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汐摩挲着玉铃铛,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她对渊祭是又敬又怕,那种感觉她说不上来。
既然想不明白,她也就不去深究。
为今之计,她要尽早找到凶手,无处不在的追杀她已经受够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却不能顶着杀人凶手的罪名。她在这世上还有母亲,不能让她因她蒙羞。
她这般想着,心中便有计较。
拿出近些日子炼制的药,又对自己的面容稍作修饰,悄无声息的离开木屋。
娇小的身体在黑夜中穿梭,轻巧的避过守城的士兵。傲云国是九等小国,极少数将士是修炼者,避过他们耳目,对她而言并非难事。
须臾,她来到雨荷院。
紧闭的大门内,几盏白灯孤零零的亮着。有风撩过,吹得门窗“砰砰”作响,打盹的丫头从梦境惊醒,看着那一闪而过的虚影,浑身打了个哆嗦,惊出一身冷汗。
“幻觉,一定是幻觉。”
她拍了拍冰凉的脸,缓缓的睁开眼睛,却在看到一只白嫩的小手时,吓得失声尖叫。那破碎的嘶喊声还未发出,一块白布捂住了她的嘴巴,惊恐万状的眼渐渐恢复平静,暗沉中带着几分空洞。
云楚汐瞥了那丫头一眼,出声问道:“以前这院里的婢女和侍从去哪儿了?”
她不是一个嗜血的人,那夜仅仅将院中人迷晕,谁料,那些人却成了指正她的人证。他们分明没看见她杀人,却一致指正她是杀云萌萌的凶手,如此便值得深思了。
“他们保护十小姐不利,翌日便被二爷发卖出去。”
“你可知道他们被发卖到何处?”
“奴婢不知。”
“最近府中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吗?”
“没没……”她顿了顿,突然又道:“奴婢听内院的姐姐们说,前些日子半夜常听到啼哭声。”
“啼哭声?你还知道什么?”
“奴婢不知。”
“……”
云楚汐又问了她一些问题,直到问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这才作罢。刚想翻墙出去,一股怪味飘来,随之而来便是咒骂:“你你,说你呢?你小子眼睛乱瞅什么,还不赶快走,真是臭死人了。”
巡夜的侍卫厌恶的捂着鼻子,眉头皱成一团。
十一二岁衣裳单薄的男孩,局促不安的站在风中:“对对……对不住,小人刚来不久,对府中路线不太熟悉。”
“前面路口左拐,一直往前就是大门。”另一个人道,语气明显好很多。
“三哥你同一个倒夜香的小毛孩客气什么?真是熏死我了。”满脸嫌恶。
“哎!也是可怜人。那小孩是许伯的孙子,前些日子许伯突然疯了,小小年纪就要糊口养家……”
云楚汐听着,却不甚在意。瞧着天际泛白,不敢多做逗留,匆匆离开了。
等她回到木屋,萧奕坐在石阶上,一脸伤情的望着她。
几日不见,他满脸胡茬,一副被人蹂躏千百遍的颓丧模样,眼窝深陷,颧骨高凸,唇色发白。
见到她从院门进来,眼圈一红,不顾形象的朝她扑来。
她出于本能往旁边闪了闪,然后,悲剧性的一幕发生了,萧奕用力过猛跌进了篱笆,头撞到一侧的木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