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不经意落在珠帘后的大床,心跳不可抑止的加快。
“我很开心。”渊祭握着她的手,语调微颤,有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凝望着她的眸子,有风云在涌动,半晌,又隐匿在浅蓝眸底。
他的女孩,终于,回到他身边。
他的目光非常霸道,让她有些彷徨无措。
咽了口唾沫,往后挪了挪,腰肢却被人托住,浅浅笑声:“躲什么?”
属于他特有的气息,氤氲在她耳郭,薄唇擦过她脸颊,温热。
云楚汐僵着身子,仰头望着渊祭,柔和的光线下,他棱角分明的五官,越发的俊逸非凡。
白皙纤细的指节,拂过她的眉梢,缓缓滑到她的下颌……
一分一寸,带着压抑的情愫。
“不许用美人计,我我……我免疫力不够。”云楚汐只觉脸火烧火燎,手抵着他胸膛,尽量拉开两人距离。
渊祭桃花眼眸微微眯起,挑了一缕长发,在指尖把玩,轻笑:“长得好不是本尊的错,宝贝儿要学会适应。”
打蛇上棍,这脸皮厚的也没谁了!!
不过,他确实长得好,越来越好……仿佛滤镜了一般。
是他,却又不是他。
如果这不是在古代,她深度怀疑这货去整容了。
明明是一样的眉眼,却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好看的要炸裂。
如果以前的他是幽谷明月,那么现在的他在这份清寂中,平添了一份魅惑,举手投足,带着摄人心魄的美。
而这样的气息她并不陌生,甚至说是熟悉……初次在冥荼山见冥帝时,他身上流转的正是这样的气息。
心中这般想着,脱口而出:“祭司大人,你为何越长越好,让我都快不认识了。”
渊祭搂在她的手一颤,神色有些许慌乱,很快,就掩藏的无影无踪,快的让人捕捉不到。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是宝贝儿的偏爱。”他一个手指压在她唇上,面上挂着淡然的笑,只是,这份笑意并未达眼底。
云楚汐凝眉,是这样的吗?
还想说些什么,门外响起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男人浑厚的嗓音:“主上在殿内吗?”
“禀告大长老,主上领着夫人去玥殿,此刻尚未回来。”童侍回应。
外头瞬间的沉寂,半晌,听着压抑的怒气:“主上竟让那女人入住玥殿?这简直就是胡闹……”
声音渐行渐远,最后散在风中。
云楚汐眨巴着眼睛,望着神色隐晦的渊祭,他气息有些不稳,似乎是生气了。
“那玥殿有何不妥,大长老似乎很生气。”
渊祭揉了揉她长发,慢条斯理回答:“一个顽固的老头,宝贝儿不必管他,时间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你在回避我的问题。”她蹙眉,抓着他衣襟,眉宇间带着恼意。
渊祭轻笑起来,他这一笑,恰是一尺阳光云雾散。
“还是这么爱刨根究底。”他顿了顿,凝望着,带着深深眷恋:“自我成为三荒之主后,玥殿便空置了千余年,你是唯一一个入住玥殿的人。本尊这般说,宝贝儿可明白?”
云楚汐怔住,一时无言以对。
入住玥殿的意思,岂不是……
她震惊的说不出话,手微微发颤,甜蜜,苦涩,无奈糅杂在一起,幸福的冒泡的同时,又莫名觉得罪恶感十足。
各种情绪在心间激烈碰撞,鬼使神差勾住他脖颈,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渊祭蓦然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浅蓝色的眸中思绪翻涌,似有什么要窜出,却又生生的压抑住。
颤抖的扣住她后脑勺,疯狂的拥吻起来,带着难以言喻的欢喜。
流瀑般的青丝自肩头垂下,缠绕在她的指尖,几缕阳光透了进来,堪堪打在两人身上,柔和极了。
她从慌乱中抽回思绪,却在他疯狂进攻中沦陷,脸连同脖颈火辣辣的烧起来。
心脏急速收缩,不知道如何反应。
终于,渊祭放开她,捧着她的脸,脉脉含情,她羞的不行,脸红扑扑的,眼睛中盛着水雾。
良久,他轻轻叹息一声,拥着她的身体,微微发颤:“楚汐,你这样会让我舍……”
她等着他的回答,一句话却没了头没了尾。
此刻她脑袋懵的不行,不曾注意到他复杂神色,抿了抿唇,转身狼狈的跑了出去。
斜阳洒在青玉地面,折射出绚丽的光芒,渊祭看着远去的人儿,含笑的眸沉了下去,衣袖下的手缓缓收紧:“这样的你,让我如何放手?”
声音哀沉,带着落寞。
云楚汐一路跑回玥殿,迎面吹来的凉风,不能缓解她脸上的灼热。
脑子里循环反应刚刚的一幕,心像是被什么揪住,有怪异的感觉在蔓延……
跑了一段距离,愕然发现,自己跑岔道了!!
卧了个大槽。
这种低级错误,她居然也会犯。
按了按浆糊似的脑袋,云楚汐一阵懊恼。
转身正要往回走,一道蓝色的身影,跃入她的视线。
流华微扬着头,一脸倨傲的看着云楚汐,眸中是厌恶和嫉妒。
那样浓烈的恨意,隔着很远一段距离,她也能清晰感觉到。
脸上的薄红消退,静默的看着走进的流华。
她和流华也算是老相识,冤孽。
当初在揽月殿的时候,这女人不知哪根筋不对,看她各种不爽,拽的像个二百五似的,唆使青鸾偷袭她,以至于昏睡了一个月。
她不是那种让人白欺负的类型,青鸾也讨到什么好处,一身漂亮的鸟毛脱落个干净,至今也不知道长齐了没有。
流华对云楚汐的厌恶,源于女人的嫉妒。在她看来,渊祭是无法攀附的高岭冰雪,注定是遗世独立,不落凡尘,可远观不可亵玩。
然而,就是这样绝世无双,心如冰雪的人,偏偏对云楚汐另眼相待,疼她宠她,不顾世俗伦常。
云楚汐的出现,将她仰慕的神,拉下神坛,不嫉妒那是假的。
流华斜睨着云楚汐,甩了无数眼刀。
云楚汐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瞅着她,一派云淡风轻。
在这帝宫中,她还真不怕流华使绊子,除非她脑子长坑,才会傻乎乎的对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