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纵容了他这么多年了,绝对不能看他再这样丢人下去,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将会被他克死!”老太太狠厉道。
于是在晏平澜和宋卿昭从国公府回去的第二天,晏家老太太便明目张胆的给长公主的帖子。
老太太曾经在京城一名及一时,出了名的皇商,又是晏平澜祖母的身份,长公主虽心有疑惑,却还是将人请了进来。
她也真的很好奇这老太太今日来找她是做什么。
宋卿昭他们大婚的时候,长公主就特意私下里问过晏平澜,这么大的事情要不要通知晏家人?
可怜平澜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她这个提议。
并且坚定的表示他晏平澜和晏家没有半分关系,是荣是辱,都各不相干。
说真的,长公主对着晏家老太太没多少好感。
她最是护犊子的人,晏平澜竟然已经和宋卿昭成亲,她便毫不犹豫的将人拿到自己的保护范围内。
而且这么多年晏平澜在帝都城里的名声,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
正想着,前厅传来脚步声,是老太太进来了。
老太太瞧着就很精明,满头白发,精神矍铄,身材又瘦又小,走路还十分矫健,半点不像个六十多的老人家。
长公主看着铿锵铿锵朝着自己走来的人,微微惊讶了一下,老太太许多年不出门,比她想象的更加结实硬朗。
长公主端坐在那里没动,毫不避讳打量走来的人。
晏平澜早就和晏家断了关系,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晏家没有养晏平澜小,如今也不会有人要求晏平澜去养老太太的老。
既然不是亲家,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太太,长公主自然没有道理,客客气气的去迎接,让人进来就已经是不错了。
面对和自己无关的人长公主一向架子端得十足,坐在那里边满目威严,让人不敢造次。
老太太气势汹汹的来,看到端坐在那里的长公主不免被震慑到了,可是想到自己来的理由便,立马又挺直了腰杆,信心十足。
老太太深深的相信,只要长公主听到她的话,一定会让平阳郡主修了晏平澜那个灾星的!
“不知老夫人所来何事?”看着俯身行礼的人,长公主淡淡开口,并没有要人起来的意思。
对于老太太这长相就一副尖酸的模样,长公主实在是客气喜欢不起来。
而且她有预感,这老太太今日来所言并非什么好事。
老夫人心中发紧,完全是没料到长公主竟然如此不顾自己长者身份。
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能说,毕竟自己只是个平民,而人家是西楚最尊贵的公主。
老夫人心中偷偷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恭恭敬敬的垂着眸子不敢直视长公主,“回禀长公主,民妇有要事禀报。”
长公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懒懒嗯了一声,“说吧。”
不紧不慢的语气依旧没有让老太太起身的意思。
老太太心中有些生气,可还是不敢放肆。
而且还隐隐察觉到头顶有一股巨大的压力朝着自己扑面而来。
老太太不敢再耽搁,连忙说道,“民妇此次前来是想告诉长公主,晏平澜并非平阳郡主良配,晏平澜就是个灾星,克死了父母,任由他和平阳郡主过下去,一定对平阳郡主不利!”
老太太说到激动处不由胆子都大了些,抬头直直的看向长公主满目期盼。
心中不停的祈祷,长公主快点发火,直接将烟头兰赶出京城才好。
罢了他的官,将他流放,让他一辈子都不能回京城。
还什么京城翩翩贵公子,如玉少年郎,以后晏平澜就是个乡野村夫,是个罪人!
长公主和镇国公那么疼爱平阳郡主,说不定一个生气会直接将人杀了才好。
想到这里老太太眸子不由得亮了。
而后她果真看到长公主皱紧了眉头,心中越发开心,确定长公主一定是生气了,说不定真的会杀了晏平澜。
长公主真的是生气了,她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太太。
早些年老太太便一直对外传言晏平澜克父母,是灾星。
长公主不是多迷信的人,而且晏平澜此次在江淮立了大功,救了无数黎民百姓,长公主更是不相信这些谣传了。
一个克父母的人怎么可能拯救那么多黎民百姓呢?
“老夫人是何居心?”长公主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看着跪在那里的人。
老太太见长公主没将自己赶出去,便深深觉得长公主一定是信了一半,只要她再接再厉,长公主一定会听她的话的。
“长公主,民妇所言,句句属实,也都是为了您和平阳郡主好。”老太太言辞恳切,甚至跪在地上朝着长公主狠狠的磕了一个头,想要以此来表示自己的诚意。
长公主面色不变,丝毫不为此动容,只是看着老太太的目光更冷了。
“既然你知晏平澜是灾星,我儿平阳和晏平澜订婚已有数月,老夫人为何早些不来?如今我儿已嫁与晏平澜,你却突然来说这种话,老太太是何居心?”长公主冷声质问。
“我儿虽是平阳郡主,却也是女子,与夫家闹的不愉快于名声有损,老太太是想害我儿不成?”长公主字字凌厉的逼问。
老太太心中一紧,连忙磕头认错,“民妇不敢。”
老太太也完全没想到长公主会这么问自己,小命都差点吓没了半条。
老太太只是稍微一个犹豫,就立马说道,“民妇之前以为平阳郡主会和晏平澜解除婚约,遂而并没有前来。”
“而后晏平澜在江淮立了大功,名声大盛,民妇也不敢前来。”
“只是如今晏平澜和平阳郡主成婚惊动整个皇城,民妇实在不忍平阳郡主成为晏平澜家人之后被连累,所以才冒险前来觐见。”
老太太言辞恳切,满面真诚,仿佛这一切都是为了平阳郡主好。
“晏平澜克父母,克家人,民妇之前便也是担心此事,才不惜名声将他赶出晏家,不求晏家荣华富贵,只愿我儿孙不被晏平澜所克。”老太太越发说得情真意切,好像晏平澜已经对宋卿昭做了什么一样。
长公主听得心中好笑,“老夫人如此心善,本公主心领了。”
她懒得去和一个老太太计较什么,日子都是自己过的,因为心中不屑,所以长公主和老太太生气发怒的心思都没有。
“来人,送客。”长公主轻飘飘扫了老太太一眼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