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下心头的不适，沉声开口：“师傅，我想单独同你谈谈。”
帝尊眉头皱了皱，目光锁在她冻得通红的脚上，指节隐隐泛白，声音漫不经心：“你想同为师谈什么？虞芷不是外人，有话不妨直说。”
曦玥胸口发窒，那样的话就是对他说，她都有些难为情，更何况当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她抿了抿唇，定定的看着他：“很短的话，不会耽搁师傅多长时间。”
既然确定自己心意，她便不想半途而废。
瞥了她一眼，眉间隐约有不耐烦：“曦玥，有什么话快说，为师还有事要忙！”
曦玥？
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
他有事要忙？
忙着给虞芷做夜宵吗？
曦玥以手扶额，面上闪过难以置信：“师傅，你以前同我说的话，还算数吗？”
“以前？”帝尊挑眉，声音微冷：“为师同你说过的很多，不记得玥儿指的是什么了？”
“你说你要……”娶我两字尚未说出口，虞芷站在回廊，似笑非笑的瞅着她，满脸挑衅。
“瑾渊，你冷落我了。”她慵懒的靠在石柱，声音委屈：“你说替我做夜宵，却来和小徒弟唠嗑。”
帝尊眉头蹙了蹙，回眸看了眼虞芷，眸光带着冷意：“稍等！”
她轻轻笑起来：“那你们快点哦！”
“嗯！”轻轻应了声，转眸看着曦玥：“有什么事快说。”
声色俱厉的话，如一把利刃插入她心口，脸一瞬间青白交错。
在他的眼中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影子，他所有的温柔都放在另外一个女子身上。
他曾经说的那些喜欢，不过是一时兴起，眼下，遇到真正喜欢的人，她的那些自然做不得真了。
对她的惩罚吗？
明白自己的心意了，他却已经变心了。
一切不过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这段还来不及表明心迹的感情，就在她要轰轰烈烈爱一回时，不明不白的夭折了……
曦玥笑了笑，满眼的涩意：“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见一见师傅，现在人也见到了，师傅好好陪佳人吧，徒儿就不打扰了！”
“你真的没话说？”迟疑。
一只手捂着眼睛，笑的嘲讽：“已经不重要了。”
恭敬的行了一礼，挺直脊背，转身走了。
帝尊眸色变了变，手缓缓收紧。
身后传来依稀传来两人的交谈声。
“瑾渊，你那小徒弟，好像不开心了呢？”
“不用理她，小孩子闹脾气。”
“还真是有个性的小孩子，我还是头一遭看见，有徒弟敢和师傅怄气。瑾渊你的脾气就是太好了，让小一辈没规没矩了。”
“本尊以前确实太宠她了，让虞芷见笑了……”
小孩子？他把她当孩子看？
曦玥跑的飞快，身后的交谈渐渐淡去，穿行在冷风中，遍体生寒，心头一片荒凉，连手脚都颤抖了起来。
出了月神殿和守门的弘青撞了个正着，他望着曦玥叹了声：“神姬，你和帝尊是不是闹别扭了？你们最近状态很奇怪呀！”
她扶着门，喘气，意味深长：“弘青，没想到你还有八卦的潜质。”
“神姬，你又嘲笑弘青了。”
月光下，曦玥回眸轻轻一笑，衣摆随风轻扬，似回答又似在自语：“这才是师徒关系应有的样子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