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柯云露这次大行动,三得子还真是幕后总指挥!”
三得子原是海云区混混,现在跟了柯云露,难道王猥与他还有勾连?
骞小兰忿然道,“呵呵,人家一个小马仔弄得跟国家领导人似的,在各商厦家具部踏着官步巡视呢。这些事我没敢给我老板汇报,不然她肯定急火攻心。”
我们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只见他们一直到了北岭山边,才下车一齐走向荒山坡上的一座旧厂房内。厂门前的木牌斑驳陆离,隐约能看清是什么第七模具厂工会招牌。
这是一座废弃的小工厂,在北岭山南面山麓的厂区只剩下玻璃破碎、四面透风的破厂房。我们走进厂内,只见垃圾遍地,杂草横生,阴风阵阵,毫无人气。废弃厂房内,一条母狗正在奶几个崽。到了最里面的厂子围墙后面,原来山坡上稀疏的松林内还有一幢院墙破败的小院子,黑乎乎的小院旁边是一个地下防空洞的入口,此时锈迹斑斑的大铁门锁着。
这帮歹徒都进了院子内,连个望风的都没留。
我看明白了,湟胖子手下是一伙扒手,今朝有酒今朝醉,过着有今日没明天的日子。这个半山中的小院、这个废弃的防空洞,便是他们真正的巢穴。今天一次整了五千大洋,一笔大买卖,自然要隆重庆祝一下。扒手有扒手的生活方式,天下扒手很少有发家的,他们庆祝胜利的方式,就酒、赌和女人三样。
在模具厂大院子内转了一圈,我们未发现对方布置的眼线。这是湟胖子的老巢,他们根本未在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说。
这是他们的老巢,欺负完李村专卖店,挥霍一空后,他们会重新杀来,继续纠缠不休,无始无终。
一排破烂的厂房墙角堆着摞着五六只破轮胎,旁边是一堆干草,四条野狗躺在这里晒太阳。见我们走来,野狗呜呜低吼想攻击,但到最后又仓皇逃走了。我们躺下眯了一会,几只麻雀飞到干草上,吱吱喳喳地觅食,骞小兰心事重腿动了一下,它们就惊飞走了。
时间约过去一个小时,估计这庆功酒也喝得差不多了,现在应该是湟玉松用女人奖励有功之臣的时候,我们才慢慢向厂子后面的荒坡上走去。
稀稀落落的松树间有一圈破败的小院,三间破房,院外堆着一堆破旧的木头、废油桶等垃圾。院内支着十几辆自行车,打麻将时的吟唱声夹杂着女人的叫春声传出屋外,有人大叫胡了快给钱。
混社会的人有今天无明天,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从院中这一堆自行车看,这是一个大团伙,偷到钱都花在赌博和女人身上。
我们三人走进院子,正屋两边的房门都关着,房顶已经塌陷,只有中间这一间屋子完整,且门半开着。屋子并不大,中间一张旧工作台铺上报纸就成了桌子,四人围着桌子在打麻将,其余人都叼着烟或提着啤酒瓶围观。
“九条!”湟玉松将牌都盖在桌上,正在听牌,其余人神经紧张,气氛激烈。对我们三个叼烟进来的人,没有人顾得上看一眼。
大有大的难处,当老大是一门学问。湟玉松不合格,或许他觉得庄氏统一行动,有强人三得子保驾护航,因而万无一失,故而警惕性太差,此时他在等牌,心思则在怀中的女人身上。
烫着鸡窝头、上身穿着男人花格子衬衣的女人,下身完全赤裸,正坐在湟玉松腿上,焦急地盯着上家出牌。湟玉松是个胖子,他左手搂着女人的肚皮,右手伸进双腿间抚摸着一丛乱草,女人不时回头撒娇地与胖子啵一下,啐道别乱动,还疼着呢。众匪便都淫笑起哄,其中人一人提议,谁先糊了就先来一炮。
右边墙边地铺上,另一个女人与两个男人正在玩一龙二凤游戏,正到了紧要关头,另有四五人正卧在地铺上休息,养精蓄锐好晚上出活。
另一张用旧木板搭成的大桌子上面胡乱堆着酒瓶残菜,破碗旧盆堆在一起,有两人已经喝醉仍在吵吵嚷嚷划着拳。我们站在围观人群后叼着烟看了一阵,胖子终于胡了,怀中女人叽叽喳喳地收钱,另三人则骂骂咧咧地将钱扔到女人面前。
“你们是谁?”
只到此时,众匪才发觉来了几个生人,围观的一个小匪高声问道。
我和项东升抱着臂,嘴里叼着烟,骞小兰鄙夷地看着湟玉松,“老子是你祖宗骞小兰,狗眼不识人,竟敢讹泰东家具的钱,老子是来收回钱的,少一分剁一个手指。”
“啊?!”面北朝南的湟玉松大叫一声,从板凳上蹦了起来,腿上女人一下跌落地上,“啊——”地一声,肥白的大屁股礅到肮脏地面,嘴里惨叫连连。其余三人一齐提起腚下的板凳准备动手,湟玉松连连摆手制止住众人,指着骞小兰,“小崽子,就你三人莫非找死?”
骞小兰不屑回答,我胳膊未抬,暗暗甩手而出,墙边赤身男子“嗷”地惨嚎一声,捂着血淋淋的裆部跪到地上哀嚎不已。
原来,这赤身男子刚才正在奸淫女人,有人闯到麻将桌边时他慌乱中从女人腚后蹦起准备扑过来,等看明白了我们只有三人独闯进来,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猥琐地揉硬裆下赘物就这么挺着又走向女人。
最让我们不可忍受的是,此人尘根巨大犹如驴鞭,这让同为男人的我们既惊异又妒火中烧!
项东升、骞小兰百忙中与我对视一眼,谁都没料到我会拿此人此处开刀,手中石子准确击中,直接击中了他水淋淋泛着白沫的肮脏尘柄。可怜这毳贼羞物遭受重创,抱着腿裆蹲到地上哭开了,后半生怕都不能再用此物了。
“啊?!”
屋内众匪无不大惊。他们并未看到我们三人谁甩手,但出手间便费了一人一生之乐,众匪面如死色,泰东家具安保部长名头岂是虚给的,果然无人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