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睡过几个了
珠尔集团的大楼,和秋远集团在一个商业区,中间仅隔了两条街。
站在街对面看着写字楼里涌出来的人群,左宁握紧手机,最后一次拨了秋逸白的电话。
还是关机。
咬了咬牙,她终于对着秋逸白的微信头像,发出几个字:我们分手。
只有这样,她才不会以秋逸白女朋友的身份,去做接下来的事。
只有这样,她才能安慰自己,已经把对秋逸白的伤害降到了最低。
现在正值下班高峰期,一楼大堂里全是往外走的下班族,唯有左宁加快步伐穿过人群快步朝里面去。
她怕俞浩南已经坐电梯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她也怕俞浩南今天根本不在公司。
就在刚才,她在医院里和孙总说想跟俞浩南谈谈,孙总还对她露出了极尽嘲讽的笑,但是那种嘲讽,确实也是她该接受的。
可惜孙总不肯告诉他俞浩南的电话,她一时也不知道问谁去要,只能独自前来碰碰运气。
前台的人也都在忙着下班,左宁走过去礼貌地道:“您好,我是《家》这部剧的编剧左宁,找俞董事长……”
她话还未说完,一个女职员已经不耐烦地冲她嚷嚷:“谁都想见董事长,我说你们这些女人要不要点脸?董事长很忙,没空见你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还编剧?这年头编剧一抓一大把,什么歪瓜裂枣都能当编剧。”
此时大堂里本来就人多,女职员的嗓门又大,瞬间便引来许多人的目光。但那些人的眼神里,几乎都是讥讽,看样子平时来找俞浩南的女人也不少。
左宁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正想硬着头皮继续说,就听一道响亮的男性嗓音从高层专属电梯那边传来:“哟?咱们公司的前台,什么时候长本事了,说话这么不客气?”
他的声音穿透力很强,哪怕是在人多嘈杂的大堂,也惹得另一边的人群纷纷驻足观望。
左宁回头,就见一个穿着粉色衬衫的英俊男人嬉皮笑脸地迎着人群走过来,看了左宁一眼,略带调侃地继续道:“而且是对美女说话,对美女怎么能如此不礼貌呢?”
几个前台的职员都被吓了一跳,纷纷起身点头打招呼:“杨总。”
那个被称作杨总的人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左宁身上:“你是编剧?编剧好啊,很有才华,我最喜欢有内涵的女人了。”
他的轻浮让左宁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杨总?”
“他是我们公司新上任的总裁杨景曜。”一身黑色西装的俞浩南也从专属电梯那边缓缓走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左宁,“来找我?”
左宁莫名地觉得有些害怕,却还是定了定心神道:“是。”
俞浩南嗤笑一声:“真没想到,你也会有主动找我的一天。”
“你的女人?”杨景曜遗憾地摇了摇头,“没意思,今晚不想陪你吃饭了,你自己解决自己加班吧。”
俞浩南没理他,只是继续看着左宁:“什么事?”
“你们分公司‘明启’的职员受伤那件事,我想和你谈谈。”
俞浩南蹙了蹙眉,看向杨景曜,后者无辜地耸耸肩:“这种小事,我怎么会知道?”
接收到俞浩南陡然锐利的目光,杨景曜只能无奈地掏出手机:“行吧,我问问。”
俞浩南回头看着方才与左宁说话那职员,沉声道:“谁招你进来的?没人告诉过你,前台的职责是什么?”
说罢又将目光移向另外几个前台:“能见的,不能见的,来访都是客,如果连基本的素质都做不到,抹黑公司形象,那也可以跟她一起,现在就走人。”
左宁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盛气凌人的俞浩南,不像平时那种惹人讨厌的狂妄,也不像偶尔的阴阳怪气,而是能莫名让人信服和敬畏的、一种很耀眼的王者气度。
听杨景曜说了大概情况,俞浩南又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左宁:“你来找我,替你朋友求情?”
“是。”
“那你凭什么断定,我会答应你?”
“不凭什么,我也不过是……来试试而已。”左宁本就有些紧张,偏偏周围又不断有好奇的目光投来,让她更是如芒在背,“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
看着她局促的模样,俞浩南挑了挑眉:“好啊,去我办公室,就我们两个人,没人打扰。”
他扬高了声音,还特意强调“两个人”,这语气怎么听都显得暧昧至极。
左宁双颊发热,但见他已转身向电梯走去,她也只能赶紧跟上。
后面传来杨景曜夸张的叫声:“喂,你还真重色轻友啊?逼我爽了美女的约陪你吃饭,你他妈倒自己带着美女走了!”
俞浩南的办公室在顶楼,空间宽敞,整体都是清浅的色调,看上去简单却也大气。
刚一进门,他就脱了外套扔在一边,坐到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左宁:“说吧,你想做什么?”
左宁定定地站在他面前,缓缓道:“在医院,我跟明启的孙总谈的是,我负担医药费和额外赔偿,双方和解,争取让我朋友庭审的时候,把刑罚减到最低。”
“那现在呢?”
“现在……”左宁悄悄捏紧了衣角,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他,“现在我想要的多一点,警局那边一切都还没定论,如果俞董事长肯帮忙的话,或许我朋友……不用被判刑。”
“还是那句话,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左宁依旧盯着他,慢慢抬起右手伸到胸前,颤抖着解开了蓝色雪纺衫最上面一颗扣子。
她还记得当初俞浩南对她用强的事,这至少说明,她这具身体,应该是他感兴趣的。
而她现在唯一拿得出来的,也就只有这个。
如此明显的暗示,俞浩南又怎么会看不明白?但他面无表情,双眸幽深,左宁根本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顿了顿,她开始解胸前的第二颗扣子。
“你就这么自甘下贱吗?”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眸子中似乎氲上一层怒意,语气极尽嘲讽,“很喜欢和男人上床?你都睡过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