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本尊不逗你了,说一说,你为何会在瀚海之渊。”
云楚汐沉吟了片刻,把事情说了一遍,除了九阴把她坑进来外,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当她提及,此事与曦禾脱不了干系时,他脸色更是沉了几分。
而她从渊祭的口中,儿子的失踪,确实是曦禾所为……他很可能也在瀚海之渊。
“曦禾这个死变态,她到底想做什么?”一想到儿子在曦禾手中,云楚汐气的炸毛了。
渊祭望着血红的天空,眼底闪过担忧:“她想放出穷奇。”
“穷穷……穷奇?”云楚汐惊呆了,说话有些结巴。
穷奇可是华夏族传说中的凶兽,在这个时代居然真的存在?
云楚汐的小心肝,忍不住抖了几抖。
传说中穷奇可是吊炸天,厉害的不要不要的,随便放一个技能,都是毁天灭地的!
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它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特喵的,确定不是逗她?
更加让她觉得毛骨悚然,曦禾那个死变态处心积虑要放出的,居然是那只大祸患?
“穷奇镇压在瀚海之渊数万年,其戾气可想而知,一旦它破封印而出,那么这片大陆就要沦为炼狱。”渊祭凝望着她,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云楚汐向来聪明,他这么一提,她哪还有不明白的。
穷奇性情本就暴躁,尤其还被人封印数万年。
一旦它摆脱封印,得了自由,卡萨大陆真就完了。
她以前在山海经看过,穷奇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以吃人为乐。一想到它那血盆大口,随便一张,就能吞个百八十人。
心里就哆嗦。
“你不会纵着曦禾,让她胡作非为吧?”她有这么一番言论,纯粹是受九阴的影响。
他说,渊祭对曦禾的态度暧昧不明。
渊祭垂着眸,深深地望着她,眸中一闪而逝的疼痛。
过了半晌,脸上也没多余表情,语气淡然:“镇压穷奇是本尊自责所在,我不会让曦禾阴谋得逞的。”
只是,代价很大。
转念一想,又突然释然。
他终究是要离去的,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不一样。
他轻叹一声,别过脸去。
在那一瞬,他眼中升起不知是什么样的情绪,一闪而逝,却被云楚汐捕捉到,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一撞,疼极了。
然而,她仔细去看的时候,他面色淡然,任何的不妥。
她这是又自作多情了?
沉默。
他在手地上的法器,而她则在看着他。
气氛有些怪,却也很和谐。
等他收拾差不多,她才想起正事来。
懊恼的皱了皱眉,蹭到他跟前:“九阴阁下和我几个朋友,在这个地方凭空消失,小狸闻到有生人气息……”
她把目前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渊祭听了,淡淡点头。
眼前白光一闪,他已落到树梢上,白衣凌风,说不出潇洒飘逸。片刻功夫,他从树上下来,长袖一挥,身后完好树丛,恢复本来面貌。
向阳的一面,悉数被砍断,枝叶上隐隐有血迹。
这里曾发生过争斗,有人还为此受伤了。
紧接着渊祭又挥出两道术法,沾在树叶上的血污,化成点点红光。做完这一切,渊祭的脸色又白上几分,整个人显得羸弱不堪。
她想上前扶他,走了一步,又退了回来。
他不想她碰他,更不屑她的关心。
“祭司大人口渴吗?我这里有果子,你要不要尝一尝?”知道他的想法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看着他面色不好,就是犯贱的想要关心。
但怕被他冷嘲热讽,故而换一种说法。
乾坤空间内的灵果,灵气十足,吃了对他身体好。
渊祭望着她,眸光深沉。
见他半天都不接,她有些尴尬,讪讪收回手。
就在这时,手腕突然被按住,清雅低沉的声音:“多谢。”
他接过灵果,慢条斯理吃了起来,一如既往的优雅。
她扯了扯唇角,把视线移开。
她对他的美色,半点也没免疫,真是让人头疼。
她正望着血丝凝成的红光发呆,渊祭突然伸手拉住她:“走。”
渊祭做事雷厉风行,云楚汐还未反应过来,就觉得耳边风声猎猎,人就在云雾中扑腾。
云楚汐:“……”
两人不是男女朋友,还互相牵着手,怎么都觉得别扭。
她下意识的想要挣开,腰间一紧,人就被扯了过去,暗哑声音:“别任性,摔下去,疼的是你。”
两人的姿势,很引人遐想。
她的头贴在他胸膛,他喷出的气息,拂在她的耳郭,脸一阵发热。
不用想她此刻的脸,一定是红透了,别扭的垂下脑袋:“我现在是二星星魂师,可以自己飞,能赶上祭司大人的脚程。”
“想得美。”直截了当。
云楚汐:“???”
瞧不起她?
赤果果的被人藐视,云楚炸毛了,气呼呼抬起脑袋,正想要怼上一怼。谁知,渊祭恰好垂下脑袋,两人的毫无悬念的触碰了。
渊祭眼眸微微沉了下去,又波涛在里面翻涌,看在她的眼里,那叫一个惊涛骇浪。
云楚汐心里咯噔一声,暗叫糟糕,他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吧?
果不其然,欠揍的声音响起:“你几天没刷牙了?”
云楚汐:“!!!”
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望着渊祭的眼神,那叫一个纠结,抖着声音:“我每天都刷。”
“哦!”渊祭静静看了她少倾,忽而浅浅笑出声:“楚汐你脸红,是对本尊余情未了?”
心事被人挑破,云楚汐脸挂不住,深吸一口气,阴阳怪气:“祭司大人的脸皮,一如既往的厚。”
“呵呵。”渊祭笑了起来,沉沉看她一眼:“你既然对本尊坦荡,又何需惴惴不安。放心,本尊不喜欢吃回头草,不会对你起歪心思。”
她静静的听着,心却沉了下来。
渊祭刻意对一个人好时,可以做到无微不至,不喜欢那个人时,也能轻而易举伤人于无形。
其实,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曾幻想过,在他的心里,也许有她的位置。