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方德忠下意识的向后移了移凳子,跟叶非保持了距离。
“还有事吗?”叶非将支票放在桌子上,用两根手指压着,送回了方德忠的面前。
方德忠心中固然害怕,可是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能退缩,更何况,如果没办法把方蓉蓉带回去的话,他也没办法交代,想到这里,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年轻人,不要不懂天高地厚啊!”
听到他那高高在上的口气,叶非的心中就来气,顿时反唇相讥,道:“老年人,不要倚老卖老,不识实务啊!”
“你……”
方德忠顿时被呛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恶狠狠的说道:“你可知道坐在你身边的女人是谁?她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厂妹,不是谁先勾搭就能勾搭的,她是方家的千金小姐,你一介莽夫,配得上她吗?”
“方家?”
叶非偏着头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方德忠差点吐血。
他方家虽然比不上唐家、顾氏这种羊城的土地主般超级势力,但在京都,也绝对不是无名小卒,也是有一号的人物,甚至这些年在方蓉蓉母亲的努力之下,俨然成为了新晋贵族!
不过想一想也就释然了。
毕竟像这种大家族,可不是谁想接近就能接近的,而且看叶非的样子,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第一次进城的愣头青。
叶非看了一眼方蓉蓉,道:“我不管什么方家还是圆家,总之方蓉蓉现在是月华集团的员工,也就是我的人,没经过我的同意,谁都不能带他走!”
“月华集团?”
“是沈如霜那个月华集团吗?”
“最近月华集团的名声可是很响亮呢!”
……
众人又是窃窃私语了起来,但方德却没有被月华的名头吓到,反而心中一喜。
因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叶非一无所有的话,他还真有些担心,可知道了他的背景后,马上就放心了。
就算是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想到这里,他也是呵呵一笑,道:“月华集团最近的名声的确很大,沈如霜也的确是个有能力的女人,既然这样,那就更应该小心谨慎啊,如果稍有差池的话,这番心血可就白费了!”
说到这里,他又凑近了一些,用仅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这次带方蓉蓉回去,一是为了给她亲妈守孝,二也是想让她继承万贯家财,你们的月华集团跟方家相比,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叶非还没表态,方蓉蓉就已经跳了起来,惊道:“你说什么?”
方德忠撇了撇嘴,道:“事到如今,也该让你知道了,你那死鬼老妈,在临死之前立下了遗嘱,要把所有资产都留给你,我带你回去,就是让你继承这笔遗产的!”
听到这里,叶非已经明白了。
什么守孝,根本就是托词,他是想控制住方蓉蓉,也好拿到方蓉蓉亲妈留下的那笔钱。
这种人,叶非见得多了!
“证据呢,我不能相信你的一面之词!”这时候,方蓉蓉也回过神来了。
方德忠似乎早有准备,撇了撇嘴,便从随身带的包包里拿出了一沓文件,递到了方蓉蓉的手里。
接过文件,只看了一眼,方蓉蓉一下子就瘫软了下来,两行热泪更是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说什么都想不到,养育了自己二十年的母亲,竟然只是自己的一个奶妈。
难怪,难怪妈妈病重的时候,几次多她欲言又止,可是身体恢复之后,却又绝口不提!原来她是想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
“哭什么哭?”
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方德忠也有些不耐烦了,“留在月华集团,你不过就是一头社畜,跟我回家之后却能继承亿万家财,麻雀一下子就变凤凰了,你应该感恩戴德,好好回报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
叶非在一旁听了很久,此时终于忍不住为方蓉蓉出头,冷笑道:“方家?好大的名头啊,可我压根就没听说过,什么亿万家财,你喜欢的话,拿去就好了,我们根本就不稀罕!”
听了这话,方德忠顿时笑了,“你自己没有钱,所以就认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样是穷逼?没听说过方家,只能说你无知,有什么可骄傲的?井底之蛙,怎么可能知道地有多厚,天有多么样的高?”
他已经失去了耐心,回过头来,冷冷的看了方蓉蓉一眼,“还有什么可犹豫的?难道你就想一辈子跟这种货色约会,也不想回去过大小姐的生活?你可没有你亲妈聪明啊,当年她只是一个洗头小妹,勾搭上我大哥之后,马上就辞了职,不到一年时间,就成了方家的大太太……”
说到这里,他便是狠狠咬了咬牙,显然对方蓉的生母颇有微辞。
方蓉蓉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了头,若有所思。
如今证据就摆在她的面前,可以确定,她的确是方家的千金。
本来,认祖归宗也是应该的,可是看到方德忠的态度之后,却让她陷入了纠结。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叶非也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如果方家都是他这样的人,那么这个家不要也罢!”
一听这话,方德忠顿时就火了,狠狠一拍桌子,仅剩下的几个保镖一下子就涌了过来。
然而,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他们却再也不敢贸然动手了。
“废物!”
方德忠被气笑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花大价钱请来的保镖,竟然个顶个的没用!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也就不想再耽搁下去,直接过来拉方蓉蓉的手腕。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怎么就一点也不长记性呢?”
叶非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把将方德忠的手按在了桌子上,随即另一只手拿起一根筷子,直接朝他的手背插了下去。
筷子的另一段,则从桌子弟下冒了出来。
鲜血,顿时染红了白色的桌布,勾勒出了一幅极为血腥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