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我在心里暗暗叫苦,如果这样推算的话,我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许之阳一定完成了他的计划和阴谋才对,我估计泉上凌允已经十之八九被他算计和陷害了,而躲在幕后操控一切的许之阳,只等着尘埃落定,看最后的胜负浮出水面了……
都怪我这个拖后腿的孱弱身子,如果我再强壮一些结实一些就可以赶在他们对泉上公司动手之前阻止一切的发生了,我从头到脚不停的鄙视自己,正当我心里和自己过不去的时候,陈厚凉推开了房间的门走了进来。
“你醒了?”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接着说道,“董事长有事要和你谈谈,你最好马上准备一下跟我出来!”
待我穿戴整齐之后,我的身体依然是软绵绵的,仿佛无筋无骨那样酥软无力,待艾娃弥给我喂下了一碗清淡的白粥和几片清甜的法式面包,我才稍稍能直立起身子下床走上两步。
“你扶着我过去吧……我现在身体虚弱的很……”我给站在一旁的陈厚凉说道,他从刚才到现在都没发一语,只是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盯着我,仿佛是在研究一件远古陶器一般,眼神意味深远而充满探究。
“好,我可以扶你,只不过你先答应我一件事情。”陈厚凉走了过来,故弄玄虚地冲我使了一个眼色。
靠,这年头连助人为乐帮助老弱病残孕都流行要好处了吗?我极其无奈地凑了过去,只见他微启双唇吐出了一句话,顿时让我不明所以地愣在原地。
他说的是:“如果你想要救泉上凌允也想让自己活的话,现在还有时间……而我可以帮你,只凭你一句话了……”
陈厚凉的这句话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不是许之阳的亲信吗?怎么胳膊肘向外拐偏向了我和泉上这一方?我实在是不相信他现在的表现,如果他只是伪装投靠我们,最后反咬一口怎么办?
现在这种情况不得不防许之阳留后招,而陈厚凉就是他迄今可以用的最大棋子,如果我真相信了他说的话,那我才是真的不想活了呢……
“你的意思是你家主子要设计泉上凌允?”我没有把心中的拒绝和猜测流露出来,既然他想和我打迂回战,我起码也要表现地配合一点才可以嘛,扰乱敌人的视线和鱼目混珠,可是我沈久久最擅长滴……
“是,我们已经偷到了泉上公司和一个赞助商的签约模本,到时候董事长准备用比上面还要优厚的条件拉拢赞助商,让泉上这一档的计划泡汤。如果你真的想帮泉上,你可以趁着这次去董事长办公室的机会将那份签约模本偷出来,然后再送还回去。”陈厚凉没有发觉我的异样,给我在一旁出起了主意。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挑挑眉看着他,虽然他说的情真意切,出的点子也周密牢靠,但是我还是怀疑他的动机,倘若他真的是别有居心,我估计我根本无法再制定任何有效的应对措施,到时候只能让他牵着鼻子走了。
“原因我现在不能明说,但是厚凉确实在为夏小姐考虑,所说的策略对您和泉上也是百利而无一害,您想想,不管有没有这回事,你先予以警惕和着手准备不是更好吗?”
“也是……”我被陈厚凉的话给说动了,暂且把对他的怀疑跑到了九霄云外,心下已经开始忖度起去许之阳办公室偷资料的计划,无论他说的真实与否,我现在也只有放手一搏了,毕竟当时我也看到了许之阳手里拿着带有泉上logo的重要文件,如果真的可以用这个机会帮到泉上凌允,也算是我没白被掳到eststone来。
“好,我这次相信你,只不过我需要一个内应,偷文件这件事情我虽然轻而易举就可以办到,但是将文件送到泉上公司就要费一点周折了,我感觉你是这里行动最自如的人,必然也不会引起许之阳的任何怀疑,所以只能拜托你了……你只要把我偷得的文件交给泉上凌允本人手里就可以……”我说的言语恳切,表情认真,但私底下已经乐成了一团,如果这个陈厚凉真的是设局等着我往里钻,那我只有将计就计请君入瓮了。
“这……”陈厚凉果然对这个建议感到十分犹豫,他面露难色,表情也不似刚才那样泰然自若了。
“陈助理,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说要帮我吗?为什么这么点小事都如此犹豫不决?”我一面敲边鼓,一面观察陈厚凉的神色。
“哪有,我只不过是感觉这样太冒风险了,如果让董事长知道是我走漏的风声,我可能真的无法自保……”陈厚凉的额头上滴下来大滴大滴的汗珠,他的神色竟带了几分慌张,让我心里的怀疑更加浓烈了。
“好,既然陈助理如此害怕事情败露,那我只能让艾娃弥替我跑这一趟了,不过希望你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艾娃弥网开一面,这也算是对你现在的倒戈行为有个交代。”我退而求其次,开始运用了曲线救国的策略,反正陈厚凉帮不帮我转交文件对我关系都不大,我要的仅仅是能够顺利将合约送回泉上公司,谁送都无所谓,关键是能送的出去才可以。
“好,这点忙我还是能帮上的。”陈厚凉一口应承下来,他的话让我看到了些许希望。
我的身体也不似刚才那样虚软无力了,现在我浑身上下涌动出一种奇异的力量,那种力量可以让我破釜沉舟,也可以让我不顾一切,因为我只想把泉上公司从这个天大的阴谋里救出来,也算是对泉上凌允一种回馈和报答吧。
我转头和艾娃弥小声嘀咕了几句,大概意思就是告诉她如果陈厚凉拿来了任何东西,务必要帮我送到泉上公司,艾娃弥二话没说欣欣然同意了,我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既然说定了,我们就走吧,我估计许大董事长可能等得不耐烦了,如果再让他等下去的话,一定会再出什么妖蛾子的,我这么脆弱的小身骨可再也承受不住了……。”说罢我便和陈厚凉离开了房间,一起到了许之阳的董事长办公室。
许之阳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据一个娇俏美貌的法国女秘书说,他临时有事去处理一项重要的公司事务,让我在办公室里稍等片刻。
这不是逼我把合约偷出来吗?如果我不行动的话,也忒对不起许之阳为我创造的大好条件,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伸手,现在不偷更待何时?
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翻箱倒柜开始寻找那份带着泉上公司logo的合约,不大一会儿就让我在一个半掩门的保险柜里找到了。你说说这许之阳也太不注意了,一个不留神连保险柜都没锁,幸好里面没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奇珍,不过如果真有的话,也早被从办公室门外来回走动的职员顺手牵羊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