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快给老子出来,再不出来,你就再也不用出现在我面前了!”
空气中忽然响起一声叹息,一个浑身包裹在白色布条里的人慢慢显现出来。胭脂楼看到他的时候,指着他的鼻子就问:“你是凌欢儿对不对!”
那人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语气有些低沉的问:“你喜欢凌欢儿对不对!”
胭脂楼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盯着他慢慢朝他走去,但是那人却开始后退,并说:“你现在应该知道,我其实是你的敌人,如果你要站在苏莫离那一边的话,我们就只能是敌人。还有,我们认识的时候,都还小,你大概没有发现,其实我是男人。”
胭脂楼的身体猛然一僵,一脸惊恐的瞪着他:“这不可能!”
那人说:“欢儿是你们乱叫的草名儿,我姓凌名欢,小时候被打扮成女孩子,是蜃楼的恶作剧。”
胭脂楼这时候的面容有多扭曲,他的心就有多复杂。他静静的盯着凌欢看了很久,久的漆黑的黑夜慢慢的过去,天边升起了淡淡的亮光。
“你真的是云熙的手下?”
他的声音有些干哑,有些自嘲的说:“难怪我最近收到的消息总是错误的居多,因为你是云熙的人,又怎么会跟我说他的真实情况呢!”
凌欢点点头,裹在白布里的脸也在扭曲,望着他的眸光渐渐的开始绝望:“你……打算怎么办?”
胭脂楼忽然很潇洒转身走到冉衣的轮椅身后,淡淡的看着对面的人:“我知道我打不过你,所以,你要杀要剐,我都随便。但是,能不能放过这两个女孩,我知道冉衣你肯定不能杀,但云熙……”
云君急忙修正说:“我现在叫云君!”
胭脂楼点点头:“改名好,那个名字听了就让人恶心!”
凌欢看着站轮椅后的胭脂楼,眸光渐渐的暗淡,他恨恨的瞪了眼床上的云君,眸中闪过一抹血色。
胭脂楼见后,立刻就闪身护在了云君身前,一脸冷绝的说:“不许杀她,你要杀,就杀我。你混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没发现在是我蠢,我真特么蠢。你要么杀了我,要么就给我滚,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凌欢静静的看着他,脚步不动,就那么站。
四个人坚持着,冉衣呆呆的坐在轮椅上,胭脂楼挡在刚得了腿的云君面前,凌欢没有打算走,他就像赖皮一样站着,望着胭脂楼的目光深情的一塌糊涂。
当阳光从正当空落下的时候,胭脂楼恶狠狠的指着他说:“你要动手快点,还有,不要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你在老子身边呆了那么多年,你应该知道,老子喜欢的是女人。绝对不可能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以前的凌欢儿,老子就当她已经死,把她葬在心底的角落里立上一块碑,每年的今天去祭奠一下我这些年的愚蠢!”
……
凌欢听后浑身一颤,脚下竟然有些站不稳,最后终于待不下去了,慢慢的走出竹屋,一步一步慢慢的离开。他的背影显得特别的可怜,但是现在竹屋中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可怜他。
如果不是自知武力不够,冉衣大概早冲上去一掌劈了他。
夜衣恨神帝,但是她并不恨苏莫离。而云熙的一切,却无论是夜衣还是冉衣,都恨不得毁个干净。
凌欢走后,云君忽然推了推挡在自己身前的胭脂楼,发现他浑身僵硬,还微微的有些颤.抖,便苦笑着说:“其实,他应该没有把关于你的一切都告诉云熙,不然,你做的那些事落在云熙的耳里,早就不知道死多少遍了。所以,云熙在东域的计划会失败,其实他也是功不可没。你如果喜欢他,就问问他愿不愿意和云熙那边断了。”
“狗屁!”胭脂楼恶狠狠的瞪着凌欢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的说:“老子怎么会喜欢男人,老子是直男,是直男,你懂不!”
这时,呆愣了许久的冉衣忽然盯着胭脂楼摇摇头,而后又对云君说:“你看,我们三个都失恋了,我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云君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谁失恋了,老娘都还没谈过,怎么就失恋了!”
冉衣嘿嘿一笑,心里的伤感渐渐少了一些,摇摇头:“你不是在梦里和人谈过么,现在你已经很久没做那种梦了吧,那不是失恋,又是什么?而且,你现在一点都没有我刚见你时的优雅了,说明我戳中了你的痛处。”
“戳人痛处的感觉很爽吗?”云君冷冷的瞪着她,面色有些黑。
冉衣坐在轮椅上摊摊手:“爽啊!自己心里不爽的时候,就特别想别人跟自己一起不爽!”
“你真特么恶劣!”
冉衣转眼望向窗外的蓝天,心里忽然特别的安宁,睁着一双死鱼眼说:“如果我真的恶劣,就一定会让胭脂楼牺牲一下色相,让他和凌欢谈一下恋爱,然后套出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办法。”
云君眸光顿时一亮,赞赏的看着她说:“一.夜之间变聪明了啊!不过,这么没良心的话,你怎么敢真说出来。真没长心眼!”
冉衣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的时候,正好对上胭脂楼那阴沉到了极点的视线,顿时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果然,是蠢的没救了!
胭脂楼最终没有拿冉衣怎么样,他现在其实心里很烦躁,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了几百年的女人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而且他找了他几百年,那人其实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最糟糕的是,想到从前的自己,总是没隔多久就对着自己最信任的手下,说自己有多想那个女人的时候。
他就有种想回娘胎里再投胎一次的冲动!
知道自己上当受骗的三个人,除了刚刚得到腿,还可以做做白日梦,想着自己和心爱的那个他会在某一天再次相遇一见钟情之外。另两个人,都在下决心,忘掉****。
他们为了忘记伤痛,甚至想出了一个特别愚蠢的招。
下午的时候,胭脂楼忽然一把抓住冉衣的手:“据说,想要治愈情伤的最好办法,就是移情别恋。不如,我们凑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