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驿站的侍卫见到纱玛公主这么痛快的点头,心中一松,都忙不迭的转身离去回家了。
什么西楚民俗,还不是他们一句话的事情。
几个人开开心心离开驿站,“幸亏这北邦公主瞧不上我们,不然还真得发愁找其他的借口了。”
“以为谁愿伺候她一样的,哪里有我们西楚的姑娘温柔小意。”几个男人在黑夜里一边说笑着一边往回走,心情显然都是不错的,毕竟这大过年的,谁也不愿意值班,还去保护一个不愿保护的人。
驿站中,几个侍卫的离开,对纱玛公主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她在北邦也对所谓的过年没有这么重的感觉,在这里,并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失落。
唯一没趣儿的是,这几天西楚皇城的人都回去过年了,也没什么好玩的。
她喊上随行的使臣,准备叫他么过来一起摇色子凑个热闹,却哪想几个老大人闻赌色变,“我的公主大人,您别再碰这些了行不行?”
使臣都要哭了,“公主大人您的嫁妆都赔进去了,您还想怎么样?”
上次荣华赌坊的事情,最后还是赔钱算了。
谈到钱,那么多人看着,人家谁管你是不是外邦,是不是皇室,荣华赌坊能在天子脚下开办的这么大,还屹立不倒,肯定是有自己的后台的。
不是他们一个外来的人就能动的了。
西楚帝肯定也不会为了一个刚欺负了自己外甥女的人再去惩罚自己的国库来源,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战败国的公主。
除非西楚帝脑子被驴踢了,觉得皇位做腻了,才会做这样蠢的事情。
纱玛公主不满的看着面前这碍眼的东西,“不就是点银子,看把你给小七的。”
大臣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险些没把自己给噎死。
点银子?
十几万两?
那是点吗?
“公主,你要嫁到马家,不留些银子傍身,怎么能行?”嫌弃的不行,可还是要为面前的人做打算。
好歹也是自己的主子,以后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他们北邦的颜面,可马虎不得。
谁让这位主子除了打架,就什么都不会了,指望她赚银两,还不如等着北邦哪一日兵强马壮打败西楚,一统天下来的现实。
“马家难道还出不起一点银子?”纱玛公主不屑道。
可是马文武办事不利,才害得她不得不嫁他,他不养着她,谁养她?
大臣看着四六不懂的人,想要撞墙,压着脾气继续道,“公主,以后嫁了人,院子里打点人做事,都需要银子。”
人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是有道理的。
怪北邦的王,将这公主养的太骄纵,让她以为这天下,都得听她的话。
心养大了,地儿却没夺下来。
“磨磨唧唧烦死了。”纱玛公主最不爱听这老臣说话,她堂堂公主,用的到他一个奴才来教怎么行事?
老臣心累的不行,还欲要说话,突然一愣破空声传来,丁的一声,是暗器设在了柱子上。
随后窗户被人从外面踹开进来了两个黑衣人,手里的匕.首直直的就此朝着纱玛刺了过去。
纱玛不爱说话,爱打架,听到暗器的破空声,手里的鞭子就抽了出来,卷向那二人的胳膊。
“保护公主——”
见这情景,没有武功的老臣屁滚尿流的躲到了桌子底下,扯着嗓子喊道。
他知道,公主有几十个暗卫,只忠于公主。
那二人也不是吃素的,下手狠戾。
暗处的暗卫见公主不是对手,也都纷纷跳了出来,而同时,又一波蒙面刺客冲了进来,目标都是纱玛。
“你们到底是何人?”纱玛一边闪躲一边问道。
“杀你的人。”暗卫声音粗噶,说的是北邦话。
纱玛心中疑惑,一个走神,不甚被划伤了胳膊,被几个刺客齐齐的逼近了角落。
叮——
刺客手中长剑逼近纱玛的时候,突然一个飞镖打在长剑上,长剑一偏,纱玛闪躲了过去,而暗器飞镖落在了地上,正是那日从秦王李勉身上取出来的,六角带钩,带毒。
黑衣人一个漂亮的剑花挑了出去,那暗器飞镖再次飞起,落入黑衣人的荷包袋子里。
“都住手!”黑衣人猛地抬手,手里举着的是大理寺的令牌,扯下了脸上的黑布,正是晏平澜身边贴身侍卫,路安。
暗卫们自然也都认得这令牌,心又不解,却因为在人家地盘上,而且人家人多势众,他们不得不停手,询问的看向自己的主子。
“纱玛公主,多有得罪。”路安拱手行了一礼,这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当真是像极了他的主子,晏平澜。
纱玛黑着脸,这令牌和人她都见过,公主的身份告诉她,她应该收手。
可是想到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还有面前这些人不知道目的的行动,她心里就怄火。
想要装作不认识,反正她这几日做的糊涂事也不少,西楚帝并不能拿她怎么样,她堂堂公主,打一个想要冒犯暗杀自己的侍卫而已,谁又能说她的不是?
正要抬手给他一鞭子,房门突然被打开,晏平澜背着月光站在门口,一身清冷的夜风也吹了进来。
她扭头看过去的时候,路安后退一步躲了开来。
纱玛公主眯了眯眼,收起软鞭,愤怒的眸子看向门口清风朗月的人,冷喝道,“晏少卿来的正好,难道这就是你们西楚给本公主的新年礼物?”
屋内的桌椅早已经一片狼藉,刺客和暗卫也都在晏平澜进来的时候,闪身退了出去。
晏平澜眸光淡淡,“比不上公主送我们的礼物。”
纱玛眸光一凛,“晏少卿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上前一步,“本公主在你们皇城内的驿站被刺杀,这人还是晏少卿手下,晏少卿就没什么好说的吗?”
晏平澜最不喜欢与蠢笨的人讲话,他垂了眸子,“有什么话,公主还是去大理寺说好了。”随后看向路安,“路安,请纱玛公主去大理寺做客。”
“晏平澜,你放肆!”眼看着两个侍卫就要来抓自己,纱玛大怒。
“这是我西楚大理寺逮捕令,这里还有皇上手谕。”晏平澜从袖中掏出一纸文书,印着玉玺。
纱玛抬头难以置信的抬头,“皇上?”
那边躲在桌子地上的大臣也慌慌张张的爬了出来,战战兢兢的看着面前明明温润如玉,但是此刻却又刚正无私的人,“敢问大人,我家公主犯了何事?”
晏平澜仿若才想什么来的挑了一下眉头,笑了,温声道,“是本少卿急着回家守岁忘了说,不好意思。”
皮笑肉不笑的客气了一句,这才道,“前日我朝四皇子亲王殿下遇刺,经过我大理寺多番查证,确认纱玛公主是最大嫌疑人,本官特意去领了皇命,遂才敢来请公主,还请公主配合。”
只是说着配合,但是他的手下却又格外的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