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那里我来说,老板只管拿银子一切都好说。”老掌柜瞪着一双精明的眼睛瞧着眼前的刘瑞轩,上下打量了一番,想了一下,将算盘巴拉的劈啪作响,良久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送了上来,可看着刘瑞轩的手伸了过来,他又将银票子抽了回去,满脸的紧张,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就算我看在咱们从前的关系上将这个银票子给了你,我也会担心咱们这里因为刘老爷的一句话就惹了事端,啧啧,哎……不成,你回去吧,回去吧!”
刘瑞轩看着那五百两的银票子眼光发亮,手也发痒,瞪着一双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想了很久才一跺脚,从那边伸手招来了跟随来的家丁,拽着家丁说了一阵什么,冲着掌柜笑了笑,“我叫我家弟弟过来,他来签字画押,老板看如何?我爹只说不叫您赊欠给我,可没有不允许赊欠给我弟弟。”
老掌柜沉思了一下,看着他,一脸的见效,夸赞道,“还是刘公子有法子,成啊,我等着就是,不过快要抓紧,我这就要打烊了,现在京都比较严谨,咱们的小生意也要按着朝廷的规矩做事不是?!”
刘瑞轩呵呵一笑,脸上的紧张就多了,跑到门口去张望,恨不能现在就能看到他的宝贝弟弟过来,直接签字画押了,他好立即回本。
刘瑞懿在红玉进府之后已经改好了,不再留恋赌坊而是激发了他身体上的某一种器官直接导致他现在爱上了女色,钻进青楼的一个姑娘的被我不再出来,这会儿来的时候还是哈欠连连,一脸的疲惫样儿。
刘瑞轩将画押的单子递给他,笑的一脸的敦厚和诚意。
刘刘瑞懿看了一阵儿,瞧着眼前这个自认为哪里都不如自己的哥哥,使劲的晃了一下脑袋,“哥哥,这个怕是不成,我又没有赌博,我不做这样的事,被爹和娘知道了,我吃不了兜着走,我可不能同意。”
刘瑞轩一听,有些急了,眼看那边店老板都要关门打烊了,他明日再来的话怕是就没有刚才那个手气了,并且回去了也没有东西交给红玉不是,所以要借就必须现在。拉着刘瑞懿不松手,想着这个弟弟怎么最近这么不听话了,还是不是自己的弟弟了,拽着他说了很久的好话,吐沫星子横飞,自己也佩服自己怎么口才这么好。
刘瑞懿也是贪念心起,瞧着他的样子,想着这件事这么多人看着呢,回去直接告诉爹娘他是被逼的也不会怪罪自己,并且这个银子他也不会来还,全都推给刘瑞轩自己还拿了银子,于是点头说,“成,但是我要拿走一半,不然我不同意。”刘瑞轩算了一下,一半就一半,哪怕是一百两也足够他回本了。
刘瑞懿当即毫不犹豫的签字画押,拿了银子就走了,算计着是否还能在青楼包了两个姑娘,那小儿子,实在是爽飞了。
刘瑞懿一走,刘瑞轩所在的赌坊就关了门,但是赌坊里面却依旧人声鼎沸,刘瑞轩拿了银子,下堵的样子都不一样了,瞬间神采飞舞,带着一脸的兴奋。
却不想。
才三把,银子全进去了。
再去接,老掌柜不在,只有几个打手横在那里,甩出一张字据要他两日内还清,一共两千两。
刘瑞轩脑子一热,就要上前去理论,这不是讹人吗?
打手哪里管你是不是常客,瞧见他大摇大摆的走上前二话不说就给揍了,这一揍,可不得了,直接是将刘瑞轩给抬回去的,扔在门口,丢下字据人家就回去了。
刘府一下子就乱套了……
彼时。
刘珠儿正坐着轿子在清梦所在别苑里面瞧着她在面前哭诉。
一句句声泪俱下的说辞,一个个带着悲伤的表情,都在诉说她如此伤心的原因是因为她想要与温熙玄在一起,叫刘珠儿成全,叫刘珠儿离开。
刘珠儿觉得,自己的去留自己心里有数,用不着眼前的你来指手画脚,更何况,她刘珠儿怎么惹你了,要听你在这里满嘴胡说八道,还你侬我侬呢?
就算刘珠儿现在已经抱着要走的决心了,可她终究是要等待时机才会离开,对于温熙玄的私生活她或许会在意,但不是要因为自己的这份在意叫清梦里你来将她直接赶走。
刘珠儿最是瞧不上用泪水和自己的可怜样子求得自己所得的东西的人,尤其是眼前这样没有脑子去非要用自己的脑子来争夺一些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的女人。
“清梦!”
刘珠儿终究还是忍受不住了她的哭诉,无情的打断她说,“这里是殿下的住所,本宫来这里也只是想散散心,陪陪姑娘,找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却不是一个只会哭的人,懂了?”
清梦的泪水戛然而止,茫然的抬头瞧着她,良久才用手里的丝绢擦去脸上的泪珠子,低头不说话。
“怎么还不说话了?”
“我,我,我想娘娘应该已经厌倦了我说的那些,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这个女人还真是可怜,但是她的可怜不足以叫她就因此可以逼迫别人来满足她的要求。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如此道德绑架的想要将所有的事情都退给别人,获得自己的满足,实在是不应该。这也是刘珠儿一直都对她没有好感的缘由,相比较张落樱而言,刘珠儿更愿意与张落樱做朋友,尽管她知道张落樱只当她是一个陌生人。
张落樱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更是一个懂得取舍的女人,所以在她知道白静轩已经对她没有心的时候立即选择而离开,而不是纠缠不清,继续做一个无用之人,这就是聪明的人的地方。
可清梦?
她实在没脑子。
“既然殿下将你安排在了这里,就该好好的享受这里的时光,殿下交代清梦姑娘不能随意外出走动也是为了清梦好,所以清梦姑娘一定要遵守殿下的话,不然像今天如若不是我突然来至,还不知道清梦姑娘时常偷偷的溜出去找殿下呢!殿下现在不在府上,也不在宫中,已经忙得天昏地暗了,清梦姑娘就算再如何想念殿下也要等殿下忙过了这段时间才行,不能添乱,是不是?你该知道,自己是为何来这里的,我想清梦姑娘也不想再回到自己的那个无人问津的小村落里去吧!”
“娘娘,我……”清梦的脸色不红不白的,对于刘珠儿的训斥她似乎一点儿都不介意,反倒觉得有些高兴起来,于是说,“娘娘如此识大体,我也不好说什么,我知道该如何做,殿下忙过了之后我会好好伺候殿下!”
“……额……”这是什么情况?
刘珠儿愣了一下,反复的将刚才自己的话掂量了一番,琢磨了一阵,确定自己没有说殿下对她有意思啊,也并没有说要她伺候殿下啊!
那……
啊,是了。
是否刘珠儿的话中说的那句她要是想念殿下也要等殿下忙完了这一阵才行?
我靠!
这句话哪里能瞧得出她已经准许清梦去伺候殿下了,这不明摆着的要她自己掂量一下自己的位子吗?
自作多情到这份儿上也是叫人意外。
“可可……”刘珠儿决定还是离开吧,与她呆的久了自己也会变得痴傻了,还不如早早离开,她想如何就如此去,生死也不由得她来管,操这份心思做什么呢?简直是自讨没趣呢!现在倒好,还叫清梦以为自己是来说服她稍安勿躁等待时机伺候太子的呢,实在是……
哎……
刘珠儿无语凝噎的举头望天,带着一丝无奈上了轿子。
从别苑出来再去太子府上会经过两条很繁华的巷子,其中就会路过刘家的巷子口,平日来刘珠儿也会象征性的进去坐一坐,今天她只想匆匆的回去好好的歇息去。
但刘府的吵闹也实在太大,她还是不情愿的回头看了看,问道,“可可,那里怎么了?”
“娘娘,看情况好像是刘家呢!”
“刘家……过去看看吧!”
“是,娘娘。娘娘,听声音好像出事了,很多人都在。”邹可可习惯性的警觉着,已经摸上了腰间的弯刀,跟着轿子边上,缓缓的走着。
坐在轿子里,刘珠儿也听得出来了一些话,哼了一声。
当轿子落下,声音更大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那欠账的人死了,我们也要拿回我们的银子,刘府如何,难道刘府就可以赖账了吗?”
刘珠儿钻出轿子,看着眼前几个粗汉子,手里攥着手臂粗的棍子,各个脸上凶神恶煞,带着一身的怒火,对着刘府紧闭的大门叫嚷。
刘珠儿走过来,有名眼人瞧见了,当即下跪,粗汉子们愣了愣,也跟着跪下,“太子妃娘娘,您来了可要给我们评理,这件事是我们不对还是刘家不对?”
刘珠儿可不想掺和,扭头瞧瞧紧闭的刘府大门,没有理会他么,对邹可可说,“去叫门。”
邹可可提着弯刀几步跑上前,对着大门上的铁环使劲的敲打了几下,空空的声音传出去,跟着外面叫嚷的人也跟着安静了。
可府门里面却无人应答。
邹可可不放弃的又使劲敲了两下,对着府内大声叫喊,“刘府的人,太子妃娘娘来了,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