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漠洲坐在沙发上,神情冷峻,面色沉戾。
甄蕴玺扭着小腰走进门,一把扯下颈上碍事的丝巾,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一歪,毫无形象。
看着她这毫无形象、没心没肺的模样,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心大的真就不顾自己的死活了?
“舒服!”她甩掉鞋,幸福地眯起眼睛轻叹。
池漠洲的眉立刻挑了起来,开口说道:“你们甄家真是我见过的最恶心的家族,没有之一。”
甄蕴玺笑道:“你说你怎么就看上我了呢?非得上赶着给我掏钱?”她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这不是有病嘛!”
“我看你一点诚意都没有,真不想要这条小命了?”池漠洲略略眯起眼看她,这才多久的功夫,她和之前狗腿模样判若两人,他最感兴趣的就是她一会儿变八遍,你很难猜到她小脑子里又是怎么作的,总之弄到最后,就想在床上惩罚她,也是令人服了。
“想呀!”她翻个身,趴在沙发上看着他,根本不在乎自己胸前走光了。
他冷淡的目光在她领口处扫了一圈儿,神情没有明显的变化。
她一只手支着下巴,冲他笑嘻嘻地说:“你把甄家黑料儿捅出去,甄家完蛋了,我无依无靠,只能跟在你身边,这是我想出的最为你省钱的办法,你说我有诚意没有?”
“你想毁了甄家?”他还是有些意外,哪个女人落到这步田地会自投罗网,把自己最后的依仗给毁了?她就这么笃定他会对她好?
“是呀,你不是说甄家是最恶心的家族吗?我也恶心呀,毁掉之后,我就能一心一意地跟着你了。”甄蕴玺望着他认真地说。
他看着她,语气平静地说:“不过话要说在前面,将来如果我结婚了,你要做好情妇的本份,不能拈酸吃醋,给我找麻烦。”
“当然。”甄蕴玺嘴上轻松地说着,心里却在想怎么搅和他一桩又一桩婚事。
凭什么让她当小三?她招谁惹谁了?
他看着她沉吟道:“甄家现在还不能毁掉。”
“what?”她情急之下翻身坐到沙发上。
耍她玩儿呢是吗?说这么热闹最后就给这个结论?
他面露哂笑地说:“甄家倒了,我那五千万打水漂儿?”
甄蕴玺翻个白眼躺到沙发上,一动不动地说:“我爹让我伺候好您,千万别爆了甄家的黑料,现在老娘不想伺候了,你过来,给老娘捏捏背。”
池漠洲不动声色地说:“不知道上次给你打的针能撑多久?”
甄蕴玺一个骨碌从沙发翻起来,奴性十足地半跪在他脚边给他捏腿,动作做的行云流水无比自然,心里却暗暗骂娘,暴躁异常。
池漠洲终于低声笑起来,一把将人拎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然后又转眼按在了沙发之中,娇小的人儿深陷在软软的沙发里,更惹出几分怜意……
甄蕴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么讨得他老人家的欢心,难道这位是逆毛驴?
总之他很尽兴,云雨之后他神情餍足,抚摸着她的毛发心情不错地说:“放心,你会没事的。”
她半眯着眼睛不吭声,她现在就是一只猫儿。
他站起身穿衣,穿的齐齐整整出门,没再答理她。
大半夜的穿这么齐整也不知道去见谁?
甄蕴玺翻个身,舒服地躺在床上闭眼睡觉。
明明可以回家去睡,她偏不,就得让她老爹在外面战战兢兢一晚上才好,肉是白卖的吗?他一点力气都不出?凭什么捡现成的?
甄文锋在门外车里等的神情焦灼,望眼欲穿的看到一辆车子出来像是池少的车,他又不敢开车上去确认,只能在门口干等。
他就这样熬了一夜,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这一夜对他来讲真是难熬的。
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吃饱喝足的甄蕴玺方才慢悠悠地走出大门,上了老爹的车。
她很想装的憔悴一些,但是昨晚刚刚被滋润过,又睡了个好觉,整个人都容光焕发,想装憔悴都不可能。
“爸,放心吧!这次算是过关了,不过下次您再去挑战他底线,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甄蕴玺好容易挤出个哈欠打,证明自己晚上很敬业。
甄文锋长长地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在座椅上,再也提不起精神来。
真是吓死他了。
“爸,现在要去公司吗?”甄蕴玺见他不开车,不由问道。
她得想办法出去见荀英姿,想摆脱这些讨厌的人,自己实力壮大是必须的。
“去什么公司?回家睡觉,你来开车。”甄文锋说着,换到后座闭眼就开始睡。
他这岁数哪里还熬得动夜?
同样,彻夜未眠的还有家里的爷爷奶奶。
甄蕴玺看到两位老人神情更加憔悴的时候,心情颇为爽快,不是她不孝,而是这些个长辈们已经把她的孝道给耗没了,她被逼的只想毁灭一切。
如果有一天她活不成,那她必定先毁了甄家。
得知危机解除,已经疲惫极了的甄家两老简直懒得再多说一句话,回去睡觉了。
甄蕴玺趁机走人,去找荀英姿。
荀英姿已经站在她的新公司里规划未来,她脸上尽是希翼的光。
甄蕴玺一看到她就大叫着扑过去,“我的英姿,你简直太厉害了,你就是我心中的英雄!”
结果她在荀英姿警告的目光中自己止住脚步,她要是敢抱,这位姐姐就敢一巴掌拍她脸上。
“甄蕴玺,我现在还是感激你的,别挑战我的底线。”荀英姿看着她冷然地说。
甄蕴玺自然不敢挑战她的底线,到时候没面子的是自个儿。
她不紧不慢地踱到窗边,坐到窗台上,看着她悠闲地说:“家具我都订好了,你不用操心,猎头那边我也找好了,随时可以为你推送律师,总之杂事都是我的,专业上的事都是你的。”
荀英姿走过去,叹声气道:“我先要和你讲的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甄蕴玺看她神色不对,心里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能让荀英姿上心的事不多,这肯定是件糟心事儿。
“孙鹏义正在满世界找陆雨彤,我是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死咬着不放,目前他已经查到华阳市。”荀英姿神情凝重。
“所以?”甄蕴玺看着她问。
荀英姿目光平静地说:“所以你暂时还要与雷琨虚以委蛇。”
“我艹!”甄蕴玺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为什么重生之后霉运就一直围绕着她呢?就不能让她舒坦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