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发兵一事,是否有些唐突了?温懿突然这样大的举动背地里是否有别的目的?您可有想过,温懿就是想叫殿下倾囊出动,而后在暗地里做些别的事情呢?咱们在明处,温懿在暗处,我担心这一次的事情还会重蹈多年前的事啊!”
温熙玄微微蹙眉,觉得赵大人的话里面有话,他想了一番,不禁问他,“赵大人在担心何人?”
“殿下,殿下,老臣只是想,那刘家人……”
温熙玄呵呵的笑了,看着赵大人那担忧的脸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忧,我知道她到底值不值得我信任。”
“如此,自然是好,不过还是要提醒殿下要小心啊。”
“恩,你且回去吧,将朝中那群新晋的官臣们带领好,择日会安排他们代替外面的那群饭桶。”
“是,殿下,老臣一定不负殿下所期望,老臣告退。”
赵大人一走,温熙玄就翻开了面前的折子,看着这几日还不曾审阅的奏折。里面依旧如从前一样皆是一些毫不重要的小事。成功的避开了朝中的大事。反观现在跪在外面的那些官臣,奏折上一个字不提,却在这里威逼,简直不像话。
温熙玄又叹了口气,提步往外面走。
瞧着面前跪地不起的官臣,他微微拧了一下眉头,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直接走了过去。
走过长长的走廊,穿过一处满是花藤的架子才会看到他住的院子。
此时的院子里亮着灯盏,刘珠儿身影就映在窗子上。
窗户半掩着,微微灯光从里面射出来,照亮了院子的周围。温熙玄站在院子外面没有急着进去,背着双手仰头瞧了一会儿,想到昨天夜里的事情,他的嘴角就不自觉的上扬着,尽管当时的她有些怪异,可温熙玄还是很享受的,不禁歪心思就蹦了出来,提步往里面走。
听得脚步声,刘珠儿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抬头瞧着他。
温熙玄站在门口也看着她,看着她手里的那个画满了红色黑色的本子,知道她又在研究解药了,想了一下,就想说话。
可刘珠儿却道,“殿下,明日就是科考了,我想陪着表哥一起,并且提前过去。”
科考的地方在京都城外的一个寺庙里,安排在那里是有讲究的。从前科考的时候大家想着法子的要带一些可以减轻自己负担的东西,比如女人,比如对于吃货的饭锅,还有一些喜欢钓鱼,于是在从前的那个考场上就会看到,某个科考的男子端着手里的纸笔,旁边放着鱼竿,背后是他的书童,这样过了三日,三日后,交上了白卷,因为太过紧张。
科考的三天里,都要在指定的地方,只要将抽签拿到的题目写出一篇好的文章来,得到科试官的认可那就可以进行下一轮,一共要经历五轮,五轮下来,有多少人是因为残酷的压力和紧张中途退场,全都是因为那里的环境。
那里四周环绕着京都最繁华的地段,家人住在各处的客栈里,更有喜欢凑热闹的百姓过来瞧。
压力是无形的,可科考的制度是有形的。
所以,打那次有人因为压力而当场跳湖的之后,就将科考的地方调到了城外安静的寺院。
那里也是应有尽有,花鸟鱼虫,怪石假山,不过,除了和尚和科考官,谁都看不见。
本就是清净之地,那里自然给人一种舒心的感觉。
好是好,那里距离京都有些远,所以住在京都人不想白日里的时候太过着急的话会选择天黑赶路,天一亮,到了那里直接安排住处,为此,刘珠儿的意思是陪同杜默笙一起。
但是,陪同是假,远离温熙玄才是真。
尽管知道那一夜也不代表什么,可在刘珠儿看来似乎也代表了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总觉得看他的眼神,和他看自己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故此,她还是想暂时躲一躲,避一避,对彼此都好。
可温熙玄却不同意,他走近她,点头瞧着她,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不可以。”
刘珠儿被他这个举动愣住了,觉得眼前似乎有些星光在跳动。
“这么晚出去不安全,明日一早我会派人将他送过去,住的地方已经安排妥当,只需要他带上脑子和手,其余的事情不需要担心。”
“殿下。”
“恩,很晚了,睡吧!”
“额……”
刘珠儿愣了一下,看着那边铺好的床榻和已经走了过去的温熙玄,低声说,“殿下,我想将我手里的东西整理好,您先睡吧,倘若打扰到了殿下,我去呗的地方也可以。”
“我陪你一起吧。”
“不用,我想一个人静静的处理这些文件,嘿嘿。”
“我坐在那里不吭声就是,还有很多折子要看。”
“那殿下去看折子吧,我去睡觉。”
“……”
温熙玄的眼前三条黑线,他好笑的打量着刘珠儿,现在的她与昨日的那个疯狂的女人完全不同,不过不管哪一个,他都喜欢。
知道她在躲避自己,温熙玄也没有再说什么。
“丁香,去将奏折搬过来吧。”
“是,殿下。”
温熙玄看了看那边的刘珠儿,摆摆手,“你去睡吧,我在这看折子,或许就在这里歇了。”
刘珠儿感觉浑身上下都轻快了,重重的点头应道,“好,殿下,我这就去睡,嘿嘿……”
刘珠儿三下五除二的下了床,蹬了鞋子,没有脱衣裳,拉过被子,紧闭双眼,可是啊,人啊,张脑子做什么的呢?她觉得脑子里很多的画面清晰重现,挥之不去,缠绕不断。
将她的小心肝扑腾的一阵一阵的乱颤。
左面翻身,睡不着。又翻身,睡不着。再翻身,依旧睡不着。
她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的漆黑,灯盏都已经熄灭了,只有温熙玄那边还亮着犹如豆粒般大小的两点,他盘膝而坐,低头认真的瞧着面前的折子。旁边摆放着砚台,手里提着毛笔,时而落下,在奏折上画一笔,之后慢慢合并,放在一边。
如此反复,她似乎足足看了温熙玄批阅奏折看了一个时辰。
可她的眼珠子依旧瞪的圆鼓鼓,一点困意都无。
“叮……”她往身上拉被子,那身上的小火苗就蹭的窜了起来,她的脑袋嗡的大叫,跟着那种强烈的想法又一次上来了。她心里叫苦,是不是昨天碰到了天书之后的副作用,还是那个臭小子白墨给自己吃的药丸有副作用,为什么自己从昨天之后一直到现在见到温熙玄就想强了他。并且想法还很强烈?
可已经做错了一次,她不能再做,怎么办?
忍!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温熙玄,看向床榻里面,漆黑的夜色之下,她枕在软枕上,吹着外面温柔的凉风,可身上的火越来越旺。
忍!
似乎想法已经很钱给了,强烈的她忍无可忍。
终究无需再忍。
她翻身下床,赤足走过去,推开温熙玄面前的奏折,抢走手里的毛笔,扔在地上,摆正他的脑袋,薄唇递了过去。
接触至于,她听得温熙玄低沉的一笑,知道温熙玄在这里是故意的。
不过,不管了,她现在就要将他压在身底……
早上的太阳很大,不过这一次晒的不是她的屁股而是温熙玄的背部,他感觉浑身酸痛无比,低头瞧着身边这个睡得四仰八叉的她笑了笑,将身边的被子扯过来盖在了身上,匆匆起身,便出去了。
温熙玄叫香丁亲自送杜默笙赶赴寺院,他则挥退了依旧在院子里赖着不肯走的官臣,坐上了轿子,去了宫内上早朝。
今日的早朝之上似乎大家都商量好的一番,纷纷哈欠连连,就包裹温熙玄在内,他无奈的深吸一口气,交代了一下最近的事宜,这就离开了。
可他没有急着往回赶,而是去了皇帝的御书房。
如今的御书房已经空了下来,里面只有一张铺满了灰尘的镀金桌案,上面没有笔墨纸砚,只有一张折叠好的扇子。
他坐了下来,吹了吹扇子上的灰尘,靠着椅背,等待着八虎的密报。
密报是在一个时辰之后送到这里的,大虎手里攥着他搜集来的信息,单膝跪在地上,等候着温熙玄下命令。
“温懿没有动静,切合又要派人从后面突围?”
大虎扬起脸来,粗着嗓子说,“回殿下,属下得知突围的人并非是王爷的人,是王爷军中的另一伙人,似乎里面因为意见不合而有内乱。”
内乱?如此看来温懿背后还有别人?
“可有查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他们的人马现在剩下多少,为何迟迟没有具体数字,边塞那边为何又有骚乱?”
“回殿下,边塞的骚乱是因为一漠北引起了干旱,已经颗粒无收,每一年这个时候都会因为饥饿大肆的四处作乱,一来减轻自己的人,二来也可以找到粮食,倒是不足为怪。不过温懿这边,的确有些棘手。我们一直搞不明白他用意,虽然有大批的兵马聚集,却从未打算与咱们交手,几次追查之后发现他们好像在寻找落脚的地方,并且内部一直管理混乱,似乎很多人都在争抢位子,却久久僵持不下。就在昨日,终于因为粮草分布不均一事起了争执,他们军中起了火,跟着有人带人离开,从咱们的后卫突围,不过已经全部拿下。”
“既然拿下,这件事就很容易查清楚了,继续查。要记住,不可疏忽,温懿做事喜欢大障眼法,或许咱们看到的并非是他的真正用意。”
“是,殿下,属下一定多加小心。”
“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