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莫离终究是万般不舍和无奈的走了,他知道自己这样离开对冉衣来说绝非好事。但他知道,冉衣心里已经非常非常的想念孩子和担忧孩子的安危。就算他也是一样的,他知道他的孩子非常的不简单,但是,作为一个未曾尽责的父亲,对他的歉疚和心疼早已将他的心侵蚀的千疮百孔。
冉衣看着苏莫离离开,看着他走进仙界的大门,心里有一种酸酸的湿意,她其实很害怕孤独。
恋爱中的女人容易患得患失,婚后的女人也没什么不同。
她轻叹了口气,慢慢的走在进城的柏油路上,一路慢慢的走着,渐渐的才感觉到自己体内出现了一股并不熟悉,却特别舒服的清流,不似灵力,却比灵力还要顺畅,且并不是只在经脉和丹田中游走,而是在肉身的每一个细胞中自由的游走。
这是……
她惊疑了片刻,想了想,便忽然明白,这就是星花的本源之力。
这股本源之力正在一点点的改变她的体制,首先被改变的是从萧幂那里继承来的微弱魔族血统,这股血统本来就被压制和消解的差不多来,没多久就被星花之力完全的去除,这时,本源之力也消耗来许多,剩余的一些则开始改变她从冉轩那里遗传来的冄族血脉。
只是毕竟剩下的不多了,改变的也不多。但那改变的一点点,却让她忍不住惊叹连连,居然是植物特征。
她感受到自己的皮肤居然能够吸收阳光中的微弱能量,并把这股能量转化成非常非常少的本源之力,然后这一点本源之力又在帮她继续改变体制。
此后的这个过程非常的缓慢,但冉衣却明确的感觉到,自己体内本来就丰厚的生机在渐渐的增加。
“我的妈呀,我以后会不会变成一株草啊?”
那以后和苏莫离“啪啪啪”的时候,究竟会是什么场景……
卧槽,完全不敢想好不好。
话说,她脑子都装了什么,明明刚刚还满心忧郁的想念儿子,现在却在想这种不着边际的事情。
额,好吧,果真的越活越回去了。
唉!
她站在路边轻叹一声,抬眼看着路边一片碧绿的麦田,心里想着之前村子里的事。那个村子给她的感觉,就是一个死村,她能够感应到不多久之后,那里将一个人都没有,慢慢的回归山野,成为山林的一部分。就连这附近的田地也是一样。
天有定数,一饮一啄,都逃不出天意。
天意,天道之意。
天道是为了维护整个大千世界的有灵规则,从它便顺,不从便被它扼杀。而她本就是入侵这个大千世界的外域异物,是变数,所以它决心铲除,又因为苏莫离的守护而犹豫不决。以至于,对她的掌控十分的多变,而对她的孩子,怕也不会好。
她低头淡淡的笑,许多事情仿佛瞬间明了,甚至她有一瞬间理解了天道的心。
对,她明显的感觉到天道是有心的,它也在试着和她沟通。
不过,他们之间的沟通还不够清晰,只能隐约的互相感应,并不能完全感觉到对方所有的心意。
但,这已经足够了!
……
遥远的迪拜,某个正坐在婴儿车里被火流川推着逛商场的小婴儿一脸的古怪,恼怒的瞪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十几个美丽少妇,这些少妇一个个都顶着大肚子,然后特别吃惊和羡慕的看着他。
“这个宝宝长的真好看啊,希望我的宝宝也能这么好看!”
“噢,简直就是完美的容貌!”
“真是太惊人了,真的很漂亮!”
“连女宝宝都比不上的容貌,简直就是神迹!”
某大龄宝宝的内心简直是奔溃的,他刚刚分明感觉到苏莫离已经离开了地球,他用膝盖都能想到他去干什么了。他本来想马上就去找冉衣,然后让她叫苏莫离回来,但是,他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想出声命令身后的火流川都不可能,毕竟没有一岁不到的娃娃能清晰的说话好么。当然,他也可以用大哭引起火流川的注意,只是,他觉得自己丢不起那个人。
都怪地球的管理人聂剑,居然在地球外设置了一个那么变态的守护囚笼,将进入地球的修仙者全部压成了凡人,让他现在想使用法术都不可能。
除非,他也和苏莫离一样直接打开空间之门离开地球。
唉,他在心中默默的叹气,火流川绝对是不可靠的,此时此刻他居然正一脸红晕的和那些孕妇们聊娃娃经。
“唉,我家宝宝确实很漂亮啊,什么?你问我宝宝为什么这么漂亮,而我却不够漂亮,那肯定啊!基因变异么!什么?他平时吃什么奶粉?噢,就是你手里那种啊,营养不错的,他吃的可好了,一天能好多呢!什么?他穿什么牌子的衣服?额,是找设计师定做的,华夏复古装,很漂亮对不对,对对,他很喜欢!好好,我们明儿约个时间去玩,美丽的女士!”
某小婴儿:……
忽然有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
特么的,他从来就没有喝过奶好么。他只记得自己小时候是冉衣用血味活的,其它一切都模糊。
忽然,脸上被某个妇人用力的捏了一把,并感叹道:“啊,果然很柔软,真的好棒!”
小婴儿:……
呜呜呜呜呜,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冲去仙界一巴掌扇死聂剑,那王八蛋设的什么破规则,如果没有那规则压制,他只要心念一动就能出现在冉衣身前,而不用装小孩应付这群母爱泛滥的父母。
想到“母爱泛滥”这四个字,忽然就想着冉衣现在好不好,苏莫离离开了,她会不会孤独什么的。其实,他对苏莫离真心没有特别的感情,只是因为他的自己的父亲,血浓于水,他心中自成敬畏。而冉衣……
他是可男可女,但他会选择用男身示人,就是因为,他想有一天,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然后把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曾经,她一个人忍受着无尽的孤独和悲伤,然后用血一点一点的喂养他的时候,他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即使,那时候,他的心智还很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