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放下手中的书册,撇过头,眉皱起:“虞芷,你确定自己画的不是鸡吗?”
“你嫌弃我?”娇颜染上嗔怒。
“不!”帝尊浅浅一笑,放下画卷:“本尊只是嫌弃你的画。”
转眸,愤愤地瞥了他一眼,惆怅:“瑾渊,我心灵受伤了。”
“然后呢?”帝尊唇角隐隐含着笑意。
“你要赔偿我。”
“好!”
……
听着两人的对话,曦玥一阵头晕目眩。
原来,帝尊的温柔不是只对她一人,他那样温雅如玉的一个人,一旦对谁好都显得毫无违和感。凉意一阵阵的顺着脚底心蔓延到全身,冷极了……
门突然打开,月光下,白衣银发,风华无双。
一个月不见,他越发俊逸无双,只一眼便能夺人心魄。
曦玥望着他,极力保持微笑。
她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所以,有必要和他谈一谈。
深深吸了口气,将翻涌的酸意压下:“师傅,我们谈……”
她的话尚未说完,便被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打断:“你来做什么?”
帝尊扶着门的手微微发颤,浅蓝的眸子有情绪翻涌,唇角笑意消失了。
“我……”那些欲要说出口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短暂的失神后,她立即恢复正常,寻了个理由:“徒儿病好了,特地向师傅道谢。”
帝尊淡淡的“嗯”了声,目光落在她光洁的脚上,心口抽了抽,声音也冷了下来:“大半夜不穿鞋到处乱跑,成何体统?”
曦玥心口一疼,强忍着笑,很诚恳道:“师傅教训的是,徒儿下次谨记。”
“没事就下去吧!”声音不急不缓,听不出喜怒。
曦玥性子疏懒,并不代表脸皮厚。
若是往常,她定然转头就走,但是今日,她想把话说清楚。
想着以前帝尊也没少在她面前碰钉子,眼下他生气了了,给她脸色也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恰在此刻,一道黑影压了下来,遮住夜明珠透出来的光。
入目是曳地长裙,裙摆镶嵌金丝,露出百合色鞋尖儿,腰间系着银色锦带,月华照耀下隐隐有白光闪动,头上斜挽着一支碧玉簪,精致的面容上一双桃花眼,整个人纤尘不染,美艳不可方物。
白日里远远地一瞥,尚未看清虞芷容貌,此刻细细一瞧,才晓得她是个绝世美女,灵气十足。
两人站在略高她一级的台阶上,缓袖如云,随风飞荡缠绵,竟然是那般的和谐,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瑾渊,这就是你收的小徒弟?小丫头长得挺水灵,嗯,还是个不爱穿鞋的,很有个性嘛!”虞芷亲昵的去牵帝尊的手,脸上露出与气质不合的娇憨:“她这么晚找你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瑾渊去做夜宵给我吃嘛!”
“没事!”帝尊转眸瞥了曦玥一眼,冷淡:“还杵着做什么?下去!”
来北极天柜三年,她还是头一次遭冷遇,心口像猫挠一般,发堵,发涩,发疼……万端情绪涌起,鼻子发酸,眼底有雾气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