉。”
也不知道隔着重重雨水跑进雨中的若白是否听到了丁香的嘱咐,反正他的脚步都没有迟疑,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随着一声滔天的巨响,丁香也将木门关紧,按着时间掐算,给温熙玄吃下了最后一颗药片,看看那边的天色,掐算着时辰,对温熙玄说道,“殿下,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了。”
温熙玄没有作声,只安静的躺着。
丁香抿抿嘴,看着那边依旧像睡着了一样的刘珠儿,一直很有把握的心突然就沉了下去,她深吸一口气,胡乱的将自己身上伤口上的血水按了按,继续坐在了刘珠儿的身边。
温熙玄一直安静的躺着,时而瞧着窗子,时而微微闭眼,伤口之上不断传来的疼痛叫他的意识慢慢的沉迷,尤其眼前看着的事物也带着一层模糊,像窗子上扑打而来的雨雾。
许是烧水是一件很费心的活儿,所以,当若白回来的时候,只瞧他端着一盆微微冒着热气的水盆,身上却已经被雨水淋了个透。并且,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回来。
丁香嘟囔了一句,“笨蛋!”起身上前去端水。
“给我,我来,若白你出去。我给娘娘擦身子,你不方便在这里,还有,这水……哎呀,凉了!”丁香满是怨言。
若白扁扁嘴,尴尬的挠了一下后脑勺,“我,我又没做过。”
“殿下都说叫你去找丫鬟们做了,娘娘的院子里有四个丫鬟呢,你干嘛不使唤。这个不行,重新去烧水,这个倒掉。”
若白瞧着好不容易从雨水之中冲过来而没有参杂了雨水的水盆,无奈的轻声应了一下,将水盆子接过,嘟囔道,“我不是担心别人做不好吗?”
丁香可不领他这份白做了事情却没做好的情,斥责道,“你做的就好了?快去吧!”
“去就去,嚷什么?”
若白一脸的委屈。
丁香冷哼一声,瞧着若白又一次冲进了雨水之中,无奈的叹了口气,冲着那边一直不说话的温熙玄说道,“殿下,瞧瞧若白,还是那副蠢样子,热水都烧不好,就晓得出去杀人。咦?殿下……”
丁香大惊,温熙玄不知何时已经被血水打湿了全部的衣裳,那殷红的一片实在太过刺眼,惊她的在原地愣了很久才上前找东西按压住不断往外冒血水的刀口。
丁香想起刘珠儿交代过,不能太过用力,于是她就用手指轻轻的擦拭,可血水怎么就越擦越多,她一时间慌了,就哭了出来。
“殿下,殿下,不要出事啊,殿下……呜呜……怎么办,怎么办?”
丁香手忙脚乱,鼻涕泡泡和脸上的血水胡成了一团,与此同时,那边的仪器也发出了警报,丁香急的泪珠子更大更多了。
“如何是好,呜呜呜,如何是好,呜呜呜……”
慌乱之时,她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疼痛了,更是分不清楚到底是温熙玄身上的血水还是自己身上的血水,无助的哭泣之声从屋内传了出去。
一直守在外面的暗卫走了进来,瞧着丁香满身血水大哭的样子惊的走上前去,“丁香,殿下怎么了?那个东西叫了,我们要如何做,你别哭啊,告诉我!”
丁香也是被吓着了,瞅着暗卫很久才想起来要如何做,慌乱的指着那边的一个红色按钮,“按下去,将这个给殿下戴在脸上,还有这个,给我……”
呼吸器,心脏起搏器,还有侧室血压的一起都打开了。幸得丁香瞧见过如何戴氧气罩,不然还真不知道温熙玄是不是因为血水阻住了呼吸而一命呜呼了。
尽管照猫画虎的学着当时刘珠儿的做法,尚且算是完成了所有的机器启动和抢救,可那个红色的按钮还是发出亮光。警报器的叫声就像一个人的啼哭,与丁香的哭声交相辉映。
“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