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他以为冬晨能够逃脱凭借他的运气,现在看来,是他的能力使然,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气魄,以后是成才的料子,可惜……
狄波看向冬晨手中的木盒子,“那就是个普通的盒子,里面放着的玉佩是唐家的传家宝。”
“小爷明察秋毫,不是被骗大的。”冬晨晃了晃腿,把玉佩递到陆初阳面前,“陆叔叔,告诉他这个玉佩值多少钱?”
“据我粗略估算,最少六位数。”陆初阳随口说。
“我们暂且认为它有六位数,你的儿子得过一场重病,需要钱医治,当时你家徒四壁,借无可借。你儿子的性命与传家玉佩比起来,孰轻孰重,就不用我说了。为了救你儿子,你当时会毫不犹豫的卖掉它。而你是怎么做的?跪求彭思怡,没用哭诉。所以我敢肯定,这个玉佩当时并不在你的手中或者是它有特殊含义,以至于你根本不敢出手。”
“一个玉佩能有什么特殊含义,拿走便是,不要在我面前絮絮叨叨。”
“这么着急,是怕暴露什么?”狄波的眼神虽没有闪躲,冬晨却认为,他心里一定在千回百转了,冬晨把手中的玉佩对准光亮处,看着它不同于平常玉佩的雕花,“这个玉佩特别,想要从玉佩上查起应该不难,但我不大想费那个功夫。”
冬晨从盛放书的箱子上下来,对着陆初阳说:“陆叔叔,你平日里最不喜欢读书,对它们恨之入骨,今天我给你一个发泄的途径,不管是撕,还是烧,只要把箱子里的东西毁干净就可以。”
“好嘞。”
陆初阳打开箱子,随手那本书打开,“看这本书的纸张应该有些年头了,书上的批注,一看就是个文化人,怎么就那样不知道好歹,是分不分呢?看那么多书,都做不到明事理,说明这些书,没能教给他好东西,不如毁了。”
陆初阳说完,抓着第二页稍一用力,撕掉大半。
这些书是唐华的命,当年家中失火,他就是为了去搬这些东西,才导致身体被大面积烧伤,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双目猩红,“你们不许碰我的书。”
“我说了,只要你说出来玉佩的秘密,我会帮你收好这些书,如果你有个万一,我还会让这些书跟着你一起埋了。”
“你一个小孩子心肠怎么这么歹毒,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这话说对了,你这个上梁……”
“我不是你们的上梁,我没有唐海诺那样的女儿!”
“是没有,还是她本来就不是。”冬晨神色冷沉,定定的盯着狄波,他见狄波有一瞬间的松怔,他心里已有了答案,“陆叔叔,继续撕。”
“停下,停下,我让你们停下!”他说,他说还不行吗?
他已落到这步田地,死守着当年的秘密,已经没了任何意义,狄波用力攥紧拳头,闭上眼睛,“她确实不是我的孩子。”
是彭思怡跟别人生的?
冬晨随即否定这种想法,若是彭思怡跟别的男人生的,没有留下玉佩和生辰八字的必要。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就说的清楚明白些。”冬晨用手敲了敲箱子,“这些书我看过,都是一些古书经典,毁了确实可惜。”
“我不知道她是谁的孩子。”这个秘密已经藏在狄波心里二十多年,他从未向别人说起,今日秘密被窥破,他生出倾诉的欲望,“我跟彭思怡关系不好,她一直闹着要跟我离婚,再去民政局时,她发现怀孕,因为流掉以后,她会失去生育能力,她不得不留下孩子。因为怀孕期间,她心情一直不好,吃不下,睡不着,动不动发脾气,导致孩子营养不良,早产。孩子刚生下来就夭折了,我结婚晚,母亲年事已高,对于彭思怡肚子里面的孩子颇为期待,再加上如果没有孩子做羁绊,彭思怡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我。我思索再三,本想去问护士医院里有没有不要的弃婴。”
说到这里,狄波像是想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他停下来,喉头微微滚动了,睁开眼睛,死寂的看着前方,眼神没有着点。
过了好一会儿,他整理好心情说:“乡镇医院很小,当时我在楼下抽烟,我远远的看到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倒在医院门口,当时四周没人,我怕她出事,过去查看。她当时羊水已经破了,我本想叫医生,在我起身时,我想到了我已经夭折的孩子,我……我用身上仅有的钱买通了医生护士,把我已经夭折的孩子,跟那个产妇交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