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海里出现了无数种猜测,但是其中一个猜测却像响雷一样扔进了我的脑海里面,我记得沈露华曾经说过,将我母亲推下米兰大厦的人是一个穿红色衬衫的白种人杀手。
莫非,这个杀手又找上了我,马上要对我有所动作?
我的心里充斥着各种各样不好的预感,一种阴谋的味道又悄然在我周围萌生出来,或许……现在我最大的危及并不是失去容颜,而是被人掠走性命,这个红衫男子的出现让我整颗心都罩满了戒备,我是不是要该用些计谋将他引出来?毕竟我明敌暗的局势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大大不利……
“久久……”正当我紧皱眉头思考对策的时候,林未哲带着医生已经走进了我的房间,医生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下我的身体各部位,然后轻叹了一口气。
“沈小姐,您的脸是受伤最严重的地方,如果不立马采取整形手术的话,您的容颜就会完全被毁掉的……”
“完全被毁掉?”我听了医生的话呆愣住了,我把脸深埋在胸口,沉默地不发一语。
“怎么了,久久?你怎么这副表情?”林未哲走过来坐在床边看着我体贴地问道。
“哲……我的脸恢复不了了,再也恢复不了了……呜呜……呜呜……”我把连轻轻地靠在林未哲的怀里,然后嘤嘤地哭了起来。
林未哲听了我的话以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医生的意思是你如果不做手术的话才恢复不了,你怎么光捡着不好的听呀?……傻丫头……”林未哲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是吗……?”我抽了抽鼻子,抬头看了看他,“医生的意思是说我的脸还有救?”
“当然有救,只不过整形之后你可能恢复不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容颜,较之以前的话会相差很远,但是起码会比现在好很多,起码和正常人的皮肤一样没有明显的疤痕……”医生耐心地向我解释道。
“那手术成功的几率有多大?”林未哲转头去看向医生。
“百分之三十,如果手术失败,依照沈小姐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什么?!!”林未哲听完医生的话立马从病床上站起了身,他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林未哲才缓缓开口,“如果有这么大的风险,那我们宁愿放弃治疗,久久这个样子挺好的,起码活着的几率是百分之百。”
“不……!我要做整形手术,而且……是马上做!!”我从病床上挣扎着坐了起来,“快快,医生你快带我去手术室,我要马上做整形手术,我要马上做……”
“久久你疯了吗……?!!你这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林未哲凄苦地看着我,然后不由分说把我扯进了他的怀里,“我不允许你这样不爱护自己,我不允许你冒这么大的风险,你现在好好地给我躺在病床上,手术之类的事情再也不许提!”
“不……不要,我要做手术……哲你快松开我,快松开我……我怕我这个样子会吓坏了湛,我怕以后我即使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办法再和许之湛在一起了……我要做手术,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做,我还期待着和他再次相遇呢,我还期待着他娶我为妻呢,我是他的暮宜,他的暮宜不应该有这样如此丑陋的面孔,不应该的……不应该的……”我的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沾湿了林未哲雪白的毛衣。
“久久,你真傻,你真傻……我就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他,可是你会死的……你会死的你明白吗!!……你如果死了,就永远见不到许之湛了,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难道要跟着你一起死吗?”林未哲松开了我,他扶着我的肩膀定定地望着我,眼神里面写满了不忍和心疼。
“不要再说了,哲……你知道思念湛的日子有多么痛苦吗?你知道明明相爱却不能见面的感觉有多么痛苦吗?……我真的很想去见见湛,我真的很想抚摸他的脸庞告诉他我爱他!!可是我这张丑陋的脸会毁了一切,我不可以再等下去了,即使有微乎其微的机会也要试一试,我一定会咬着牙挺过这一关,沈久久福大命大,不会轻易就这样死掉的……”
“久久……”林未哲听了我的话颓然地松开了手,“既然这是你想做的,那么我可以成全你,不过你一定要坚持到活着下手术台才行,你绝对不能就这样离开我,如果你死了,我不会原谅你的……,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嗯……”我轻声应道,但是眼泪却流的更汹涌了。
我努力逼退了眼泪看向医生,然后哽咽地说道,“医生,我现在已经全部准备好了,我们,马上开始手术吧!”
我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没想到我刚从昏迷中醒来没多久,便又回到了这个连接生存和死亡地方,我的生命好像再一次被推到了地狱的门口,说实话,恐惧在我的心里已经全然变了另一副样子,变成了一种无声无息的压抑和麻木……
我想我已经开始出离了之前的自怨自艾,我不想继续在这种永无止境地黑暗里面挣扎,我应该迎来新生,应该迎来属于自己的新生……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咬牙坚持住,现在我正在和死神赛跑,只要我把死神甩在身后,那么我就可以获得幸福,获得属于我和我爱的人最唯美的幸福……
“沈小姐,给你主刀的大夫刚才有些事情耽搁了,现在马上就要过来,请您稍等一下。”一个清甜的女声从我的耳边响起,我睁开眼睛看了看,所有的医疗器械都准备好了,就差主治医生来给我做手术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给我做手术的主治大夫却迟迟没有出现,手术室里其他的医生护士脸上面露焦灼,很多人开始在我眼前不停地走来走去。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被撂在手术台上干躺着的滋味很不好受,尤其是发现那个红衫男子已经潜进医院之后,我更是对一些细微的情况变得异常敏感,像这次主治医师的莫名迟到,就让我嗅到一种危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