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他笑是在拍卖会上,因为那枚兰花戒指。
第二次见他笑是来我家接人的时候,我终于确信,原来这个男人也有温柔的时候。
——苏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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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疏朗,昨晚下了一晚上淅淅沥沥的雨,走在街道上有厚重的潮湿感。
打开手机,没有短信,她调了震动,陪着苏暖暖去杂志社面试。恰好主编不在,人事部的主管正好在招聘人员,看了看苏暖暖的简历又瞧着是自己公司员工推荐的,立马也就聘了下来。
出了办公室,苏暖暖姣好的脸蛋满脸喜悦,拉着迟欢说要庆祝,顺便找个离公司近的小区租一个房子,本来是可以和迟欢住在一起的,只是苏暖暖并不缺钱,况且迟欢其实住惯了一个人。过了半会儿,到了茶水间,苏暖暖突然灵光一闪,拉着迟欢道:“要不,迟姐,我跟你住一个小区吧,你们那个小区应该有出租的房子吧!”
可能是刚离开巴黎,苏暖暖对迟欢很依赖,拉着她的手眉眼欣喜的挥着,绕得迟欢都有点头晕了,只好微笑着点头应着。
“哟,迟欢,这小妹妹是谁,新来的同事?”
连瑾捧着玻璃茶杯笑着问道,中指还戴着迟欢送给她的卡地亚兰花戒指。
那戒指挥手间有目眩光彩流露,很显白,也很美,看起来是真品,苏暖暖一怔,目眩神迷的愣在了那儿。
蓦然,她想起那年在慈善拍卖会上,west势在必得的那枚戒指,一模一样的造型,那时她也在会场,这枚戒指很受女性欢迎,还未推出就已经吸引了名流圈众多人的好奇与关注,那是卡地亚历时很久出自他们首席珠宝设计师的精品,会场里多半都是男伴想买给自己的女伴的,她在这戒指展出的时候也惊讶于这枚戒指精致做工和完美的寓意。
那时她的未婚夫对她愧疚,见她喜欢曾经想买来给自己的,可惜west看上了,他的做事风格巴黎时尚圈是有目共睹的,不达目的从不罢休,那在骨子里凉到极点的野心眼神,她曾经不止一次亲眼目睹过,即使在会场里价格被喊得再贵他都可以毫不犹豫的等到,然后最后开价买下。
她第一次见过他笑的那次,就是在得到那枚戒指的时候,不经意的回望过去,那个男人姿态颓废性感,但没有人会怀疑他周身弥漫的肃冷之气,可就在刹那,他勾起唇角,温柔无害,眼神眯起却不带冰冷反而有一种专注温润的感觉,她那刻只当是错觉,匆匆一瞥再也没当真。
可后来,第二次看见,他来接人的时候,她确信了,当初她看见的是真的,这个男人的确会笑,是真正温柔到灵魂的笑意,明俊温和,让人魔障。
这枚戒指主人只可能是那个男人,如果这个女人手上戴着的是真的话……回过神,苏暖暖不由自主的看向迟欢,问句就卡在喉咙里,嘴唇无声的蠕动,却只见迟欢笑着回连瑾的话,没有半分的异样。
“恩,刚来的同事,今天来面试的。苏暖暖,暖暖,这是连瑾。”迟欢也给自己泡了杯咖啡,雀巢的,味道不苦反而很甜,轻轻啜了一口,只见两人点头握手,她笑着又启口道,“怎么,连瑾,今天心情好像不错嘛,你看你满脸春风。”
问话有时候是迟欢交谈的习惯,有时候让别人开口聆听别人说话会很多不必要的尴尬,何况她并不习惯主动说自己的事情。
闻言,连瑾一放下杯子,赶紧朗笑着大声道:
“迟欢,你这人刚从巴黎回来怎么就消息那么不灵通呢!啊!对,昨天巴黎时装周最后那一场秀你没看吧!真可惜!这压轴的真够精彩了!反动物皮革组织当场闹事,现场乱得要命,你所有可以想象能扔的东西都扔向了那一场秀,现场乱得不得了,那些媒体都吓坏了还以为是恐怖袭击呢,最后连警方都出面了。这下顾方西那个妖孽这下惨了,他的品牌形象一落千丈,有些旗舰店都被人砸了,法国时装协会要他给个交代,他竟然说没什么好交代的……真他妈狂妄!我看他怎么死,就是个花心男人,亏那些女人把他当宝!我看这回巴黎时装周再也不会有他的份了,竟然捅了那么大的篓子……”
怔愣了半秒,迟欢笑笑,没说什么,只是苏暖暖不自觉惊叫了一声,看向她,蹙眉瞠目。
“行了行了,我说连瑾啊,幸好主编没有回来,你要是敢在她面前说顾方西,她一定辞了你让你回家吃自己!不过真可怜,主编特地在最后一天飞去专程看顾总的时装秀的,竟然发生这种事情……”
连瑾的嗓门有点大,茶水间来来去去的人还挺多,正好主编不在,偷懒的人也就凑了热闹,几个女子年龄相差无几,也扬声说起来,捧着茶杯啧啧有声。
“你们都是群幸灾乐祸的人!长得多好的男人啊,男色懂吗?!男色!还是我们主编懂得珍惜!咱们今天做好准备吧,刚刚网上来的新闻,顾方西回国治疗了,我们主编肯定跟着回来了呢!大伙儿都说话小心点!”
“他怎么了?”
苏暖暖捏着迟欢的衣角,瞥了眼淡笑不改的迟欢,沉声低哑的问道。
连瑾喝了口水,状似吊胃口的摇摇头:“这是报应吧,感情债背多了嘛!听说是现场乱成一团推挤了以后,现场一片狼藉,用来稳定会场的柱子被来来去去的挤压,天花板上的钢筋扣得松了掉下来砸到了手,刚好是右手,这手估计是废了吧,那地面距离天花板多高啊,会场美轮美奂的都是假面,那钢筋我在网上看到的,挺粗的一根,砸在手上的滋味一定不好受,估计顾方西这设计师生涯要到此为止了吧。”
“……唔,不知道有没有流血,疼不疼……”几个女子窃窃私语,满脸的可惜。
“疼!当然疼!流血了,很多血!手都被砸烂了……”
踩在光洁地板上的脚步声很重,扬声而来的声音莫名的充满了敌意,冷冷娇斥的嗓音终于随着那人的出现引起了茶水间所有人的瞩目。
“可是,迟欢,迟小姐,你会心疼吗?你到底要他做到什么程度才可以!”
……
“惠小姐?!”
茶水间有人认出来人轻呼出声,忘了反应,也忘了琢磨她口中话的意思,只隐约猜出她是对着迟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