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白静轩一如既往地客气着。
“白公子,起来吧,说过很多次,我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跪着,尤其你现在也是太子。”
“是,娘娘!”
白静轩客气的像一个已经身为臣子的大臣,他白净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庄严的样子叫刘珠儿以为此时白静轩死了亲爹亲妈。她好笑的看着白静轩的脸色,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道,“她来了,你该知道了。”
“是,娘娘!”
“那么你现在过来的用意是想见她还是想暴露你的身份,或者说是想叫天下人都知道白静轩的相好的在我的府上?”
白静轩的面色一白,站在那里低垂着眉目不说话。
刘珠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放心不下,所以想过来看看。可你知道一个姑娘家为了抗争,竟然割腕是一种怎么样的决心?我十分相信你们之间的感情很深厚,深厚到没有了彼此不能存活的地步,可白静轩,我还要告诉你,现在的你要是出现在她的面前,只会叫她更加的想不开,甚至会破坏了本宫的计划。倘若你真的想叫她好过,以后都不要来。”
“可是……”
白静轩的脸上写满了比安心和亏欠,在听到刘珠儿说道她割腕的时候一张脸瞬间惨白的吓人,但是理智的他没有有不顾一切的冲出去找到王梦溪说什么,而是依旧站在这里听着刘珠儿的劝告。
瞧着白静轩痛苦的样子,刘珠儿继续在他的伤口上撒了把盐,说道,“现在的你应该理智,我相信一个心中一惊有了别的女人的人为了国家社稷不惜勾引本宫的时候那种理智,用到现在也是十分够用的。”
白静轩的脖子一缩,将脑袋埋得更低了。
刘珠儿轻笑着,一般讽刺一般警告,“要是出了什么事,本宫只会估计我们太子的位子,所以,到时候你们要是搞砸了,别怪我不顾及你们的情面和王梦溪的性命。我相信,殿下不会为了一个不重要的女子伤神,倒是白静轩你,不但伤了身,还会因为惹怒了太子将你的国家都陪进去。”
刘珠儿说的一字一顿,字字珠玑,像一枚枚钢针刺进了白静轩的心里。
他微微颤抖着,重重点头,“是,娘娘,白某人一定谨记太子妃的教诲。”
“记住就成!”
刘珠儿轻淡的说。
她扫了一眼白静轩的脸色,想了一下,说道,“你的阴阳阁如何了?”
“还可以。”
“嗯,既然还可以就继续将那里做好,殿下既然已经决定用了你,那里就继续挂着太子的旗号做生意,相信你那里生意会越来越好。你一旦在东燕扎稳了身子,那么边陲的事情也便很容易了。”
白静轩自然明白,里面涉及到的一些内外的人脉以及因为太子的缘故在京都乃至整个京都都会对他有利,为此,他会慢慢的带一些东燕的东西拿回去给边陲所用。更可以,将一些边陲的人带来这里安定生活。
虽然那里的百姓早已经习惯了边陲的生活,可那里依旧不适合人类生存,极度恶劣的生活环境,致使那里很多还未出生的孩子就已经随着娘胎的死亡而送了性命。
那里的夏天少雪,也正是母亲诞下婴儿的最好时机,可依旧因为条件苛刻和生活的必需品缺少而倒是很多婴儿夭折。极低的出生率,极高的老龄化,成为了边陲的主要形式。
苦力减少,青壮年为了讨生活很多已经逃走,百姓日渐缺少,即便那里生产再多的金银铁矿和珠宝也无法改变那里的生活质量。
白静轩明白他的父王一心要成为东燕附属国的用意,是要利用附属国的身份慢慢的将自己的百姓带离那里的环境,渗透到东燕的环境中来,脱离极度的严寒。
虽然是一个漫长而又长久的打算,可依照现在的形势来看,也不是不可能。
“娘娘,白某人知道娘娘是为了白某人着想,白某人一定谨记娘娘的话,绝对不会出任何岔子。”
“你知道就好。”
刘珠儿在警告白静轩这些事情背后的好处,也在警告他,不要再重复从前的那些小聪明,刘珠儿和温熙玄会第一时间改变想法,戳穿你的诡计,后果自负负责。
“既然来了,就留下吃一起用饭吧!”刘珠儿看了看那边已经准备好的饭菜说。
“是!”
许久未曾坐在一起用饭,白静轩今日坐在刘珠儿对面竟然觉得有些恍惚,恍如隔世的事情成为了他这段时间记忆之中的一道情景。一边低头吃着,刘珠儿一边将面前的鱼骨头剔除去,将盘子里的鱼肉推到一边,说道,“送到殿下那里!”
“是。”
丁香端过盘子,瞧瞧的走了。
白静轩晃了一下深思,笑着说,“娘娘与殿下真是恩爱有加。”
明明是夸赞的话,为何刘珠儿就觉得多了一层别样的意思?!
她打量着白静轩的脸色,试图要在他那里找到一些别样的神色来,许久过后,她笑着说,“这句话要是换做从其那,我会当真的。”
“……呵呵,娘娘说笑了。”
刘珠儿揪住白静轩的神色,将他的心里想法剖析的分毫不落,最后将筷子一放,说道,“白公子,糟糠之妻不能辜负。”
提醒着,某人的心思似乎动摇了呢!
白静轩手中的筷子一僵,白着一张脸抬头瞧着她,沉默良久,有些尴尬的将视线收回,低头看着桌面上的残羹冷炙,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说,“娘娘说的极是。”
刘珠儿笑了一下,将刚才的不愉快掩去,端着一碗清茶,慢吞吞的说,“王姑娘的伤你需要担心,我会差人给瞧。但是她的情绪我倒是毫无办法,或许你需要写一封书信,内容吗……”她顿了顿,将自己写好的书信叫林慕阳递了过去,说道,“按着这里面的内容写,需要你一个字不能落下。更不能写一些自己的想法,写好了,暗中差你在王姑娘身边安排的人送进来,要做的滴水不漏,当做我们谁都不知道才行。”
白静轩点点,“是,娘娘!”
“嗯,今天的事情就这些,白公子可还有要说的?”
主人要赶人走了。
刘珠儿看着门口站着的香丁,知道温熙玄那里出事了。
白静轩听得话中之意,连忙接过书信,站起身微微拱手,“娘娘,白某人告辞了,多谢娘娘的相助,白某人……”
“成了,走吧!”
刘珠儿可不想听白静轩口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承诺和感谢,虚头巴脑的话说的再多也不如给她抬一箱子银子来的实在。
白静轩微微点头,转头就走了。
走到门口处,看到了才刚侯在这里的香丁,冲着他点点头,相继无言。
香丁目送白静轩离开,才走近来。
刘珠儿看着他,不等香丁说话,便问道,“出了什么事?”
“娘娘,殿下毒发了。”
刘珠儿心呼扇一下,提着裙摆就跑了出去。
“人在哪里?”站在石阶处,她回头问香丁。
“在殿下的院子。”
“快走。丁香带上我的那个包,还有放在桌子上的药丸。”
“是,娘娘,奴婢这就来。”
没想到,这一次的毒发会在白日,并且是在毫无征兆之下。
路上,刘珠儿急忙的问香丁,“可有什么征兆,是否中毒?两位大臣发现了什么吗?”
“没有征兆,没有中毒,两位大臣才刚走殿下就毒发了,昏倒在地上,没有声音,若不是若兰进去回话,怕是也没发现。”
刘珠儿微微点头,走近屋内看到温熙玄双眼紧闭的躺在床榻上。因为在昏迷之前还没有变回来,此刻还是一个小小的他,犹如一只易碎的娃娃,陷入松软的床榻内。
“为什么还没有变回来?”刘珠儿问道。
“回娘娘,属下不知。”
“抬过去,去寒冰床那里。”
“娘娘,动弹不得,抬进来的时候殿下已经发狂过一次,我们不敢再动。”
“哎,不敢也要动,这样会出人命的,快!”
刘珠儿可不管温熙玄会不会发狂发痛,上前就要去抱他。却不想,温熙玄的双眼突然睁开,赤红的眼睛里满是恨意,他目光毫无焦距,瞪着面前的刘珠儿怒吼一声,身上发出一阵咯咯的骨头声响,跟着,整个人变大,刘珠儿抬不动他,松了手,落在床榻上之后他又迅速缩小,速度之快,声音之大,仿佛身上的骨头全都碎了一样。
刘珠儿急的心惊肉跳慌得后撤几步,低喝一声,“将寒冰床抬出去,快!”
如此迅速的变来变去,对他的骨骼损伤太大,并且整个人处在一种极尽癫狂的状态,强行抱着他去寒冰床那里势必会出什么问题。
寒冰床很大,七个人合力才将寒冰床移动出来。
“都让开,我自己来。林慕阳,去叫所有的人加重守卫,府门关闭,任何人不得进来,将王梦溪移送到别远去,直到听不到这里的声音为止。丁香,你过来,想殿下的衣服脱下来。香丁若兰,去将从前的仪器推出来,还有……”顿了顿,她撸起衣袖,“将所有我房内你们没见过的奇怪的医学用具都搬过来。”
“是!”
刘珠儿一面看着寒冰床上渐渐稳定下来的温熙玄,一面瞧着他的脸色,顿觉情况有些不对,可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看着丁香推着仪器过来,首先将氧气罩扣了上去,低喝一声,“脱衣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