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哈哈哈……”我的耳边又传来艾娃弥的疯言疯语,我一下子睁开了眼。
艾娃弥还没死……艾娃弥还没死。
还好还好,刚才艾娃弥并未坠楼,她被从旁边跑过来地金田渡抓住了,现在渡叔正奋力地往上拉她,艾娃弥的仍然是一脸痴傻,她根本不知道刚才她差点死掉,还和一个孩子一样咧着嘴傻笑。
“夏小姐,过来帮我把她拽上来!”金田渡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忙跑过去,和渡叔一起合力把艾娃弥拖了上来。
“艾娃弥……你没事吧?”我捧着艾娃弥的脸仔细端详,仿佛害怕她又要在我眼前突然消失那样,紧紧地把她拥在了怀里。
“不要…………你别碰我……”艾娃弥一下子把我推开,她神色又说不出的害怕和惊恐,她颤颤巍巍地护住自己的身体,小声说道,“别碰我……我我……”
“艾娃弥,你怎么了?”我慢慢地坐起身子,呆呆地看着她的反应,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艾娃弥不会已经被许之阳的爪牙糟蹋了,所以,一旦有人碰触她,她便下意识地护住自己,这似乎不仅仅处于本能,而是出于对外人的强烈敌意。
想到这里,我的心又狠狠地刺痛了一下,许之阳那个人渣,为什么他在被泉上凌允打伤之后,我没有再补上一刀呢?
如果再让我看到他,我一定让他把对艾娃弥所做的一切统统还回来!
“夏小姐,我们快走吧,艾娃弥已经快要失控了,再这么下去的话,她的病情会恶化的。”渡叔扶起了我坐回轮椅,然后就要把我推出去。
“艾娃弥,我还会来看你的,只不过那时候你要比现在好一些才行……”我回转过头去,看着瑟缩在原地不停发抖的女孩,轻声说道。
我舍不得离开艾娃弥,但是我在这里真的没有任何帮助,只能期许艾娃弥能够渐渐忘了这些噩梦,快点好起来!
出了病房的门,金田渡一直推着我往前走,对艾娃弥刚才的反常举动不做任何评价,还是我沉不住气,在他说话之前先开了口。
“渡叔,难道你没有发现艾娃弥有什么异常吗?”我抬起头看着金田渡。
“异常?”金田渡扯了扯嘴角,“艾娃弥小姐本来就受了精神刺激,有些异常是必然的。”
“可是,她刚才在跳窗之前说了一句很让我在意的话……”
“什么话?”渡叔停下了脚步,我的轮椅也随之停了下来。
“她说露丝琳有鬼,背叛了公司……”我皱起了眉头,又开始回想艾娃弥说这句话的样子,虽然她的眼神很呆滞,但是语气却很肯定。
“这个不足为信,可能是癔症发作的表现也说不定……”
“不,我相信艾娃弥说的话,我早就感觉露丝琳有鬼,之前我还私下告诉艾娃弥帮我偷偷盯着露丝琳,可能艾娃弥真的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才会在刚才的时候说出来。”
“你为什么感觉露丝琳有鬼?”金田渡走到了我的面前,奇怪地看着我,“她是艾娃弥的表妹,说什么也不会加害艾娃弥吧。”
“不,人心隔肚皮,在利益面前,有些事情是说不准的,先前在演唱会上露丝琳就很不对劲,我当时只是怀疑,现在听了艾娃弥的话之后就笃定了,露丝琳必有鬼,而且不仅和我的裸照门有关联,还有还和一些其他的内幕有关。”
“是吗?”金田渡不置可否地看着我,“我看露丝琳没有你想的那么心思诡谲,她充其量只是个还未出道的小明星,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如果她是单打独斗我必然不怕,怕的就是她背后有操控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不是同行之间的内斗那么简单了。”
“操控者?”金田渡玩味地重复这三个字,然后神色凝重地问道,“难道夏小姐除了许家兄弟之外,还和别的人结下过什么梁子?”
“不……”我摇了摇头,“我不是战争贩子,也从来都是小富即安没有任何理想抱负的人,现在我只不过感觉一切并不是表面上的那样……渡叔,你想想看,从我裸照门事件之后,接着便是掌掴记者,然后又是一波接一波的绯闻风波,我总感觉这背后总有一股强大地力量在推波助澜,而露丝琳仅仅是一枚小小的棋子罢了,她充当什么角色不重要,关键的是她对我已经造成了伤害,所以我要统统还回来。”
“怎么还?我们连那个躲在幕后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会知道的,总有一天这个人一定会浮出水面,只不过那时候就不是绯闻和诽谤了,有可能是一场更大的阴谋,那个人一定是比许家兄弟还要厉害不知多少倍的角色,我感觉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呢……”我看向远处渐渐被黑暗吞噬的血阳,那红的像鲜血一样的夕阳拖着最后的一丝挣扎没入地平线,然后天地变成了完全的黑暗。
那是一种无休无止的黑暗……
“夏小姐,我总感觉你是个扑朔迷离的人,你能告诉我您在和少爷在一起之前究竟经历过什么,或许,这也会成为解开层层谜团的钥匙也说不定。”金田渡打量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我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说来话长,我改天会慢慢地告诉你,现在我只能对你说,我是一个连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女孩子,而且,我的母亲两年前就跳楼自杀了,我被至亲的好友背叛,然后又被许之湛利用,接着我差一点命丧黄泉。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简直就是一场场噩梦,无论如何我都想从这个噩梦中醒过来……”
“会有从噩梦中醒来的那一天的,因为现在你有了少爷的陪伴。”金田渡笃定地说道,“只不过夏小姐有没有考虑过,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很可能之和您的身世之谜有关……”
“我的身世之谜?”我突然愣了一愣,心里的疑团仿佛被一根根隐形的线串联起来,让我渐渐理出了点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