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山医院,离着事发地点仅有200米。”许之湛敛去了脸上暧昧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你已经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了?”我挑了挑眉,好奇地看着他。
“差不多,给你纸条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派人盯着你了,你从离开一直到被蛇咬,这些事情我全部都知道。”
“那为什么不来救我?你明明知道那个沈久久是冒牌货吧?你明明知道她会对我出手的是不是?但是你依然冷眼旁观,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我抬高了声音,心里的气愤毫无保留地流露了出来。
这是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男子吗?刚才我还在为他的温柔举动搞得有点意乱情迷,现在我却只想站起来扇他一个耳光。
“因为我知道她不会真的把你杀掉,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何况我还在暗地里保护着你,要不然你怎么可能被那么大的毒蛇咬伤之后还没有死掉?因为早在之前我就已经在那两条蛇身上动了手脚,那个女生并不是一个人行动,她身后有一个组织,我想引出那个组织的幕后指使者,所以现在,就只能先委屈一下你了。”许之湛这次没有丝毫隐瞒,直接说出了心里的计划和目的。
“委屈我?”我冷笑了两声,“你什么时候没有委屈过我?无论是新生舞会还是枪击事件,无论是我被蛇咬还是你接下来的计划,我不是一直是你的傀儡吗?被你操控着还要配合你所谓的爱情,可是我真的受够了!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是真,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是假!”我从床上下来,不顾蛇毒刚解之后的头晕眼花,踉踉跄跄地走到许之湛旁边,看了一眼满脸冷漠的他,然后把一直遮挡在脖子上的领子拉开。
“你看看我脖子上的伤痕,你看看因为你的计划目的让我遭受的一切!”我脖子上触目惊心的掐痕似乎触痛了许之湛的眼睛,他看我逐渐没有了冷漠,开始有了隐隐的心疼。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暮宜……我没想到那个女生会那么歹毒……”许之湛轻轻拢住了我,他的胸膛很温暖,他的声音也很内疚。
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我真的很想推开他,可是我没有推开他的力气,我软绵绵地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这个男人是利用我控制我的主谋啊,为什么他一靠近一道歉我就没有了底气呢,我最讨厌的不就是骗我和利用我的人吗?可现在我竟然不想指责他了,我只想求一份真情,我只想有一个平淡简单的人生而已,对于我来说,真的就那么难吗?
“松开我……”我咬着牙齿将眼泪逼退,我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暴露软弱,也不能这样再傻下去了,原本就已经伤痕累累了,我不想再因为软弱给自己地伤口上洒把盐,这一切,都将要结束才行。
许之湛顺从地松开了我,我推开了挡在我身前的他,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病房。
“暮宜!”许之湛在我身后只是喊了一声,并没有过来追我。
果然是这样呢,即使是嘴上说的有多么喜欢我,但是面对我的指责和难过,他也仅仅只会说“对不起”而已,可是对不起又有什么用?他根本无法放弃他的野心和事业,也根本不可能掏出真心来面对我,即使他知道我只要出了病房就可能会命丧黄泉,也绝不会拦下我的,在他眼里我就是时刻有利用价值的饵,也是他手里唯一能牵出对手的棋子,我永远抵不过他的权势谋略,也永远抵不过他心里对整个许氏集团的觊觎。
现实,其实真的好残忍呢……
我穿着单薄的病号服拼命地在医院的走廊上疯跑,虽然我身上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但是我仍然不顾一切地跑,初冬的寒意已经让我的心都变得冷彻萧条,外面已经是暮色时分,大片大片的墨色已经渗入只剩一点微光的夕阳里,天际是蒙蒙的灰,竟然有丝丝的雨滴从天空坠落,更为这初冬的寒意增添了一丝凄凉的光景。
下雨了?我抬头看着天空飘落下来的丝丝雨滴,感觉到一丝可笑,连上天都看不下去了,连上天都开始同情我了,我总是这么悲剧的人物,无论结果怎样,我都躲不过被许之湛一脚踢开的结局,就像这雨丝渗入地面一样,轻易地就再也没了踪影……
跑着跑着我突然停住了脚步,在我不远的楼梯口站着一个人,她似乎在那里等了很久,粉色的棉衣已经被飘进走廊的雨丝打湿,脸上是苍白的颜色,嘴唇也因为寒冷变得不停颤抖,我走近了才看清楚是谁。
“陈庭秋?!!你怎么来了?”我奇怪地盯着面前的女生。
“难道只允许哲来看你,我就不能来了吗?”陈庭秋慢慢的走了过来,她依然是出言不逊,说话也一如从前,不给我留任何一点情面。
“你还在为景教授的事情生气?”我换上了一副冰冷的面孔,不甘示弱地回击道,“可是他是罪有应得啊,原本他就想要置我于死地,如果我心慈手软的话,现在朝不保夕的就是我了!”
“那你感觉你现在活得就很逍遥自在吗?”陈庭秋轻哼了一声,“你被蛇咬被人掐,好几次都要差点进阴曹地府,你这样难道就不是朝不保夕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连我在病房差点被人掐死的事情都知道,难道你是整起事件的主谋?”我诧异地看着她,然后警觉地倒退了两步。
“主谋?呵呵,你怎么这么幼稚?如果我是主谋的话,早在在寝室的时候就一枪解决了你,何必这么麻烦!”陈庭秋恶狠狠地说道。
“那是因为你惧怕我背后的许之湛吧,所以才想出用蛇咬我的这个计策,为的就是掩盖你自己的罪行。”
“你还真是会杜撰会想象,可惜事实并不是这样的!”陈庭秋慢慢地走过来,离着我越来越近,“第一,我并不惧怕许之湛,别说他没继承许氏,即使他继承了许氏集团也照样不是陈家的对手,第二,我之前并没有必要置你于死地,因为除了昊之外,我和你并无什么深仇大恨,何况那张纸条里的内容我并不知道,包括你失忆的事情!”陈庭秋说的信誓旦旦。
“呵呵。”我扬扬眉看了看她,这个陈庭秋还真是没大脑,虽然说话很有底气,但内容简直破绽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