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嘴角溢出浅浅的笑。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回暖,那种僵硬的不适感慢慢消失。半晌,她发现自己的手指可以动了,紧接着大腿,腰肢,脖颈……
腿脚酸软无力,她扶着墙壁站起来,细细打量四周,潮湿,阴冷,封闭,这是她对这牢房的第一印象。透过铁门的细缝,牢门两侧分别站了两人,他们身形高大魁梧,呼吸均匀,一看便是个练家子。
她轻咳几声,缓解喉咙不适。
她抚了抚胸口,突然顿住了。
随即,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一瓶药……
赵风扬真的来过。
扒开瓶盖,沁人心脾的药香扑面而来,浑浑噩噩的脑袋变得清明起来,她连忙倒出一粒药丸,放在鼻端嗅了嗅,眼光瞬间一亮。
云楚汐兴奋的几乎要尖叫出声,这药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她受了云虚那一击内外伤严重,有了此药非但内外伤能在短时间内愈合,还有固本培元的奇效。
云楚汐这般想着,对赵风扬的感激又多了一分。。
那些欠了她的人,她不会轻易放过。那些帮助过她的人,她不会轻易忘记。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快意恩仇,她的风格。
他的恩情她受下了,这个朋友她认定了。
穿梭在灯火通明的廊道,赵风扬连连打了七八个喷嚏,摸了摸发痒的鼻子,眯眼遥望那个被黑暗笼罩的地牢。云宫是整个洛邺城地势最高的地方,随便站在一处便可以俯瞰全城。
这里的主人是整个傲云国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他的过去没人知晓,他的修为无人堪破,他能超越生死,颠覆乾坤,近乎神一样的存在。
他有掌控世界的能力,却无称霸世界的野心。那个被世人吹捧的如神一样苍穹殿主,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修炼中的半吊子。
他陪伴在他身边四年,却没有一刻看清过他,他总是那么慵慵懒懒,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与生俱来的王者威压,能让靠近他的心生惧意。
赵风扬敛了敛心神,大步流星跨入内殿,单膝跪在珠帘外:“尊上,事情已办妥了。”
蘸墨的手一顿,一滴墨汁滴到宣纸上,渊祭漠然地看着那副被毁的画,声音淡淡:“那小丫头的伤势可严重?”
“无性命之忧,只是……”
赵风扬顿了顿,思忖该如何回复。
他原以为云楚汐只是受了重创,却不曾想她体内居然有融骨花的毒。那是长在八野中极为邪恶的一种花,活人只要沾染一点这种花汁便会全身瘫痪——身体不受控制,最终麻痹大脑,让人在昏迷中死亡。
“嗯?”渊祭从书案前离开,婢女恭敬的将净手之物递上。
“属下发现检查云楚汐伤势的时候,发现她体内有融骨花的毒……”说到这里,四周空气突然凝住,一股逼迫人的威压从珠帘内散发出来,他身体抖了抖,脊背上冷汗涔涔。
“融骨花?”
渊祭轻声呢喃,温柔谦恭的脸勾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温醇悦耳的声音,自那珠帘中传出:“当年云鹤意气风发替云虚上战场的时候,可曾想到他那二哥会不顾手足之情,千方百计的想要去除他的妻儿。世事无常,人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