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花氏叫人抢了你身上全部的银子还有你的东西,并且画花了你的脸。”刘珠儿看着红玉的脸,那张已经不能称之为脸的脸上布满了伤痕,并且因为伤口愈合的时候没有及时处理,嘴唇愈合的部位有些畸形,她说话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张张停顿才能说出话来。
或许着就是她咎由自取,人总会有报应的。
“是,娘娘。我本想当日带着我的孩子一起离开,却被花氏的人告之我的孩子已经被刘瑞轩带走了,于是我出去寻找,在中途就出了事。”
“看来花氏早就知道你要走了。”刘珠儿微微点头,最后再看一眼红玉脸上的伤痕,无奈的将实现收回,深吸一口气,平息一下心中的气氛,她最是见不得女人互相伤害了,尤其红玉已经改过自新想要重新生活,可那个花氏做的也未免太狠毒。
“恩,可你现在回来岂不是很危险,要知道花氏现在已经不似从前了。”花氏的本性终于月容离开之后变的渐渐叫人难以琢磨了,她从前后续还是小小的狠毒着,为了家长里短,为了自己的利益,可现在,月容离开,温懿那边更是攀附不上,她能指望的刘兆坤又与他貌合神离。
现在她能做的就是铲除一切身边的绊脚石。
红玉就是其中一个。
红玉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想了一下说,“我知道我也是最有应得,可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的容貌事小,她一心要害死我的孩子我岂能饶恕?!”
刘珠儿看着她的脸色,微微蹙眉,没有继续往下接话,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找她来帮忙,可刘珠儿不是说帮就帮的,毕竟她现在还没有那个时间对刘家动手。她说,“现在孩子已经找到,你大可带着你的孩子离开,过上安生的日子。”
红玉抬头瞧着刘珠儿脸色,焦急的说,“娘娘。娘娘啊……我,我咽不下这口气啊,只要娘娘肯帮我,我肯为娘娘做任何事。”
刘珠儿的心冷笑一声,打量着如今的红玉,一改从前的妖娆,她改头换面连心都换了,不禁感叹,一个人啊,只有在经历过一些挫折之后才肯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是否是对的。
“你要本宫做什么呢?刘家毕竟是本宫的本家,本宫岂能帮着外人来对付本家。”就算她与刘家有不共戴天之仇,那也是由她自己动手,何时轮到外人插手了?
余下的话刘珠儿没有说出口,聪明的红玉也听出来了。她有些丧气的低头,想了一阵才说,“娘娘,我,我红玉从前做过的错事我知道,只要娘娘帮我,我一定会改正,更何况,上次我已经将我的人都毒死了,这个事情娘娘是知道的。”
刘珠儿冷笑一声,说道,“恩,嫉恶如仇,你连跟着你那么多年的兄弟都杀得了,本宫又岂敢相信你呢?”
红玉的脸色一白,梗着脖子仰头瞧着刘珠儿,那双似乎很是凄苦的脸上带着苦涩,半晌也没有说出话来。
刘珠儿站起身,摆摆手,“回吧,你的事情我帮不了,尤其现在殿下也在外面征战,本宫这里的事情多的很,怕是没有时间,你走吧!”
红玉还想说什么,可刘珠儿已经领着吴飞等人进了内室,只留下红玉一个人跪在地上,长久不起。
刘珠儿带着吴飞进去后,先交代他如何开启她的这些设备,再将一本厚厚的书籍和化验报告扔给了他,交代说,“记得看不明白了来问我,两日内将这本书啃明白了再来找我。”
吴飞看着上面记录着密密麻麻的东西和符号一点迟疑都没有,像获得了宝物一样捧在怀里,“是,娘娘,草民这就去。”
“去吧。”
看着吴飞跑走,刘珠儿还是没有急着出去,因为红玉依旧跪在地上不肯走,她无奈的叹了口气,问身边的邹可可,说道,“红玉在这里可还有别的人?”
“回娘娘,还有一个丫鬟,就是那日咱们听到里面说话的那个丫鬟。”
刘珠儿微微点头,“这个丫鬟就是刘府的丫鬟春菊了吧!”
“是,娘娘。春菊当天是伺候花氏的,后来花氏要她将孩子淹死,她将孩子藏起来了,出来的时候正巧遇到红玉帘子敲门,红玉担心春菊被花氏打,就给带走了。
红玉对手下人倒是一直很好,这是没的说,
她又问,“红玉从前在江南除了做贩卖人口的生意还做什么?”
邹可可想了一阵儿才说,“红玉从先是青楼的头牌,在江南一带很有名,后来跟了一个书生,被骗走了银子之后再一次回去了,不过因为名气小了,自然就不如从前,不过还是与一个官臣走了,再出来之后就开始贩卖人口了,听说是接了那个官臣的生意,至于其中的详情就不得而知了。
尽管如此,红玉还是遇到了刘瑞轩,刘瑞轩不惜将她带走花了很多的银子,当然,红玉背后也还给了刘瑞轩。再后来就是因为王爷的事情将两个人联系到了一起。从那以后,两个人也就形影不离了。”
刘珠儿微微点头,想到刘瑞轩对红玉,还有他对她的孩子,也算是爱屋及乌了。
“两个人倒是真爱,呵呵。可是红玉她……”刘珠儿抬头瞧着那边的红玉,想了一阵儿说,“去,叫她先回去,有用得着她的时候。”
“是,娘娘!”
邹可可走出去,对红玉说了一些什么,红玉满身激动,仰头脸对着刘珠儿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带着一身的欢喜急急的走了。这会儿刘珠儿才敢从内室走出来,瞧着红玉远去的方向,说,“可可,我们出去吧,看一看我表哥的那个院子如何了。”
“娘娘这会儿就去吗?”
“怎么?”
“恩,其实我早上偷偷的去瞧过了,那个老头子似乎有些不高兴呢,他说咱们将院子都毁坏了,叫我们别去了。”
刘珠儿听了一脸的笑意,说道,“倒是可爱的老头子,我买的院子如何做是我的自由,他还想掺和不成,走,去看看。”
从太子府出来,赶回来的暗卫也回来了,将温熙玄的一封书信交给了她。
“殿下可好?”
“回娘娘,殿下已经到了,叫娘娘放心。”
“恩!”
刘珠儿将书信手在袖子下,继续往杜默笙的院子走。
府门虚掩着,从里面传来老者的吼声,听着那声音似乎很是生气。
“都给我滚,你们这群土匪,这里拆了我如何种花?你,给我起开,你将这里盖住了我怎么在这里纳凉。滚,统统滚……”
但是里面似乎还有一个比这个老者脾气更大嗓门更大的人,“老先生,您这样妨碍我们施工可要将你驾走了,我们是太子妃娘娘请来的,你在这里呦呵什么,你起来。”
“你,你敢动我?”
“哎,爹,你就叫人家施工,你在这里老实的待着吧,我给您捶腿。”
哦?老者的儿子?倒是没见过。
刘珠儿与邹可可对视了一眼,提着长裙走了进去。
关门的那一刻,邹可可似乎看到了熟人,盯着那个与人争抢食物的女子狐疑的看了一阵儿,背后传来了刘珠儿与老者的对话。将大门关紧,跑走了。
“老先生,您这样无理取闹怕是真的要对不住您了。”刘珠儿笑着对坐在地上不起来的放来老先生说。
老者怒着一张脸,花白的胡须在脸上垂挂着,他看着刘珠儿将脑袋往旁边撇开,哼了一声,不理会。
刘珠儿看着他这是不肯走的姿态,叫来人,“来人,将老先生请走,放在院子里的最上首。”
老先生愣了一下,打量着眼前这个透着几分稚嫩的小丫头,嘟囔了一声,“高举我也甭想将我这里拆了。”
“呵呵,老先生怕是忘记了,现在这里是我的府邸了,姓杜,可忘记了?”
“忘记了。”
老人家耍起赖来也是叫人很头痛的一件事。
“臭小子,你还看热闹,给我动手,你老子都要被人抬走了。”老者指着角落处那个蹲坐在墙头上的男子一顿怒吼。
刘珠儿瞧过去,只看到墙头上坐着一个风流倜傥的白衣公子,沐浴在阳光下,带着一丝倦容,但是脸上的笑容还是叫人觉得温暖异常,像冬日里的阳光,无比的温暖。
“爹,这是杜府,不是咱们家了,我带你走你还不走,现在赖在人家这里是什么事儿?别闹了,起来吧!”
“滚,臭小子,你给我滚,你们谁都被想碰我,我就睡在这里了。这里是我种草药的地方,谁都别想叫我挪地方,死也葬在这里。”
刘珠儿笑笑,说道,“那不怕是要等老先生百年之后了,相信本宫会记得将老先生葬在这里,可是现在,怕是不能从了老先生的意思。这里挡住了前边的阳光,这一片的院子都会阴暗潮湿,我表哥有些腿疾,不能受风潮,所以这里必须打开。”刘珠儿的脸上带着一丝叫人不容反驳的话,听得在场所有人为之一颤。
老者亦是浑身僵硬,看着刘珠儿,支支吾吾了半晌继续耍赖说,“我不准。”
“唔,怕是不能从命呢,老先生。”
刘珠儿笑着说的话,可面上却已经冷霜一片。
瞧这阵势,那边的白衣公子则从墙壁上轻飘飘的落下来,走到了老者跟前,一弯腰将老先生抱了起来,对刘珠儿歉然的说,“对不住,我来吧,不能耽误了娘娘这里动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