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祭闻言,突然大笑起来,“你能想到的事情,云刃岂会想不到。就在昨日,他已经洋洋洒洒的写了篇罪己书,并且将云氏镇族之宝烈焰鼎呈上,恳请夜帝解除你和云楚汐的婚约。”
“这么说父皇同意了!”萧奕握紧拳头,恼怒道:“云刃那老匹夫莫不是疯了,为了解除我和阿汐的婚事,居然将烈焰鼎献出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烨帝窥见烈焰鼎已久。不管他愿不愿意,迟早都要交出来。况且,此次云九小姐逃婚,的的确确拂了皇家面子,若是夜帝以此做文章,云家吃不了兜着走。云刃他聪明着呢,以极小的代价换一族安稳。”
“云家是铁了心,想要阿汐的命了。阿汐也是云家子嗣,他们怎么能如此?”想到那瘦小却倔强的人儿,萧奕心口莫名的疼痛。
那么坚强勇敢的少女,不是应该被温柔以待吗?
因为阿汐是废柴体质,所以整个云家就放弃她?
仅仅凭借着婢女的一面之词,便将阿汐钉在死亡柱子上,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她。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弱者本就没有立锥之力。”渊祭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
萧奕失魂落魄的抬起头,“我若执意要护着阿汐,师傅当如何?”
“你想本尊如何?”
“求师傅救阿汐一命。”萧奕重重磕头,前额撞得红肿,却浑然不觉,重复道:“徒儿恳求师傅救阿汐。”
又是一阵沉默。
“如果,云楚汐不是原来的云楚汐,你可还愿意为她不顾一切?”
萧奕半张着嘴,过了片刻才喃喃道:“徒儿不知。”
接下来的七天,云楚汐都没见到萧奕,而身上的伤稀里糊涂痊愈了。
这一夜,她早早熄了灯,和衣躺在床上。
月光透过虚掩的窗泻下一地清辉,有夜风撩过吹得门窗咯吱作响。云楚汐僵直着身体,一直不敢阖眼,接连数夜她都感觉,有个黑影立在她的床前。
等到胧月西沉,木屋静悄悄,想着那人不会来。
恍恍惚惚,有些困顿。
恰在这时,屋子似乎有动静。
云楚汐猛地睁开眼,突然想到什么赶紧闭上,睁开一条细小的缝隙。
紧闭的木门透进一团白光,须臾一道人影从白光走出,雪白的衣角摇曳于地,见到这一幕,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就在云楚汐以为他要有所作为的时候,那人却优哉游哉的靠到她特别缝制的软椅上,许久没了动静。
那人进屋的诡异身法,完全震慑到她了,他不动,她亦不敢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汗水浸湿了身上的衣服,脸上湿哒哒的一片。
黑暗中传来浅笑,酥软入骨,带着几分诱惑:“小丫头,你还要装睡到几时?”
云楚汐整个人愣着,面上带着几分纠结,感情他一早就知道她在装睡?
咦!这声音,这语气,怎么这么熟悉?
小心翼翼:“祭祭……祭司大人?”
她能感觉自己声音中带着颤音。
他对她的反应有些不满意,却在看到她苦巴巴的脸时,突然又释然了。
唇角微勾,好看的桃花眼染上笑意,指尖微挑,房间亮了起来。
幽幽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