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叆叇,白雾消散,高山之中混战的双方,在这一瞬间,像是全都被定住了。
赵菱恶毒的笑容,顷刻之间变作了震惊的骇容,盂华一等傻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底闪现着不可思议的眸光。
“噗……”那人猛地喷血,血贱了赵菱一脸,后边的五人也都愕然的看着这一幕,像是不敢相信那人被刺中了心口。
“你……”那人嘴里的血,不断的涌现,双眸激凸,惊得赵菱连连的摇头:“这是怎么回事,如何会是你?”
说完,赵菱惊慌的拔出刺入那人心口的匕首,慌忙的后退。那人却是脚下一软,咳着血倒下,死死的盯着赵菱。
赵菱看到那人的眼里,全是她的倩影,并且逐渐的黯淡无光,吓得忙丢开了手上的匕首,只是她的双手,却是沾满了血。
那人的呼吸,却是就此断绝,圆睁的眸子里,空洞无光,但却掩映着慌乱后退,接连摇头的赵菱。
后边的四人,骇异的上前,将那人扶起:“谢大少爷,谢大少爷,谢大少爷……”“大少爷,醒一醒!”
片刻,气息断绝的谢崇文的眉间,就显现出了一个印记。前边的赵菱,即刻被一阵强劲的气浪,掀飞在地,吐血不起。
而后一道沙哑的声音,冷戾的传出:“可恶,她是谁,居然敢将本座的曾孙杀了?”
这一声音吓得吕桓,急忙放开扶住谢崇文的手,其余的三个谢家之人则是连忙的跪下。
“老祖,是菱公主,我们在虚无深渊,因着高山里萦绕的白雾,看不出彼此,引发了一场大战,最终菱公主,趁乱杀了大少爷。”
“什么狗屁公主,本座根本就没听过,本座若不是刚才还在稳固实力,外加曾孙不曾触发本座烙下的死亡印记,他根本就不会死!”
这话一出,吐血不起的赵菱,又再被一阵强风震飞,撞向了一座高山,浑身多处骨折的倒在地上。
盂华看到这,犹豫不决的低下了眸,跟着赵菱的两人,则是硬着头发上前,去扶起赵菱。
“菱公主,是我们霊越皇国的公主,刚才是白雾遮蔽了我们的眼眸,让我们误将他认作了别的人,他才会被公主给错手杀了。”
“呵,霊越皇国又如何,她将本座的曾孙杀了,你们休想用她的身份来压本座,本座的曾孙死了,她就是要为他陪葬!”
话落,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已死了的谢崇文,眉间的死亡印记,发出强烈的光芒。
地面上的无数碎石,骤然的飞起,一个个被无形的削尖。直往赵菱飞射而去。
赵菱一咳血,骇然的张了张嘴:“老……祖,救……我!”
赵菱的眉心,就爆发出一阵强光,所有削尖了的碎石,就在她的眼前,轰然的变作无数的齑粉。
“谁如此大胆,竟敢杀小菱?”“可笑,现在是这臭丫头将本座的曾孙杀了,而你竟还来质问?”
“你是谁,你的曾孙又是谁,小菱杀了就杀了,你莫非还敢为他报仇?”
“本座是谢家老祖,前几日就已经是王玄境的强者了,你别以为你们是霊越皇国的皇室之人,就能无故的灭杀十大世家的人!”
“小菱,这是怎么回事?”“我……是被……白雾……迷了眼,错手……杀了……他,而他……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我。”
“嗤,不分青红皂白,本座的曾孙已经死在了你的手上,你现在来跟本座说,本座冤枉了你?”
“哼,错手杀了就杀了,你胆敢杀小菱,那就看看到底是你们十大世家的人厉害,还是我们六大皇国的人厉害。”
“来就来,你休想让本座放过她,管她是什么狗屁公主,你是什么太上皇都好,她杀了本座的曾孙,势必要付出代价!”
轰,两阵强劲的气浪,从赵菱和谢崇文的身上荡出,最终交汇在一起,令得盂华,吕桓一等都被震飞,撞向了高山。
可说,除了赵菱和已死的谢崇文,其余的人全都撞向了高山。不过,赵菱和谢崇文的面目,却是被风吹得有些变了形。
赵菱和谢崇文之间,形成了两道罡风。两道罡风,你来我往,竟是将附近高山的山石,大块大块的震落。
就像是秋天树上的黄叶,一个劲的掉落。掉落下来的山石,好一些竟是砸到了撞到高山,落在地上的盂华一等。
王玄境的强者对战,他们算是殃及的池鱼。即使想要逃离,以他们的实力都难以做到。
而这一切,就只是两者通过谢崇文和赵菱,眉心上的死亡印记,输出他们的玄力对战所致。
盂华一等是苦不堪言,赵菱的嘴角,也不停的逸出血来。谢崇文则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便没什么反应。
片晌后,两道罡风终是分出了胜负,赵菱欣喜的看着前方的罡风,压制着谢崇文眉间发散出来罡风,一再的往谢崇文而去。
须臾之后,谢崇文的眉间的死亡印记,就被压制过来的罡风,划出一道血痕。
谢崇文眉间的死亡印记,就此黯淡无光:“好,好得很,她将本座的曾孙杀了,你竟还仗势欺人?!”
“本座早说了,他被小菱错手杀了,那便杀了,你一个刚晋升到王玄境的王座,还敢跟本座叫嚣。”
“你……你们仨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带曾孙的尸首回来,远离他们……”
话到了这,谢崇文眉间的死亡印记,光亮彻底的消失。
吕桓和三个谢家之人赶忙挣扎的起身,拉起谢崇文的尸首,徐徐的消失在赵菱和盂华一等的跟前。
“小菱,这次的事,你可是给霊越皇国惹了个大麻烦,此后你若得不到去空穹秘境的名额,你就别怪老祖都不保你。”
“是……”赵菱低低的回了句,她的眉心上的死亡印记,就此隐没。盂华见了,带着四人挣扎而起,前去扶着她离开此地。
可就在两行人陆续往外走时,一道风却从他们之中刮过。然而,两行人只顾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就都迎风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