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算着时间,终于过了乔二哥所说的三个月。
这几天一直积压在胸口的重石,终于消失了。
她感觉到了轻松,不再那么担心害怕了。
海宇励打来电话,告诉她种植的第一批药材已经收成了,做好后期处理,就可以运往海腾药业,问她要不要过去。
她现在没时间出远门,便让海宇励和桃桃在那边好好负责。
快过年了,大街小巷上也有了过年的气息。
乔司寒要回京洲市过年,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去。
“我就不去了,我留在家里等你。”安慕颜笑看着面前的绝美男人。
乔二哥之前说的话,让她很是害怕。
但他的预言并不准,安慕颜宁愿相信乔二哥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没有任何的依据。
这样她就不需要和乔司寒分开。
“好,我初二回来。”乔司寒俯身,在她的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准备了些礼物,你到时帮我送给乔爸乔妈,还有乔大哥,乔二哥。”她虽然不能过去过年,但她还是精心的为他们准备了新年礼物。
“好!”
乔司寒大年三十的时候离开的,海宇励和桃桃因为那边有事,也不能赶回来。
家里,本来是安慕颜和爸妈,还有小豆豆一起吃年夜饭。
但快开饭时,苏默却突然来了。
外面天气很冷,他裹挟着寒风进来。
小豆豆一看到他,欢喜地跑了过去。
苏默蹲下身抱起女儿:“小豆豆,爸爸过来和你一起过年,好不好?”
“好啊,好啊!”小豆豆开心坏了,拍着小手手。
安慕颜看他一眼,并没有拒绝。
苏默抱着女儿走了过来,在她身旁小声道:“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安慕颜没看他,把筷子摆好,去叫父亲和母亲吃饭。
曲幽这几天一直服着药,但状态还和几天前一样,并没有什么进展。
她的眼里只有小豆豆和电视。
有小豆豆的时候,一双眼就盯着小豆豆。
小豆豆不在的时候,她就会盯着电视。
“苏默,你妈现在怎么样了?”安父问起苏默。
“还是老样子!”苏默回道。
自从上次苏母突得重病后,现在一直瘫痪的状态,苏父在家照顾着苏母。
吃完年夜饭,安慕颜上楼给乔司寒打电话。
那边很热闹,乔母很遗憾她没有过来一起过年,让她到时带着小豆豆一起过去。
和乔母,还有乔父乔大哥说了会儿话后,最后电话才轮到乔司寒的手里。
电话那头,传来他温柔而磁性的嗓音,特别好听。
“你吃饭了?”他问。
“嗯,吃完了,都准备睡觉了。”安慕颜站在窗台,看着外面夜空时不时地有烟花绽放。
“乔司寒,明天大年初一,我准备去寺庙烧香。”安慕颜说道。
可能是受到乔二哥的影响,哪怕他说的并不准,但她也还是有些信佛了。
“那我赶回来,和你一起。”
“不用,明天我一早就要去。你晚上就留在家好好过年。”安慕颜不想他熬夜赶回来,开夜车很危险。
“好吧!”乔司寒答应下来。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乔司寒和父母说了声,便连夜开车回江城。
当她说明天要去寺庙那一刻,他就决定要和她一起去。
开夜车避免犯困,乔司寒和段立轮着开。
这一觉,安慕颜睡得很香,并不知道他正在回江城的高速路上。
到达江城时,正好凌晨三点。
不想把她吵醒,影响她睡眠,乔司寒并没有敲门,而是在车上休息,等着她早上醒来。
大概三点半的时候,沉睡着的安慕颜被砰一声响吵醒。
她猛地睁开眼,却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但她还是开灯下床,朝外面走去。
刚刚迷迷糊中,并没有分辩出那声响是从哪里传来的。
她先去了隔壁母亲的房间,没人。
心头一惊,立刻又去父亲的房间。
门刚推开,就闻到一股很浓烈的血腥味。
安慕颜脊背一凉,快步走了进去。
入目的是父亲胸前插着的水果刀,血流了一地,已经染红了他的银灰色睡衣。
“爸!”安慕颜骇然大惊,忙上前检查父亲的伤口。
水果刀插得很深,极有可能伤到了心脏。
安慕颜顿时惊慌无比,双手捂着父亲胸口直冒血的伤口,一时间竟然忘了该打电话求救。
几秒后,脑中一片空白的安慕颜渐渐地意识回拢,立刻起身去房间拿护心丸。
把护心丸喂进父亲的嘴里后,她又立刻用银针止血,并拔打电话叫救护车。
干完这些,安慕颜整个人都被汗湿透,心慌得像是飘了起来。
她看着那鲜红的血,只觉得眼前一片晕眩。
这护心丸只是能暂时的护住心脉,插中胸口的水果刀,需要立刻送到医院做手术取出……
一想到这里,安慕颜的心就直颤。
她怕救护车赶过来的时间不够用!
她颤抖着双手打电话给苏默求助,现在只有他还在江城。
可能是在车里,看到楼上开了灯,乔司寒下车按响了门铃。
听到门铃声,安慕颜急急忙忙地往楼下跑。
每一步,心都是紧揪着的。
打开门,外面站着裹挟着风雪的乔司寒。
“怎么这么早……”看到她手上的血,他的话立刻顿住:“发生什么事了?”
惊乱无措的她看到乔司寒,顿时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一把扯住他的手:“我爸在上面,胸口被刺了一刀……”
她的声音很颤,很虚,很怕。
乔司寒立刻回头叫上段立,几人匆匆上楼。
“可以移动吗?”乔司寒看到安父胸口的伤也立刻意识到了严重性,转头问安慕颜。
安慕颜脑子极乱,极害怕,极恐慌,脸色惨白得吓人。
“可以!”最后,她费劲地吐出这两个字。
乔司寒和段立合力抬着安父下楼,放进车里。
“我送人去医院,你留在这里照顾小豆豆和曲阿姨,并报警。”乔司寒对段立说道。
“好!”段立点头,立刻倒了回去。
段立再倒回房间时,看到躲在房门后面浑身瑟瑟发抖的曲幽,她的双手还有血迹。
想到一种可能,段立眉头倏地一拧,蹲下来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问道:“是你刺伤了安父?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曲幽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双眼无神,浑身都在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