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男子声音响起:“暗魅,把你的甜点从河里提出来,吾还没有玩够,她怎么敢死了呢?”千百万年来,从未有人敢忤逆他,而那若不经风的小姑娘,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是!”说话之间,那无脑袋的怪物,幻化成一个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少年,身上穿着一件豆绿色的锦缎,走起路来一摇一晃,刹是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
暗魅盯着河面片刻,脸上绽开甜甜的笑,嫩白的手往河水一捞,托着云楚汐从水里出来。接二连三的撞击五脏六腑移位,落水的时候连基本的自救都无法做到。
“嘻嘻!主人她还活着,好顽强的生命力。好香甜的血!”浑浑噩噩中,云楚汐感觉有人在舔她的伤口——不,不是舔,而是吸食她的血液。
痛,极致的疼痛,浑身血液叫嚣,似要膨体而出。
就在这时,头顶掠过一道白光,紧接着是是“啪啦”一声巨响,乌云蔽日的天空突然撕开一条裂缝,刺眼的剑光横空而出,悬浮在半空中的灵兵,被那股无形力量冲击,顷刻间支离破碎。
“神光斩?”男子突然抬起头,略失血色的唇扬起极好看的弧度,他把玩着手中的骨笛,眼底是冷澈的杀意。怪异的笛声响起,那破裂的光壁,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合拢,黑暗再度袭来。
风扬起地上的砂石,卷起他皓皓银发,混沌沉寂的天地,他静默的站着,身形略显消瘦。此时天空浮云涌动,轰鸣声不绝于耳。
“主人快走,渊祭要撕破结界了。”暗魅虚弱的出声,神圣的威压让他喘不过气,提着云楚汐衣领的手不住颤抖,隐隐有冷汗从他额角滑落。
“走?”
他邪魅一笑,托着下巴,慵懒地问:“吾为何要走?临阵脱逃,可不是吾的风格。况且,”他顿了顿,继续道:“况且,他已经来了!”
“轰隆”巨响,凛冽的剑芒划破天际,混沌的天空被撕开一道缺口,圣洁的光辉普照大地,白衣飘飘的人影踏着一地日光而来。
凡是渊祭经过之处,焦枯的草木如沐浴春风般,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抽枝吐绿恢复生机,而凡是被他光芒所笼罩的灵兵,身体迅速的破碎消散。
恍恍惚惚中,有一团柔软的东西将她包裹,寒冷和绝望在这一刻消失。暗魅眼睁睁的望着云楚汐从他手中消失,最终稳稳当当的落在渊祭的怀抱。
渊祭目光在她身上扫过,最终落在淌血的胸口,朦胧中有什么在她伤口处摩挲,云楚汐紧皱眉头,喃喃的说着疼。
“北冥烨,一千年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渊祭的声音依旧是寡淡的,可神色却渐渐的冷了下来。他缓缓提起手中的长剑,莹白的光芒自剑身溢出,光芒越来越盛,绚丽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在看到那白光的瞬间,北冥烨尤带笑意的脸陡然僵住,邪魅的眼底闪过一丝凛冽,双手缓缓举起头顶,虚空中抽出一柄流光溢彩的巨斧,转而向渊祭攻击去。
顷刻间,天地似乎被割裂,一半是黑暗,一半是光明。轰的一声,红白两道光芒交汇,碰撞出炙热的光芒,慢慢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