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过河面,带着些微凉意,卷起他的墨发,一缕缕滑过她手心,微凉,透着寒意。他执着她的手,病弱的俊颜,带着好奇宝宝似的疑问。
许久得不到答复,他微微皱着眉。
缓缓的抬起手来,为云楚汐拢好额角的鬓发,徒然地笑起来:“娘子,你走神了。”
浅浅一笑,如月照寒山,似春水映花。
心在这一刻狂跳起来,脸颊突然滚烫起来。
这货是在耍流氓,乘机占她的便宜么?
一个念头尚未转完,微凉的脑袋搁了过来,声音温柔,带着抹撒娇味:“娘子,我好冷,你能抱抱我么?”
云楚汐以手扶额,头痛不已的拨开他的脑袋,一脸郁结:“停,不许叫我娘子。”
他敛了敛眉,乖乖的点头,认真回道:“好,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为夫都听你的。”
云楚汐心里沸腾了,急的冷汗都下来了。
“祭司大人,你认真看清楚,我是谁?”有点小紧张。
“娘子。”
满脸黑线:“你是谁?”
他垂着眸想了想,笑看云楚汐:“自然是你夫君了。”
精神错乱?
失心疯?
走火入魔?
咬了咬牙,伸出三根指头:“这是几?”
“三!”
右手两根指头,左手四根指头:“加起来多少?”
渊祭蹙着眉,上下打量云楚汐,满脸不解,依旧和风细雨回道:“二加四,等于六。”
手搭在渊祭腕上,面色沉了沉,按照渊祭这种情况,脉象会出现症状,但是,奇怪的地方就在于他什么事情都没有,一切好的不能再好,连当初他体内那股玄妙的力量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然而,问题来了,渊祭失忆了,不认得人了!
云楚汐苦着一张脸,承认这打击人的事实。
相对于云楚汐的苦大仇深,渊祭那叫做淡定,头搁在她颈窝,手环住她腰肢,一脸享受的眯着眼睛。
他的身体很凉,隔着布料,隐隐透着冷意。
他脸色苍白,近乎透明的白,发梢泛白,不及之前乌黑发亮。
她撩起一绺,细细打量,流瀑似乎的黑发,像是褪色一般。与此同时,缠在手心的长发,以着肉眼的速度,快速的变白。
她手一抖,失声惊叫。
“娘子,你怎么了?”渊祭抬起搁在她颈窝的脑袋,睁开雾气氤氲的蓝眸,一脸困惑的看着她。
“祭司大人,你的头发?”声音发颤,心口堵得慌。
“头发?”他垂着眸,瞥了眼银白的长发,笑着问道:“为夫的头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这样个屁?
她就没见过他头发是银白色的。
云楚汐想开口反驳,但是,瞧着他那天真无害的脸,嗡了嗡嘴,卡在喉咙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渊祭微微一笑,勾起两人的发丝,打了个同心结:“娘子,你以前不是总说,为夫的银发很漂亮么?”
他不知何处掏出一把剪刀,轻轻一剪,他手中陡然多了个结,扬了扬眉,笑问道:“为夫这个同心结做的,可还符合娘子的心意?”
他扬着头,眉宇带着希冀,神情间带着满足和憧憬,他像是回忆起什么,唇角漾气和风细雨般的微笑……银发轻扬,衣带微飘,美撼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