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想说什么?”
刘珠儿将筷子放下,觉得这顿饭是不顺心了。瞧着花氏的样子,就是在给她下套呢。
“呵呵,珠儿,实不相瞒,伯母实在是没有脸面回去,要知道现在府上已经……”
刘珠儿微微点头,没有说话,继续耐心的瞧着她,等待着她将话说完。
“珠儿,你要知道,你的伯父与我之间的关系其实不似外面传言的那么美好,呵呵,这么多年,我为他生儿育女,可他总想着外外面的那个女人,如今还带回了家,甚至都没有告诉我,我这个正室的面子要往哪里放?更何况,呵呵,珠儿也知道,这个家不似从前了,自从你出嫁之后,啊,当然了,我不是怪你拿走了太多的嫁妆,我只是担心你伯父无力承担这个家啊,就算我回去了,刘府的事情无不会少,呵呵……”
那么花氏的意思是什么呢?叫刘珠儿花银子给她另外买一个院子吗?还是说叫刘珠儿做主将当日拿出去的嫁妆退回去?再或者,你花氏是想借助刘珠儿的手将府里那四个人弄走?
好像,你花氏与我的交情没到了这份儿上吧,我将你带回来若非因为有利可图,我怕是连你的脸都不想见,现在却要绷着厚脸皮在这里求我?花氏,你太得寸进尺了。
刘珠儿在心底算计着,瞧着花氏的脸皮微微笑着。
“珠儿,我知道我的想法会叫珠儿有些为难,可伯母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我一个女人家,娘家无人,从前做的事情也得到了恶果,我现在已经认识了自己的错误,我只想好好的过自己的好日子。”
刘珠儿笑了,可这笑容里饱含着太多的含义了。
花氏,你的算盘还真是打的很好呢。
你以为你从前做的那些错事就可以一笔勾销了,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就可以继续抬头做人了?然后再求你的的仇人给你买房子质地,安排你好吃好喝吗?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是否值得别人为你这么多?你也配得到好日子?
搞笑么?
“伯母,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懂,不过我这里不能再帮助伯母什么了,刘府的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所以伯母还吃好好的吃了这顿饭,之后回家去吧,要知道刘府始终是你的家。”你就是死也要死在那里,花氏,这一次你没逃走,这一辈都逃不走了。
“这,珠儿,我……”
“伯母,来尝一尝这个竹笋,我是很喜欢吃的,不知道伯母可喜欢。我记得从前我娘是很喜欢吃的,哎,可是现在吃不到了,伯母还有这个口服能亲口尝一尝。”
刘珠儿的话带着无限的悲凉,换做是自己家人倘若是杜默笙听到这番话怕是这顿饭是吃不下了,可眼前的花氏却笑着,低头吃的很可口呢。
想到自己亲手害死了人家的母亲,你还有脸面吃人家的饭?!
刘珠儿呵呵一笑,仰头喝光了面前碗里的香汤,却觉得一点滋味都没有。
饭毕,花氏在极度不情愿的情况下被刘珠儿送走了。瞧着刘府的轿子渐渐走远,刘珠儿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娘娘,这里有殿下的书信。”
丁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手里捧着一封温熙玄的亲笔书信。
“何时送来的书信?”刘珠儿接过,没有急着打开,继续瞧着那边花氏的轿子慢慢的走,最后拐进了巷子里,再也看不见了她才将目光收回来,拆开手里的书信。
“殿下才打仗,怎么又要转移了?”刘珠儿诧异的盯着书信上的内容好奇的问。
丁香无法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在与花氏吃饭之前收到暗卫送来的书信,于是一直等着花氏离开才交给她,
“娘娘,暗卫送来之后就走了,奴婢也不知道呢,或者左右会知道,暗卫说,左右一直与殿下密切的联系着,有什么事情他一定比任何人都清楚。”
刘珠儿点点头,蹙眉想了一下,“石屋现在也归殿下所用了?倒是实在,呵呵,去将左右叫来吧!”
瞧着书信上落款的温熙玄几个字,看到了上面殷黑的墨迹,将书信翻过去,看到了一横小字,“注意安全,我也想你。”
啊?
刘珠儿惊讶的险些惊呼出声,瞧着那几个字反复的确认再确认,最后确定的确没有看错,将书信叠好,收在袖子下的时候才想起来那个又想是什么意思。
“他看到了?不对啊,我已经划掉了。”刘珠儿小声的嘀咕着。
“娘娘,看到什么了,什么划掉了?”邹可可跟上来,好奇的发问。
“啊,可可,没什么,回去吧!”
刘珠儿无奈的深吸一口气,走进屋内等着左右的到来。
“娘娘,娘娘?”
“……”刘珠儿坐在软榻上发呆。
“娘娘?”
“……”继续发呆。
“娘娘!”
邹可可终于看不过去了走上前推了她一下。
刘珠儿惊的浑身一震,瞧着眼前的几个人惊讶的眼神,这才回神,尴尬的喝了口温茶,问道,“什么?”
“娘娘,左公子来了。”
刘珠儿愣了一下,慢慢的放下茶盏,瞧见了面前站着的左右,她呵呵一乐,将茶盏放下,怔了怔身子,说,“左右啊,呵呵,你说吧。”
“娘娘,殿下得知消息,王爷温懿不在主帅的精锐之中,可能有将展现拉长的迹象。所以殿下会在今天夜里转移,防止温懿会在咱们的后方突围。毕竟这一次征战虽然动作不大,对百姓也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可毕竟是在交战,不能马虎了,又因为是内战,交手的地方距离京都如此的近,殿下的意思是想叫战火推的更远一下。不过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圆圈,咱们就被围在了圈子里了。”
刘珠儿听得也有些绕口,不过还算明白了,被温懿包围了就是,并且温懿的目的就是想打持久战,拖死我们,温熙玄转移的目的是想突出一个豁口。
她微微点头,问道,“是否很危险?”
“娘娘,双方交战定然很危险,不过这样一来在京都的百姓和附近的村子怕是能够很清楚的听到战火的厮杀生了。”
“恩!”刘珠儿明白,一旦百姓的真正意识到了战事,势必会影响大家的生活,时间久了,会乱套的,温懿的这一招还真是够阴的。
“我知道了。”刘珠儿依旧有些心不在焉的点头迎着,突然想到了白静轩的事情,猛地抬头问他,“可听说了白静轩的事?”
左右已经用了白静渊这个名字二十多年,左右的名字是这几个月才所用,猛地被人提起自己之前的名字多少还是有些心中悸动的,他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说,“是,已经知晓。白静轩突然离开京都看样子是预谋已久,只是暂时还没有他的心中,我也在暗中调查,想必殿下那里是早有准备的,不然也不会如此的镇定。”
“恩……”刘珠儿欲言又止,想到白静轩与左右的关系,如今一个是温熙玄的手下,一个确是边陲的皇子,曾经她就想过,是否左右会像与白静轩相认,可如今,白静轩突然逃了,不知道是不是背地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甚至杀死了自己的女人,真是……两兄弟的命运天壤之别,一个是皇子,从小衣食无忧,一个是被关押了十多年的穷小子,现在却一直向着光明。
命运这个东西还真的叫人难以琢磨。
“娘娘,有话不妨直说。”
“我只是担心你……”
“我……”
左右微微抬眸,瞧着眼前的刘珠儿,想了一下,说道,“娘娘是否担心我会因为白静轩的事情收到什么阻碍?我想娘娘多虑了,从前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个了断,我想既然命运安排我们如此,我们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向走,至于他为何要这样做,我实在不知晓。我想娘娘,是无需担忧的。”
“……好!”
刘珠儿微微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恩,你先回去吧,晚上可会与我一同见殿下?”
左右愣了一下,想到温熙玄故意多跑一段路在石屋等她就是想与自己的媳妇有一个独处的时间,他再过去怕是不合适,于是断然拒绝说,“我要去办门下的事情,怕是不能陪同,不过我会叫我的手下保护娘娘。”
“哦,那倒不需要,我倒是给忘了你与殿下总是会有联系的,那算了,你回去吧,我这里的人手足够了,不过路段路而已,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是,娘娘,我先告辞。”
左右站在那里,低着头,微微拱手,迟疑了一番,转头走了。
刘珠儿瞧着他的脸,微微笑了一下,想到对于他和自己之间的那点事似乎再也不需要在意了,哎,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于感情,一是经验不足,而是自己的确有一些心思重了,笑笑,摇头说,“可可,去准备吧,我去看看我的表哥。”
杜默笙的病已经没有什大碍了,不过吴飞还是叫他躺在床上静养着,一面看书一面拿杜默笙当试验品。当刘珠儿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吴飞低头琢磨着书上的血脉示意图,一面手里捏着一尺长的银针,准备往杜默笙的身上扎。
“吴飞……”
“娘娘。”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