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涵乖巧的坐在她的身边,眨巴的大眼睛瞧着她。小智调皮的穿着鞋子蹲坐在她的膝盖上,双手托腮,瞧着自己的母亲,“娘,您身体好些了吗?”
小涵也说,“娘,我们祈求父亲放我们过来陪您,您会心情好一些的,不过父皇说要将母亲送到皇后的寝宫去住,还叫我们过来给娘亲做思想工作呢。”
刘珠儿笑笑,将他们两个抱在怀里,问道,“你们希望我过去住吗?”
小智皱着眉头仰头瞧着她不吭声,小涵却说,“娘,您喜欢过去吗?”
刘珠儿摇头。
“我们也不喜欢这里,这里太憋屈了,不能出去玩,也见不到山上的那些小伙伴,我们无趣急了。”小涵嘟着嘴唇,很是委屈的说。
刘珠儿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可是你们现在必须要在这里住下,并且要好好的住下,还要与宫里的人打好关系,不然你们在这里的日子会很不安全,知道吗?”刘珠儿很想带着他们离开,可现在自己尚且还不能叫自己安全的出去,就别说带着他们离开了。
她无奈的深吸一口气,想了一下,说道,“宫内不比外面,这里面尔虞我诈,世事难料,母亲不能随时保护你们周全,你们最好还是听从父亲和身边的影卫叔叔们的话,知道吗?”
小涵和小智纷纷点头,猫在母亲的怀里,两只小短手将她抱住,不停的蹭着她的身体,这个失而复得的母亲,是他们最重要的人了。要是那个不是亲生的父亲也在身边该有多好,他们无比的思念着那个总是任由他们欺负的皇甫出现。
可是……
小涵小小的思想世界里完全的知道,义父对自己母亲的打击很大,不能多说,那样会惹母亲不高兴的。
尽管,她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自己最喜欢的义父不是自己的父亲,那个父亲的人却总是感觉不到亲生父亲的感觉,不过大人们的事情,她现在也不需要懂,只需要陪在她们想陪伴的人身边就很满足了。
娘仨抱了一会儿,刘珠儿觉得今天的体力有些好了,于是带着他们外出,走了走附近的地方,院子外面,亭台楼阁,水榭长廊,风景不是一般的好,只是不管走到哪里,都有种压抑的感觉,叫她透不过气来。
这天晚上的时候,左右和白墨同时进宫了,但是不是直接来的刘珠儿的这里而是去了温熙玄的御书房。
邹可可过来送信的时候刘珠儿差一点坐在石凳子上睡着了,在邹可可的搀扶之下第一次走的这么远的来到了御书房的门外。她没有急着进去,只看着站在外面跟着林慕阳而来的戈男,想到了已经故去了多年的左右,心底无线的沉闷了起来,跟着就像有一根神情也将她的全部痛苦都牵扯了出来,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当吴公公走出来领着刘珠儿进去的时候,刘珠儿觉得自己的脚步沉重急了,她每迈步一下都会将全身都的细胞都割裂了一般,当她走进与书房之内,看到站在面前的白墨和林慕阳,最后将实现落在温熙玄的脸上的时候她的心咚的一响。
她颤抖着身子,大口的喘着粗气,哽咽了很久才问出口,“他在何处?”
御书房内安静极了,白墨一直垂着头,不跟看刘珠儿的双眼,林慕阳眉头紧锁,手中攥着的那柄宝剑就像直接刺穿了刘珠儿的心脏,叫她痛的浑身颤抖不已,她摇摇晃晃的走到林慕阳跟前,将那只再熟悉不过的宝剑接在手中,仔细的确认,确认,再确认,脑海里想起从前有关于皇甫的点点滴滴。
“皇甫,你的宝剑太过沉重,不过样子古朴,该是不凡之物吧?”
皇甫笑着,凑上前在她的脸蛋儿上轻轻的点了一下说,“跟你一样珍贵,要好好爱护,你要是嫌弃重了等我将它改造一番送你。”
刘珠儿笑笑,将宝剑接过手里晃了一下,抽出宝剑,龙鸣之下,看到了上面雕刻的皇甫两字,满意的说,“好东西,不过好剑配好人,我可拿不动。”说完了话,刘珠儿就进入了梦想,枕在那双臂弯之下感觉到的是无比的安心和镇定。
可那段时光似乎已经离她远去了,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恍如隔世,她看着那剑柄上的血迹,带着指纹,抽出宝剑的剑鞘,皇甫两字依旧在,可那些纹路清晰之下的却是一段她无法回忆起来的沉重的记忆。
她知道,这一次白墨和林慕阳带来的是坏消息。
刘珠儿没敢问出口,只宝贝一样的捧着宝剑抱在怀里,慢慢的转身,一步一步的往外面走。
行到门口的时候,背后跟上来的白墨将她拦住说,“刘珠儿,不想听一听他现在的情况吗?”
刘珠儿猛地回头,却已经双眼带来,看不真切白墨脸上的神情是痛苦还是压抑,她只觉得满屋子都是痛苦,将她挤压的透不过起来。
“珠儿……”
温熙玄走了上前,将她拽住。
刘珠儿下意识的后撤几步,吃惊的望着他,低头的一瞬,泪水成线的落下。
温熙玄却说,“他的尸身在河边发现,宝剑就在他的腰间。所以……”
“所以……所以你们确信那个人就是他吗?是吗?”刘珠儿突然怒吼一声,惊的所有人浑身一颤,她狠狠的抹掉了脸上的泪痕,惊叫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小姐,就算不是,我们也先将人运送回来了,所以现在需要吴飞和小姐亲自做鉴定。”邹可可上前提醒着。
可温熙玄还说,“一切都表明那就是他,就算抬进来又如何,人已经腐臭,珠儿你不想叫他安歇吗?”
刘珠儿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猛的抬头,伸出手扬起一个巴掌甩在了温熙玄的脸上,脆响的巴掌传过去,温熙玄的脸颊上乍现一个巴掌的痕迹,他吃惊的看着刘珠儿,不敢相信的瞪着她。
刘珠儿却在瞧见他那双怒瞪的双眼之后又一个巴掌甩了过去,低喝道,“放我走,我相公的事情我会亲自调查,不然,将那具尸身运动到宫内,我要与吴飞一同检查,你温熙玄的话我不会听也不想听,你最好给我住口。”
刘珠儿的脸上冷霜如冰,惊的所有人有些胆战心惊,多少年前,在面对更多的敌人和仇恨面前她都没有表现出如今的神情,可现在,在面对着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面前,她却想要将他碎尸万段般的仇恨。
“……”温熙玄咬紧着银牙,沉默了很久才说,“好,来人,将尸体运动到宫内。宣吴飞进殿与皇后娘娘一同检验尸身。”留下话,温熙玄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刘珠儿踉跄着扶着门框才将自己站稳,她怒瞪着那道远去的背影,颤抖着将自己的伤痛压住在心口,低声问道,“白墨,说说当时的详细情况。”
白墨深吸一口气,将最近这些时间搜寻的结果简单的归纳说,“我与林兄分两批再一次进入山中,这一次在山中找寻了一下我们从前没有去过得偏僻的地上,最后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地上的尸体和打斗的痕迹,还是门人的逃窜脚印和标记,跟着标记跟了过去就看到了河边的尸身,其中有一具尸身已经血肉模糊,脸上已经被刀剑割伤了,加之被河水浸泡的脸上已经变了形状,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但是依照他内里穿的中衫和腰间的配件,可可说那是皇甫离开的时候的样子,于是我们将尸身带了回来。”
刘珠儿听得他简单的描述,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周而复始的想了又想,可这件事不知道前后因果,救目前来看,不像是被人故意而为之,她点点头,死死的抓着门框的她低头交代说,“可可,你去安排,叫吴飞带着我从前交代他的方法将尸体带过来,继续保存完好身上的东西,还有,叫吴飞将余下的仪器都运送回来,再叫君都也过来。我们,我……”
刘珠儿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她挣扎着强迫自己立即情形过来,可不想,看着眼前竟然将怀里的宝剑扔在了地上,跟着整个人也不由自主的向着地面狠狠的拍去。
“啪!”她这个人迎面趴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意识。
手忙脚乱之下,邹可可带着人将她送到了之前住的院子,可人才送到这里就被吴公公找人叫给她送到皇后的寝宫。邹可可知道刘珠儿要是清醒的话肯定不会同意,在院子里与吴公公对峙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温熙玄亲自过来,不顾邹可可的弯刀已经刺进了他胸口,还是坚持的将刘珠儿抱走了。
安排在寝宫之后的第五天,宫内发生了一场大火,大火烧的异常的浓烈,接连几个院子都受到了牵连,还在早朝的温熙玄飞快的从金銮殿的宝座上消失,直接跑去了还是御书房的两个孩子,万幸的是,白墨一直在宫内,及时将他们就走,不然,事情不堪设想。
温熙玄大怒,彻查所有来往的人,包括当时还在金銮之上上早朝的官臣。
为此,三天三夜,宫门紧闭,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所有人都一副受惊的样子,说话不敢大声,走路也轻悄悄。
第四天的早上,一道灿烈的叫声就显得尤其的醒目和刺耳。
温熙玄赶到的时候,看到刘珠儿发了疯一样的将钦点之内的东西全都砸碎了,她蓬头垢面的蹲坐在满是碎裂的花瓶的地面上,抬头瞧见温熙玄走进,疯了一样的扑向了她,拳头上带着足够大的力量,“是你,你不放我走,你还指使人放过烧了皇甫明月的尸身,是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