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汐模棱两可,他身子一软晕了。
他晕的委实是个时候,撩拨的她那根弦七上八下。
看样子这对爷孙是认识她,而彼此的关系应该还不错。若不然这面瘫似的小孩,见到她也不会如此激动。
幸好萧奕的马车够宽敞,载着四人也不觉得拥挤。她替老人把了脉,他的样子是中毒了,而那本是致命的毒药,他却阴差阳错捡了一条命,遗憾的是失了神志。
彼时,云楚汐并不知道,她这顺手一救,竟将那真相给提了出来。
回到木屋后,影卫出现了,萧奕脸色很难看,交代几句便离开了。
青衣瞧着她回来,喜得泪流满面。
她让青衣好生看着那老者,背着小孩就去了后院,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她用沾了药汁的布条,替他擦拭伤口,他疼的直哼哼,却没有叫出来。
傍晚的时候,他从昏睡中醒来,瞧着她在屋里,又抹了几次眼泪。
而她也终于知道,这个莫名有些眼熟的小孩是谁——许伯的孙子许攸之。那夜她去云家探消息,正好撞见他被侍卫教训。
更让她感到惊讶的事,她的前身竟然是个菩萨心肠。
她与这对爷孙的故事其实很简单,三年前傲云出现空前绝后的洪灾,大批大批的灾民逃难到了洛邺城,游玩归来的云家九小姐,恰好撞见饿晕的爷孙二人,于心不忍便救下他们。
之后,许伯进了云府当职,而她又多方接济他们。一来二去,爷孙二人与她便热络起来,两人心底视她为救命恩人,一心想想着如何能报答她。
关于许伯为何会疯,许攸之也说不出原因。
云府出事当夜,所有当值人被扣押。两日后,许伯出现在荒郊野岭,那时候神志已经不清醒了。
脑海似有什么东西要萌发,却又一闪而过,消失无踪……
她嘱咐他吃药,就匆匆回房间。
那个她忽略的一环,隐隐就要浮出水面了。
快速的翻找资料,自动过滤信息,目光落在几个醒目大字上,心跳不由加快:建元二十八年,四月二十九日,云s十小姐中殇之夜,守职者皆受其责。旦日归,神志不清,又一日,亡。
一切和云萌萌之死有关的人,疯的疯死的死,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谁能够操控这一切?掐断所有证据?
答案不言而喻。
在云家除了云刃,便是云虚有这个能力。
云虚?凶手?
这似乎不太可能,虎毒尚且不食子,如此丧心病狂的事,云虚真的能做出来?
她扯着头发,凝眸沉思。
云楚汐正想着,忽然发现自己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俊脸,摇曳的烛光中他灿若星辰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她只觉得呼吸一窒,惊得站起来,打翻书案上的卷宗。
渊祭浅浅一笑,兴味十足的瞧着她:“怎么,见到本尊这般欢喜?”
她哪里是欢喜,分明是受了惊吓。
然而,这样不识时务的话,她决计是不会说的。
云楚汐扯了扯唇角,笑的有几分别扭:“瞻仰祭司大人风姿,小女子自然喜不自禁。”
渊祭唇角微牵,对她的回答似是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