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留在这里像没有分开过一样生活。一个月。”关天澈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一个月之后，如果你还是要结束。我带你去领离婚证，然后如你所愿……我们做陌生人。——顺带附赠你报复关家的机会。不用在风投继续琢磨了。”
说到做陌生人的时候，他还是垂下眼眸，忍不住落泪。这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怀里的她微微颤抖，然后轻声答应：“好。”
苏潼犹豫了几秒，还是一如从前一样环住他的腰。这种安心感已经时隔已久。却又觉得复杂。
一个月么……
她忍不住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安静的像一只猫。
“苏苏，那你现在该叫我什么。”
“阿澈。”
“还有呢？”
“……老公。”
关天澈心满意足的把她抱回床上，躺着。四目相对，他忽然说：“当时让你失望的，还有前女友的事情吗。”
“嗯。因为觉得你有太多事情，什么都不说。我们明明是最亲近的人，我觉得你还是有太多秘密。”
他如释重负，嘴角始终有似有似无的笑：“那现在跟你说，不知道算不算晚。——我和她是大学同学，从高中开始她就已经表白过很多次，也难堪过很多次。闹到最大的一次是在教学楼顶，因为她家里出现变故，又被同寝室的人因为告白多次而拒绝的嘲讽，她们好像大吵了一架。然后她选择上了楼顶，我赶到的时候答应了。也决心让她不再受这样的委屈。”
“但是那时候关家，全在爷爷的一手掌握里。我做任何事情，都不能自己决定。为了离开这样的环境，我必须早点独立。我一面要不停的试着上手公司的所有事情，一面要双休学位，假期还要跟随父亲出差。时常忙到没有时间吃饭。我那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完整睡一个超过六小时的觉。就更别说陪她了。可能是这样的感情让她厌倦或者崩溃。在我连续四个情人节，她生日，我生日，所有节日，还有普通的日子里都没法陪她的时候。她匆匆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别后悔。然后就挂了，关机。”
他顿了顿，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那个夜里，我身在英国。因为焦急打了一夜的电话，她一直关机。我打遍了所有同学的电话，都得到同一个答案，最后见到她是在校门口，六点左右。之后就没有人再见到。我当时很怕她出事，最后再和爷爷打电话大吵一架，放弃了参加第二天的公司开幕。当夜去买票，在到机场的时候又被爷爷的人强行带走了。”
他闭上眼睛，似乎不愿意去回忆那段时光。
苏潼趴在枕头上。安静的在听，没有疑问也没有打断。
又过了十多分钟，就在苏潼以为他睡着了，准备起来去关灯的时候。
他才继续：“那夜她因为醉酒跟别的男人睡了。我知道但并没有因此提出分手只是不想见她，我深知事已至此我也有责任，但我没法在继续装作毫不知情。在她一次找到我，我们大吵一架之后，她又去找那个男人。这一次，我提了分手。时隔不久她有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两个人匆匆离开了a市远走他乡。但是那个男人酗酒，对她并不好，所以她数年里几次回来纠缠。但是我已经下过决定，所以一直不予理会，也未曾联系过。”
“直到那次，她害你出事。我才出手警告他们两个，如果再回来a市，我会不惜一切手段让他们家破人亡。在那之前，阿晟就说她应该找过你。但是我从没想过，她敢这么胡言乱语。我一时犹豫念旧情没有处理她的纠葛，才让你误会。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情况了，苏苏。”
关天澈固执地牵过她的手，陪她一起窝在被子里对视。
她却佯装生气的戳戳他的胸膛：“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温柔呢，你怎么也没对我念一点旧情啊！我只要一让你不高兴，你就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我时常都发觉你准备要拉着我同归于尽呢。总之你每次对我生气的时候都超凶。”
“因为你是我决定过一生的人，我没法再承受失去你。以及……恨你的不辞而别。我很早就决心不重蹈父母感情巨大裂痕那样的人生。决心一定要和彼此心心挂念，深爱的人在一起。偏偏两段都没有结果，所以难免会走极端的方式。”
关天澈毫不遮掩自己的缺点。
见他态度平和，苏潼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问：“那你为什么又自己提出一月之约呢。”
“也因为还爱你。如果你执意要分开，留不住的话，我也只能同意。这段感情，我不是一直都没有办法，也没有选择吗。你亦是如此。——睡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