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住在那边的姚华巷子。”
“姚华巷子?”刘珠儿微微蹙眉,想了一下不禁惊讶的问道,“那不是兔爷儿喜欢去的地方吗?”
“是啊,那个人就住在那里,院子里也养着兔爷儿呢,瞧那身段,啧啧,不比女人差呢,不过娘娘,那个人还有媳妇,我瞧见了两个,那人姓于,之后的不知道了。”
“哦?”
“那个人似乎很有钱的样子,那里附近都叫他于财主,这样的人在京都可是很多的,靠着祖上的基业越做越大,可为人呢很是低调,所以相互认识的人很少,要是查起来也不是很容易呢。”
“恩,可也要查一查,与花氏有关系的男子可不多见,这个人竟然赶在刘府的大门前牵住花氏的手,可见是不简单的人呢,说不定就像丁香说的,那是花氏的老相好呢!”
丁香愣了一下,双眼放光,小八卦的精神头十足着,“那娘娘这件事我来查吧,嘿嘿……”
刘珠儿曲指剐蹭了一下她的鼻头,笑着说,“就是想要你亲自去查,呵呵……傻丫头,瞧你,吃了一身。”
丁香憨憨的笑着,将最后一块放在盘子里的糕点塞进了嘴里,鼓着腮帮子笑的开心。邹可可也跟着大笑着,一时间吸引了茶楼里面正在喝茶的几个客人。
大家纷纷的将目光洒在了三个女人的身上。
刘珠儿注意到自己太过瞩目了,拍拍丁香的手,“走吧,咱们回去。”
“哦,好!”丁香掏出了腰间的银子,三个人就要起身,却听那边的一个说书人敲打着手里的醒目,空空的声音撞击在这间宽敞的茶楼里面,大家也将目光收了回来,纷纷低头捧着自己手里的茶盏,看着那边的好戏开眼。
刘珠儿带头已经快要走出了茶楼的门槛,却听背后的说书人一开口,就吸引了她的目光。
“话说上回,王爷大战边境,却因为此而受伤,彼时,殿下一声喝令……”
刘珠儿的脚步微微顿住,想了一下,又走了回去。
“娘娘,您要做什么?”邹可可凑上前小声的问。
“听一听。”刘珠儿学着旁人的样子捏着一颗花生米坐在这里仔细的听着那说书人唱呵的声音在台上悠扬婉转的响起。
讲的是温熙玄在刚刚与边塞交手的那段时间的事情,从那说出人的字里行间中听得出是在夸赞温熙玄的英勇和他最近的表现实在叫人叹为观止。可又有一种间接的夸赞温懿的意思。
刘珠儿越听越觉得有趣,这不过是一种宣传手段,可此人不偏不向,夸奖了这个又赞叹了那个。
倒是有趣。
“娘娘,这个人是里外都是好人啊,谁都不得罪,到底是帮着谁说话啊?”邹可可小声的问她。
“呵呵,你猜猜会是谁的注意呢?”
邹可可想了一下,点头说,“我猜是殿下。”
刘珠儿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件事不管是谁,都是一种很好的宣传手段,利用这样百姓们都接受的方式叫大家知道现在的形式,可里面不能有任何个人的情绪。但是说出的人岂有不表达自己的看法的话语在里面?可一旦表现出了夸赞哪一方,这个活动就进行不下去了。于是他聪明的褒贬都在里面,夸赞了这个捎带着另外一个也夸赞一番,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也都是为了彼此好。
妙哉!
温熙玄,你倒是想的周到呢!
刘珠儿微微眯眼笑着。
说道最近温熙玄为了军中的事情不断的来回奔波,可因为温懿中毒一事没有说,直接就跳到了昨日温懿在朝臣之上的事情。
昨日温懿去了早朝?
刘珠儿倒是不知情,她竖起了耳朵,好好的听着。
“王爷大怒一声,惊的朝臣之上无人再敢的多说一个字,殿下也在王爷的大怒之下停止了说话,不过片刻的沉默之后,殿下还是说最近的军中改革最是理想,王爷当时没有理会,却在殿下退了早朝时候将朝臣官员都留了下来,听闻,往日王爷是大发雷霆,打碎了宫殿之上的一个雄狮的太师椅,椅子碎裂的粉末飞扬在宫殿的上空,惊的各位大臣们大气不敢喘,要知这王爷在为何如此大怒,又在当时说了些什么,咱们还请下回再说……”
这就悬起来了。
刘珠儿微微一笑,将最后一把花生米扔进了嘴里,扔了几颗碎银子走了出去,抬头瞧着天色,竟然已经快要天黑了,上了轿子,三个人就纷纷回了太子府。
坐在烛台的跟前,刘珠儿一面低头吃着面前的饭菜一面笑着说,“你们可知道王爷为何在早朝之后大风雷霆的发脾气?”
要知道,温懿那样的人可不会随意发火的。
邹可可叼着嘴里的筷子,摇摇头。
丁香怕拉着嘴里的饭菜鼓着腮帮子摇头。
“恩,欲知后事如何,咱们走着看,哈哈……”
邹可可微微蹙眉,“娘娘也卖关子。”
“就是,那人说的就是吊大家的胃口,娘娘也瞒着咱们。”丁香符合着说。
“恩,这件事殿下不可能不知道,并且也一定做了后续的准备,所以最近殿下总是如此奔波,不过我猜测,应该是王爷府上的事情。”因为那样的人,是不会叫自己事业上的事情受到的打压之后的脾气表现出来的。
“娘娘,王爷那样的人岂能会将自己府上的不顺心表现在朝臣之上?”邹可可有些不相信。
刘珠儿没有多做解释,不过还是说,“过两日就知道了。”
“唔……”
饭毕,三个人一起收拾了碗筷,散心过后,正打算安寝,温熙玄就火急火燎的回来了。带着一身的尘土,看样子是才与人打过架。刘珠儿吩咐人去准备温水,她则到了一碗香茶,送到了温熙玄的面前。
温熙玄身子一口气,端着香茶嗅了一下,挑起眼眸看着她,将茶盏放了下去,先是轻声瞧了一下,而后才问道,“你去过了?”
“去过哪里?”
“茶楼。”
“哪里的茶楼?”
“呵呵,休得打马虎眼,这样的茶水京都只有一家才有,你去过了就去过了,还将茶水烹了给我,是不是想知道什么,问吧!”
“殿下真是聪明。”
“恩,那说书的如何?”
刘珠儿笑着夸赞说,“好是好,就是总是吊人胃口,叫我回来都没有吃的好饭。想着后事如何,王爷那样人岂能就在朝臣面前大发脾气,还不说是为什么呢?”
“恩,相信你也猜着了。”温熙玄拿了一块面巾抹去了脸上的灰尘。
“殿下还是直言相告吧,不然猜着头痛。”
温熙玄将面巾当下,瞧了一眼白色的面巾上面的黑色灰尘笑着说,“你不是很聪明吗,去了一趟外面就知道了一些事情。”
“可我也不是殿下肚子里的蛔虫啊,说吧!”
“恩……君茹不见了。”
“君茹不见了……难道是与王爷之间发生了什么?君茹在王府最是安全,王爷都没有拿她如何,她又能有什么危险?要知道现在最危险人也就是王爷和君茹了。”
这个组合可实在叫人恐惧,互相折磨,互相爱护,又互相照顾。
“恩,因为闲言碎语总会伤人。不知道谁人传出去,说君茹只王爷的侍妾,并且已经将君茹的身世宣扬了出去,用君家的事情刺激了君茹,导致君茹的出走。”
“这……”
温熙玄笑看着她,问道,“有些说不通是吗?”
“是啊,君茹能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总该是听到过很多难听的闲言碎语和流传,并且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想必也不会在意外面的人如何说,她自认为这样对温懿的惩罚对温懿也是会最严厉的事情啊!”
“恩,可偏生当天温懿就是这样说的,可到底是不是这样,我们只能等等再看了。”
刘珠儿微微点头,想象不出,温懿的心中还是有君茹的,不然为何如此大张旗鼓的发脾气?
“难道……”
温熙玄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刘珠儿,挑眉问道,“想到了什么?”
“难道就是做给君茹看的,叫君茹回头?”
温熙玄也愣了一下,这个倒是没想过,不过要是真的是如此的话,温懿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演戏给君茹看,掉过头去想的话,君茹出走的关键不是因为外人的什么话,而是因为她与温懿之间发生了什么?
“不猜了,怪累的,由着她们,少了一个敌人岂不是很轻松,呵……”温熙玄淡笑着。
“恩,殿下说的倒是对的,那殿下说说这一身灰尘是哪里来的?与哪个女子在军营之中滚了地不成?”刘珠儿逗趣着。
温熙玄的脸色微微一边,偏头瞧着她,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站起身,往内室走了。
刘珠儿的神情一僵,不禁惊愕,难道被自己说中了?
与女人滚了?
温熙玄洗浴回来,刘珠儿已经睡着了。今天的她自己睡到了床榻上,头枕着外侧,身上盖着被子,看样子就是没有给温熙玄留位子。
温熙玄也识趣的又去软榻上睡了,可坐在软榻上,打量着那边熟睡的刘珠儿,他没有急着入睡,只歪头瞧着她,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无奈的低声叹了口气,嘀咕了一句,“你们倒是很像!”
像?
刘珠儿睡梦之中听了一句,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早晨起来的早,温熙玄起身的时候刘珠儿已经出门了,问过了才知道,去了湖边看花。
“殿下,今天是花期,丁香一早就拉着娘娘和邹可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