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对方眼中的杀意,她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往后退。
此次外出根本没带护卫,若此人心生歹意,那么她只怕要遭殃了。
恐惧油然而生。
心里虽然怕的要死,面上却强制镇定。
若无其事从地上站起,仰头与那虬髯大汉对视。只是,那如毒蛇般森冷的目光,看的她心里一阵发憷。
藏于袖中的手发凉,隐隐猜出这人身份。
在仓城范畴内敢如此无视钱家,也只有洪家那个暴戾的洪二爷。
传闻,这人嗜血残忍,喜好luan童,yin邪成性。
钱洪两家向来不对盘,今日她孤身一人,撞到他枪口上,只怕是凶多吉少。
目光在客栈内扫了一眼,愕然发现大部分都是洪家的人,以着这洪二爷对哥哥的讨厌,今夜指不定要出什么事。
可若是离开,她一个姑娘家,冰天雪地能去哪里?
思忖间,一道黑影压了过来,钱铎铎吓得往后躲。谁料,脚下被东西绊倒,径直朝着洪二爷扑。
她吓得大叫,洪二爷邪笑一声,伸手将她搂紧怀中,撩起她一缕长发,声音暧昧:“哈哈!钱七小姐投怀送抱,莫不是移情别恋,看上我洪二了?”
“混账,流氓。”钱乐乐气急败坏,作势要打洪二爷。
然而,尚未等她出手,白嫩的手牢牢被人抓住,垂头,在她手背嗅了嗅,眼中淫光闪过。
见钱乐乐吃瘪,客栈众人哄笑。
钱府的那些家丁,故意说下作话。
“哈哈!打是亲骂是爱,钱七小姐动手打二爷,莫不是看上我们家二爷了?”
“啧啧!莫不是被昊泽少城主伤透了心,移情别恋,看上英明神武的二爷了吧?”
“看着她小模样挺娇俏的,二爷不如勉为其难收下,也好全了钱七小姐的芳心。”
“……”
话越来越不堪,让人一阵羞臊。
钱铎铎手腕被扣住,气的浑身发抖,奈何半点也挣脱不开。
她是父亲最小的女儿,自幼被家人护得极好。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心里既害怕又委屈,强忍着没流出眼泪。
看着钱乐乐泫然欲泣的模样,洪二爷放声大笑,重重的甩开她的手,嘲讽道:“我洪二是什么人,这种文不成武不就,空有一副皮囊,任性骄纵的女人,就算是倒贴,我也是不会收的。”
这话一出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钱乐乐面色难看之极,红着眼睛,踉跄的跑了出去。
见着她跑进风雪中,洪二那双精明的眼中闪过奸计得逞的笑,对着角落的几人努了努嘴,心领神会的潜出了客栈。
云楚汐站在楼道,摸了摸下颌,不动声色的进了房间。
“主淫,那小姑娘要倒霉了,老色鬼说要把她就地正法了,让她做他的地一百零八个女人。”一进屋子,小十方从她衣领钻了出来,扑腾着翅膀,稳稳当当的落在被褥上。
云楚汐脱下狐裘,露出精致的小脸,瞟了眼小十方:“怎么?小十方同情她?”
“咦?”小十方翻了个身,让自己躺的舒服些,掀起眼皮,陈述一个事实:“主淫不是爱凑热闹的人,可你在回廊足足站了一盏茶功夫。”
云楚汐:“……”耿直的娃。
鹅毛般大雪落在人身上,只一刻衣服就浸湿了。
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割得人皮肤一阵生疼。争执中割破的皮肤,潺潺的往外渗血。
钱乐乐漫无目的的跑,呼出的气体,在空气中凝成冰。
望着苍茫的暮色,漫天的白雪,心里一片惊惶。
无助的跪在雪地中,抱着膝盖,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后悔不听哥哥的话,私自追随昊泽哥哥来这里。眼下,人生地不熟,还遇到家族的死对头。
她不敢在毋隆多镇逗留,生怕那变态的洪二爷,会暗地里做对她不利的事。那双阴鸷目光,看着她时,眼中是赤果果的欲望。
一连跑出好几里路,钻进了毋隆多山林,她才敢停下来歇息。然而,天色渐渐暗下来,除了簌簌落雪,便是阵阵狼嚎。
她吓得浑身哆嗦。
摸索着从空间袋中掏出夜明珠,却瞧见距离她二十来米远处,阴测测的立着三道黑影。她惊叫一声,转身拔腿就往前跑。
三个大汉见她拔腿就跑,提起步伐,朝着她的方向追。然而,人在恐惧之际,爆发力是惊人的。
钱乐乐不要命似的跑,始终和三人保持七八米远的距离,每一次,眼看就要被人逮到,又莫名其妙的给溜了。
如此僵持了半个时辰,她体力渐渐耗尽,一个不慎,猛地被树桩勾倒。
“啊!”钱乐乐惊叫一声,皮球似的在雪地翻滚。
“小贱人,看你往哪里跑。”一人狠狠拽住她长发,拖着钱乐乐从地上站起。
头皮被扯得生疼,她面容有一瞬间扭曲,抖着声音:“你们想做什么?”
“呸!”一男人吐了口唾沫,色眯眯:“钱七小姐不是对我们二爷投怀送抱么?我们兄弟这不是来成全你的心意。”
“放肆。”钱乐乐一脚踹过去,踢开那不安分的手,气急败坏:“我是钱家七小姐,你们敢对我做什么,哥哥一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天真!”另一个人笑,快速的将她制服,扼住她脖颈,不屑:“过了今夜,你以为还有命回去告状?若是真的查起来,倒霉的也只是那和你起冲突的人。”
“卑鄙!”
三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钱乐乐修为本就不高,刚刚奔逃已经耗费所有力气,这会儿在三个大男人面前,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后悔恐惧,一股脑涌了上来,眼圈通红,却强忍着没哭。
就在三人将钱乐乐五花大绑,准备将扛回去的时候,前方的树林突然站了抹修长身影。
三人立马警觉起来:“阁下是何人?”
那人并不应答,凉凉地注视着,唇角笑意涟涟。
飒飒冷风中,隐约听到她在数数:“三、二、一。”
“故弄玄虚。”
三人抡起大道,作势就要往前冲。
恰在这时,胸口一阵闷痛,头重脚轻,“咚”的一声栽倒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