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们惊的不断后撤,“妹妹……”
“滚出去……滚出去……”
刘月容的低呼咆哮声从屋内传出来。
站在外面的君茹深吸一口气,端着袖子优雅的走近,“啪!”一声脆响,面前的女子飞了出去,撞击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哼,歪着脖子昏死了过去。
她看着刘月容手里的女子,那脖子上已经被刀锋割裂出一片血红,瞧了刘月容一眼说道,“你想通了?”
“……”刘月容看着她,一咬银牙,剪刀扫过,割裂了侍妾的脖子,血水如注,彪出一尺高,“啊……”惊叫声从屋内涌出。
“很好!”君茹看着刘月容那张阴森的脸,继续说,“跟我来……”
是夜。
温风和煦,刘珠儿坐在自己的房中,靠着身后的软枕,看着外面的天色。月亮星系,灯火通明。偌大的太子府内一片安宁。清风吹来,温柔的拍打在她的面上,带来一阵清爽。
腿上放着她还未看完的戏文,身前不远处放着一只小桌子,桌子上摆放着茶点。
新烹的温茶透过茶壶冒着氤氲的雾气,清香的茶香与雾气一起飞了出来。
身后站着的林慕阳看着手中的信,越是看到后面心中越是惊讶,最后猛地一抬头,问道,“娘娘,这件事怕是不会完。”
刘珠儿笑了一下,将茶盏放下,回头瞧了瞧林慕阳的脸上拿到难得看到的惊吓之色,淡淡的说,“我知道这件事不会完,并且,还会是刘月容带着她与君茹之间学来的那些害人的勾当上结束。你要知道,刘月容不是蠢,而是没有经历过大的风波,所以她面对事情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想要逃避,现在有一个引路的人,将她从危难之间带出来,自然会对君茹言听计从,并且手段更加残忍。”
林慕阳微微点头,看着新上的内容,调查出来的有关君茹的全部信息都在上面。她的父亲死在了温懿的手上,为了报仇,她将祖传的独门武功传授给了温懿,却因为那武功的反噬是令人不会死亡,甚至需要用活人练功,她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折磨温懿,并且留在温懿的身边,只要温懿受伤,她便会变态的站在温懿的面前看着他受到折磨。
每每如此,温懿便会大开杀戒,将面前所有能看到的人统统杀死,用他最残暴的手段。同时,用鲜活的血液,用处女之身提升他的功力,只有这样,温懿才会使得体内不断膨胀的内力压制下去,才会叫他不会失去人性。
可是,这样的温懿已经失去了人性,他杀人,他分尸,甚至用最为粗劣的手段迫害者身边每一个人,当他遭受毒发,遭受内伤的时候,魔性发作,兽性的驱使,叫他永远不会人情面前的人是谁。
这也是温懿至始至终没有真正的立下王妃的主要缘由。
清醒之后的温懿,时常会将自己关在屋内,三天,五天,甚至更久。他无法面对自己残暴的一面,更加无法将这样的自己控制住,只能面对。
同样是仇人,同样是仇恨,君茹用了一种常人无法接受的手段,迫害着,照顾着,残害着温懿。
同样,温懿为了证明自己不会出现他残暴的一面,不管出入任何场合都会带着君茹,他要君茹知道,自己不会受君茹的控制,丝毫不会。却不想,备受控制的早在拿起君茹给他的那本武功秘籍开始就拖来不开了。
“娘娘,这……君茹实在是恶毒。”林慕阳皱着一双眉头,任是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从未见到过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刘珠儿却只是淡漠的一笑,行医多年,走南闯北,国内国外,她见过了太多的诡异事情。人性,最是难以理解的东西。就因为如此,世界上才会有更多的叫所有人难以接受和理解的事情。
想必,这个朝代,温懿的事情已经是最奇怪的一桩了吧!
“娘娘,刘月容要是真的被君如控制,怕是我们又多了一个难以对付的对手。”林慕阳有些担忧的说。
刘珠儿笑了一下,伸手到了一碗清茶递给他,问道,“所以呢?”
林慕阳看着那碗清茶楞了一下,还是接过去,喝了一口,微微蹙眉说,“加以防范才是上策!”
“所以说,你知道这碗清茶是苦涩的也必须喝下去,是因为是我给你的。同样,你知道刘月容难以对付却必须要对付,因为是我们的敌人。那么,你不喝茶水,茶水就不是苦涩的吗?刘月容不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就不需要对付了吗?防范不是关键……”
林慕阳看着刘珠儿,想了一下,说道,“娘娘的意思是说,要我们主动出手。”
“不错!”
刘珠儿轻轻点头,接过林慕阳手里的茶盏继续说,“很多事情不得不发生,是因为我们没有办法阻止,可有些事情,是不能够发生的,是因为我们可以阻止,并且连根拔起。”
“娘娘打算怎么做?”
“你不是才调查到了刘家的两位公子下落吗?听说刘家嫡子还娶了媳妇,在当地也算的上是一位大户人家。呵……既然都是刘家人,岂有放在外面给人家当上门女婿的道理呢?!接回来……”
“娘娘……”丁香将身上的香囊放下,眨巴着眼睛瞧着刘珠儿,担忧的问道,“娘娘,接回来了岂不是多了对手了?那您的仇如何报啊?”
刘珠儿轻笑一声,剐蹭了一下丁香那高挺的小鼻头,轻声说,“因为,有些人是对手,有些人就不是对手啊。你要知道,只有敌人才能说是和平共处,但不是敌人的人就只有相安无事的生活。所以,那两个人,接回来,我们可以将他们发展成为我们的帮手,呵!”
丁香不明白,那脑子瓜子也想不出那么事情来。有些木纳的瞧着刘珠儿,半晌没反应。
“接回来你便知道了,去绣你的花去!”刘珠儿拍拍她那笨拙的小脑袋,靠着软枕,舒服的欣赏外面的景色。
彼时。
同样姿势欣赏外面风景的刘兆坤紧皱眉头,眼镜是放在花叶上面,可心思却不知道神游到了什么地方。
他微微叹了口气,低声说,“月容去王府的是你一心促成,现在月容在王府出了事,你却伸不上手,看着自己家女儿受苦,还去求刘珠儿,你的脑子怎么不开窍了?”
刘兆坤天黑前听人说,刘珠儿也去了王府瞧了刘月容,回去后刘月容在王府大闹,还差点闹出人命,惊的他全身不住颤抖。这个时候温懿不在府上,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就现在的形式上来看,王府上的人绝对不会放过刘月容。就算放过她,待温懿回来,附上齐心合力的要踹开刘月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好不容易才在朝中某得一席之地,现在却又要因为这样的事情闹得直接上不去台面,岂不是前功尽弃。
钱财都空了,现在人也要落空。
刘兆坤一下子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坐在这里,愁眉不展,抱怨连连。
花氏才看了大夫,喝了汤药,整个人窝在锦裘里,鼻子断裂,她哼哼唧唧的被大夫端了许久,现在被药布缠着,不知道情况如何,本以为刘月容的事情暂时过去了,却不想刘珠儿又去了王府,一定是煽风点火,果不其然,刘珠儿一出来,刘月容就出了事。
花氏最近为了刘月容的事情已经上火到心口,现在刘兆坤还在这里絮絮叨叨,没有个老爷们该有的样子。气的花氏连连叹气,却不想说一个字。
“你倒是说话啊,月容现在在王府,生死未卜,如何是好?”
“……”花氏撇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月容那孩子闹得如今的地步,与你这个当娘的脱不了干系。那么的人了,在外面有了野男人,你竟然一点儿也知道,如何当娘的?哼……这件事要是失败了,我们全家都别想在京都再混下去。”
花氏叹了口气,气的胸腔上下起伏。她瞪了一眼那边没有出息的刘兆坤,低吼一声,怒骂道,“没用的东西,遇到事情就知道在这里抱怨。杀刘珠儿的时候你怎么没想着会有今天?出手那么重,把人打死了也就罢了,为什么她就活了?现在我们好不容易捧着哄着的叫刘珠儿将刘月容送进了王府,你却在这里抱怨,你倒是有出息啊,你有出息想个法子叫月容在王府得宠,叫王爷的尽快完婚。身为王爷的老丈人,你只晓得在这里唉声叹气,我看你还真不是当官的那块料。”
“你……”刘兆坤一口气被花氏骂的抬不起头来,他的窝囊样子又加重了几分,回头看了一眼躺在那里满脸血水的花氏,哼了有哼,没有言语。
花氏哼了一声,“有本事一箭再将王府的那些个女人都杀了,那月容就成了王爷身边的独一个,一点儿本事没有,只晓得在这里唠唠叨叨,你个没用的东西,我怎么就找了你这个没用的爷们,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别再进我的院子。滚……”花氏气的直接扔了身边的软枕和摆放在茶几上的汤碗,噼里啪啦的声音从屋内一阵骚动,惊的门外站着的丫鬟纷纷愣神。
抚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子的樱桃眼珠子乱转,那心底就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