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冬晨看着手中能证明唐海诺真正身份的玉佩,他眼中滑过抹心疼,挺直脊背站在狄波身前,“就算她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你也不能如此狠心待她。”
“我……”
“你不用给自己辩解。她从未欠过你们的,反倒你是欠了她的,如果不是你的自私自利,她会生活在一个很好的家庭,有爱她的父母,她会受到良好的教育,被精心呵护着长大。”
“如果那样,还有你的存在吗?”
“没我又怎样?”冬晨退了稚气的小脸覆着层薄冰,“我以为你是因为家庭变故才会这般,现在看来,你是从骨子里就坏掉了。”
一个孩子或许时维系一个家庭的纽带,当初他外婆一个人昏迷在医院门口,到后来知道生下“死婴”这样的打击,对于一个刚生产完的产妇是何其残忍!
墨冬晨想想都觉得过分,他想抬脚踢狄波两脚,又觉得会脏了脚,他啐了狄波一脚,“我庆幸她不是你的女儿,这样她的余生想起你就不会那般痛了。”
都说时间可以磨平一切伤痛,但有些伤痛,时间越长,想起来就越疼,冬晨转身看向陆初阳,“他交给你了。”
“确实该教训!”
陆初阳撸起袖子,拿起根棍子,对着狄波比划了两下后丢掉,打人这种浪费体力的事情,交给保镖就好了,他干嘛要亲力亲为!
陆初阳撩了下他三七分的发型,把盛放书的箱子向狄波面前推了推,“这口箱子现在归你了,等一下,他们把你揍疼了,你就多看看它们,就不疼了。”
狄波:……
甲板上。
陆初阳在冬晨身旁坐下,“在想什么?”
“我在想,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为什么不告诉?”陆初阳拿过那块造型别致的玉佩看了看,“或许她的亲生父母是个权贵。”
“权贵会到一个乡镇医院生孩子?”
“或许是遭难落魄……”是啊,若是遭难落魄了再弄出一摊子破事就糟糕了,“我觉得你考虑的甚是有道理,不说,不说!”
现在把万爷那些手下给收拾了,一切就会风平浪静,他们的生活回到正常轨道,再折腾一次,他倒没什么,墨三少,冬晨,唐海诺他们受不了的。
陆初阳接连摇头,他起身,扬手。
“你做什么?”冬晨急忙握住他的手,拿回玉佩。
“听我的,现在就把玉佩丢掉,没了证据,就算是以后你头脑一热,想把真相告诉她,都没有证据,到时候事情就一了百了了。”
“如果她的亲生父母在找她呢?”
“他们以为自己的孩子死了,怎么可能会找她?你想多了,快点吧玉佩丢了。”陆初阳催促。
“什么玉佩?”
在陆初阳和冬晨争夺玉佩的时候,墨景琛和唐海诺来到两人身旁,冬晨听到唐海诺的话,急忙把玉佩藏到身后,眼珠子一转说:“我跟陆叔叔在岛上捡到的,我觉得特别,陆叔叔觉得不吉利,想让我丢掉,我不肯,他就跟我抢了。”
“我看看哪里特别?”
“你……你还是别看了。”陆初阳怕唐海诺瞧出端倪,他挡在墨冬晨身前。
墨冬晨为陆初阳的智商着急,他这样不是愈发让他们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冬晨戳了戳陆初阳,示意他让开。
陆初阳回头,压低声音说:“不能给!”
“你傻啊,她当时是襁褓中的孩子,能记得什么?”刚出生的孩子不记事,他脑袋瓦特了?
陆初阳是关心则乱,他忽然觉得自己紧张过度,讪笑着让开。
唐海诺的视线在墨冬晨和陆初阳之间旋了一圈,他们两个肯定有事瞒着她。
而且多半跟玉佩有关,唐海诺接过冬晨递过来的玉佩,当她看到玉佩的第一眼,就觉得眼熟。
这玉佩……她曾经在唐华的书桌抽屉里看到过,又一次她进唐华的房间问问题,当时唐华就在看这块玉佩,见到他慌慌张张的把玉佩放到书本下面。
她好奇询问,唐华呵斥了她一句,那是唐华第一次对她疾言厉色。
想到往事,唐海诺秀眉紧拧,墨景琛察觉她的情绪变化,冰棱样的视线扫过冬晨和陆初阳。
陆初阳心里一咯噔,看向冬晨,“我让你……”
“镇定!”
她失忆了!
墨冬晨心里笃定唐海诺瞧不出什么,瞪了陆初阳一眼。
陆初阳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说:“船头的风,有点大,我先回舱内了。”
这个胆小鬼!
冬晨白了陆初阳一眼,对着唐海诺伸出手。
唐海诺犹豫下把玉佩放回到冬晨的手中,目送墨冬晨离开,看向她的肩头。
墨景琛:“那个玉佩的花纹跟你肩头上的胎记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