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兆坤支支吾吾了一阵,半晌没有找到可以给自己开脱的说辞,他将脑袋紧紧的贴服在地上,不发一言。
刘珠儿看着趴在地上的他,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珠儿,珠儿,那些事情我真的是拦不住啊,珠儿……救救伯父。救救伯父……”
“哼!”
刘兆坤爬着向前,死死的抓着她的裙角不放,说道,“珠儿,现在朝中人人自危,文武百官其中就有一半以上已经被牵涉其中,宫内更是大患血,殿下这一次是提了心的要将搞一次大的事情啊,珠儿,伯父不能死的,伯父要是死了,珠儿如何在太子府上安生的过日呢?珠儿,你要知道,殿下迟早是要做皇帝的人啊,一点殿下登基了,珠儿就是皇后,可倘若当今天下哪朝哪代的皇后家中不是干净的,不是在朝中位高权重的啊,珠儿,你要知道,伯父的生死与好坏直接影响着珠儿的前途啊,珠儿……”
刘兆坤分分析的倒是不错,可惜啊,刘珠儿对他说的那些全都不会放在心上,因为她压根就没想过要做什么皇后,更加的不会在太子府上待太久,她的任务便是一件一件的揪出你们刘家人的罪证,之后借着这个身份将你们铲除。
难道当刘珠儿是傻子不成?你杀了她的全家,她还要用她自己的后半生来给你作担保。
刘兆坤你的脑子进水了吧!
刘珠儿哼了一声,低骂一声,“一群刽子手。”
刘兆坤的身子一僵,继续攥着刘珠儿的裙角不撒手,闷闷的磕头声再一次成串的响起。
刘珠儿浑然不顾,暗自压抑住心中怒火,想了一下,说,“继续说,你当年是如何偷偷的将毒药送到宫外去的?你在这其中又得到了什么样的好处?”
刘兆坤愣住,抬着头,一脸血水的瞧着刘珠儿,想了一下,问道,“是不是我说了珠儿就可以保我不死。”
刘珠儿没有吭哼,只伸出脚将他踹翻,往另一侧让了让。
他在地上翻了个身,又重新在地上跪好,许久之后才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当年我与朝中的几位高官交好,却不想也是被他们利用,他们只当我是你父亲的兄长才会接近于我,你父亲死后,他们便不再与我联络,我以为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后来殿下执意要亲自出征,不惜在皇帝病重的当时也要离开,是因为殿下发现了什么,可殿下还是要走,也是因为你祖父的劝告,倘若还不早,怕是要保不住命了。却不想,事情太快,殿下还是没能走的出去。当天,宫里的总管找到我,声称要我将一些东西送到殿下身边的护卫就可以,我就算是立功了,我也没有迟疑,后来回去问才知道是毒药。”
“愚蠢!”刘珠儿低骂一声。
刘兆坤哭天抹泪,抹去脸上的泪水和血水,继续说,“我是瞒着所有人这样做的,就算你的伯母也不知情,事情发生之后我才只是我被人利用,可事已至此,我又能如何,只要继续投奔王爷,却不想王爷他,从未给看得上我们刘家。”
留着人撇了一眼刘兆坤,冷声说,“不是看不上刘家,是没有瞧得上你的刘兆坤而已。”榆木脑袋,你能做出什么事来,除了被利用你也只能被利用。
刘兆坤没有任何反驳的话,叹了口气,继续说,“这么多年,我一直想在朝中谋得一职半职,却始终不如一,这一次再月容做了王妃之后才总算坐了听见的小官,虽然职位很高,可我依旧无实权啊,身边没有人买,又因为当年的事情刘家一直不被人重视,伯父我也是为难啊。”
“是你太过愚蠢,甚至听信了花氏的话,变本加厉,你害死了的我父亲,之后是你的父亲,最后是我和我娘,呵……刘兆坤,你说很多事情你不知情,倘若没有你对花氏的纵容和默许,花氏岂能在刘府上下只手遮天,不要忘了,花氏再刘府上一直不得待见,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花氏进门前,祖父就对外人说过,花家的人是不能进刘家的门的,可你被花氏迷惑的团团转,以至于你走到今天这一步。甚至厚着脸皮过来求我,你怎么敢?!”
忍无可忍,刘珠儿怒瞪了他一眼,捏紧的拳头微微松开,揍他还嫌弃脏了自己的手。想了一下,刘珠儿沉声活,“你回去吧,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你是罪有应得。”
刘兆坤一听,当即变了脸色,浑身发软,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不可置信的瞧着刘珠儿,半晌才呜咽一声,“珠儿,不要啊,不要……”
刘珠儿不愿意听到他杀猪一般的祈求,“丁香,叫人将他送回刘府,等候发落。”
话虽如此说,刘珠儿还是不能擅自做主。毕竟这件事牵扯到了当年温熙玄的事情,她势必要对温熙玄如实相告,叫温熙玄自己做主,因为,对付刘兆坤一家,她有的是法子,依照这样的正常渠道直接砍头太过便宜他了。
刘珠儿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温熙玄,可刘珠儿等到了半夜,温熙玄还是没有回来。
丁香困得哈欠连连,不停的在她的面前点头,她瞧了一阵儿外面的天色,知道这件事足够温熙玄忙前忙后一个人去处理很多天了,今天等不到他回来就民给寻个机会叫人送信过去吧,“慕阳,你去睡吧,我带丁香去里面安歇了。”
林慕阳瞧着刘珠儿脸上的担忧之色,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说,“是,娘娘,您稍安,殿下不会出事。”
刘珠儿没有在意,可拉着丁香走到内室,瞧着林慕阳关紧的房门,微微笑了一下,将丁香放床榻上一按,那小丫头的鼾声就响了起来。
刘珠儿无奈,自己捧着被子去了外间的软榻上,盖好了被子,和衣而眠。
半夜里,迷迷糊糊的听得背后有动静,刘珠儿疲惫的想要去睁眼瞧一瞧,只看到个朦胧的影子,她嘟囔了一声自己也不知打说的是什么的话,挤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呼呼大睡着。
翌日。
刘珠儿起来的很早,瞧着身边的软枕上留下的痕迹,无奈的叹了口气,再早也没瞧见他。
突然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某人偷走了一块,如何都填塞不满了。
愣神之际,内室的丁香就走了出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嘟囔道,“娘娘,殿下留下话了,说今天来不及给娘娘做稀粥,叫娘娘也要好好吃饭,殿下今天会尽量早些回来呢。”
“你瞧见殿下了?”
丁香走到门口,将木门拉开,顿时寄到刺眼的白光射了进来,她继续揉搓着被刺痛的双眼回头对刘珠儿说,“是香丁刚才在我出恭的时候遇到了,转告给我的,娘娘,你想要吃什么口味的,我叫人去做。”
刘珠儿摇了摇头,“随意吧!”
似乎缺少了某人的亲手制作,那米粥的味道就失去了该有的滋味,所以吃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能填饱肚子。
刘珠儿又来在软榻上坐了会儿才起身,洗漱好了回头那丁香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可是不见了林慕阳。
“慕阳呢?”
“不知道啊,可能还在睡吧!”
丁香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将碗筷摆好,看了刘珠儿一眼,突然撇了撇嘴,对刘珠儿说,“娘娘,夜里是否殿下回来了,我听到动静了,想着是不是过来瞧瞧,可是被定住了穴道,我到这会儿才想起来。难怪睡得这么不舒服呢!”
刘珠儿愣了一下,笑着说,“以后你要是困倦了就去自己的房里睡吧!”
估计是温熙玄回来怕被丁香看到他……
他做什么了?
刘珠儿将领口拉高,挡住了某人留在脖子上的印子,无奈的蹙了蹙眉头。
“娘娘,冷吗?”
刘珠儿惊讶的“啊?”了一声,噗的脸就烧了起来,无奈的笑着说,“没有,吃吧,我去看看林慕阳。”
“娘娘,我去吧,您先吃就是。”丁香快走几步,拦住了刘珠儿。
刘珠儿没有推迟,回头往桌子边上走,路过那边的镜子的时候,将帘子掀开,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脖子上的草莓清晰可见,深红的颜色足矣见证了他当时的力道。
这个人,真是……
鬼知道他除了给自己留下一个草莓还留了什么,不过早上起来依旧衣服完整,她也放下心来,却又在偷偷的失落,失落什么呢?
“娘娘,慕阳哥哥被殿下叫走了,估计是人手不够呢。”
刘珠儿微微点头,将衣领拉高,盖住了镜子,起身对于丁香一起去吃早饭,想了一下说,“可以叫邹可可过来了,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相信不会有事了。”
“当真?太好了,邹可可回来了,我就有人一起玩了,我会将我的兔子给她一只。”
想起那只吃肉的兔子,刘珠儿就一身鸡皮疙瘩,她将筷子往丁香的碗里杵了一下,说,“还是少去逗弄那两只兔子。”
“没关系,娘娘,我正在训练它们呢,等它们完全听我的话了我带过来给您瞧瞧,嘿嘿……”
听得邹可可要回来,丁香发自内心的高兴着。
“快些吃吧,吃完之后找个机会给殿下送封书信过去。”
丁香含了一嘴的稀粥,重重点头,“知道了,娘娘是不是想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